这些护院里也有好qiāng手,可是他们的心态不能和乔雪相比。在端起qiāng的时候,他们先考虑的是自己会不会被打中,乔雪却考虑的是自己必须保护爱人。两种观念的差距,导致发挥出来的能力不同,再者乔雪的本领也确实不是这些土棍所能相比。
不过两人最大的凭仗还不是这些。高家大院已经敲响了锣,有人大喊着:“有土匪!村子里的男丁都来打土匪啊!”可是农民们并没有动作。
不管是已经下了田的,还是留在家里的,所有的农民都没有响应。偶尔有几个人举着锄头兴冲冲向外迈了几步,发现并没有多少同伴跟上之后,便也变得迟缓起来。
所有人都变成了聋子和傻子,不是听不到锣,就是听不懂命令,不知道该怎么办。有的人往地上趴,有的则拿着锄头四下张望,好象等待着有人指挥。更多的人都是木在那不动,就像被武林高手点了穴道。
虽然宁立言不想动用高老汉他们的力量去攻打高家大院,但是让他们帮自己其他的忙还是可以,再说对本地的乡农来说,这也不是什么坏事。为了高老财挨qiāng子这种事,没几个人愿意做。有些倾向高家或是有利益关系的,这时候也不敢犯众怒更不敢冒险,只能在那里干看着。
袁彰武这时候已经赶到现场,高二能被击毙,他就必须担任指挥官。他脖子上也挂着个望远镜,在高家塔楼上先看了一阵,随后就像打了鸡血一样飞奔过来,边跑边喊:“上!给我上!打死他们!对面是宁老三!给我弄死他!”
对于宁立言的仇恨甚至战胜了对子弹的恐惧,他冒着被击毙的危险高举着驳壳qiāng想要带头冲锋,却被徒弟一把拽住:“师父别过去!他们qiāng法太准了,留神打着!”
“你们身上不也有qiāng么?有嘛可怕的,给我上!”
“不行啊,他们手里是长qiāng,咱这都是短qiāng,够不上他。让高家这帮背长qiāng的先过去,咱们往后稍稍……”
袁彰武气得眼冒金星,明明大仇人就在对面,自己这么多人难道还杀不了他?他知道,长qiāng短qiāng这些不过是托词,归根到底还是胆小。
混混的胆量从不包括硬抗qiāng弹,自打前清用混混抵抗太平军全面失败时,就已经告诉了世人答案。不管给混混配什么武器,他们都不是战士,只能自伤不敢冲阵。
高家护院则因为死伤多加上没有指挥,行动也很是迟缓,两个团体都有看对方笑话的意思,空有兵力发挥不出作用,让袁彰武怒不可遏。
他吐了口唾沫,大骂道:“少废话!宁老三要是跑了,你们谁都别想活!给我上,不管是谁,打死宁老三我给他五千块!五千块袁大头!”
众人并不知道袁彰武实际面临的困境,以及他即将破产的事实,都被这笔了不得的巨款所鼓动。最胆小的懦夫这时也变成了好汉,举起qiāng大呼小叫地射击,不顾一切地向两人冲过去。
袁彰武两眼血红牙关紧咬,心里嘀咕着:“就算是死,我也先拉两个垫背!不管跟他在一块的是谁,我也打死再说。”
宁立言和乔雪在跑,跑的速度很快,这些追兵始终没法缩短彼此间的距离。偶尔停下来回身射击,肯定会结果性命。宁立言看着乔雪,后者同时看向他,两人脸上满是笑容,仿佛闲庭信步。忽然乔雪向宁立言伸出手,宁立言一把抓住,两人借着拉手之际互相换了个位置,乔雪转身一qiāng又打倒了一个追兵,随后将步qiāng信手扔到路边。
“雪儿对这场舞会还满意么?”
“承蒙款待。如果多一些鲜血,我会更高兴。”
“别急,您要的鲜血,很快就会来了。你听!”
两人奔跑间,都已经有隐约听到了马蹄声,声音很急,显然不止一匹马,也是朝这个方向来的。袁彰武这边还在拼命追逐,并没注意到马蹄声,直到一阵爆豆般的qiāng声响起,才发现一支骑兵队已经赶来。
来的有十几匹马,马上的男人打扮各异,手中都举着步qiāng。为首的则是个穿西装配马靴的怪客,西装的扣子打开,露出里面被胸脯高高顶起的白衬衣。来人戴着墨镜,手上举着一把鲁格手qiāng,朝天上猛扣几qiāng,随后大声道:“我是宫岛东珍!我命令你们,放下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