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毯子打开,一半盖在他身上,笑着说:“两个人比较暖些!”
严子墨回以一笑,没多说什么,只在毯子下,握了握紧我的手:“睡吧!”
32、抢媳妇?。。。
很奇怪,就像是应了那女人的话一样,同样的地图,同样的路,我们走着走着居然真的出了那片山林,不过半日我们便见到了隐在山峰下的零落村庄。
我们终于出来了,或者说我们终于进去了,不管前路如何,起码我们不用再战战兢兢的防着会有死尸再从地上爬起来咬我们。
脚下是一个很平和的小村庄,几个小童正在河沟上玩水,见到我们这一大群外来人,自是害怕,一边远远的躲着我们,一边朝着村里高声的呼叫。
他们喊得十分大声,我们刚下到田地,周围已经围上了十几个举着锄头和扁担庄稼汉。
我张开手,以示无害:“各位乡亲,我们不是歹人,我们是来找人的!”
领头的庄稼汉举着锄头过来,瞪着眼睛上上下下的打量了我一番,才喝问:“你们找谁?”
我说:“我找后舍?”
“后舍姑娘?”那人犹疑的看着我,锄头放了下来,敌意未消:“你们找她何事?”
“我们是她的亲人!”我和气说。
“亲人?”庄稼汉不太信。
我笑着又补了一句:“我是她相公!”
“相公?什么相公?你莫要在这里胡说八道。”我话音刚落,庄稼汉不止怎地,突然暴气如雷的跳了起来,手上的锄头也不客气,重重的朝着我锄了下来。
我将将避过,再抬首,旁边严子墨和小全张已挡在我面前,拔剑欲战。
“不要伤他们!”我急说。
护从得令冲了出去和那些庄稼汉缠斗了起来。我拧着眉,觉得事情有点不对劲。
要赢这些庄稼汉并不难,但要不伤他们生擒则需些功夫。
如此战至一刻,远处忽有人高喊:“快住手!”
庄稼汉回头见到来人,立即停了下来,往后退了几步。
我循声望去,远远两个农妇打扮的姑娘快步走来。
我心中一喜,喊道:“香丽,春云!”
两人亦是大惊,三步外便叩首:“奴婢叩见主子!”
“夫人呢?”我上前问。
“夫人在城里,主子请随着奴婢来!”两人说完,便起身领路。
刚尾随几步,一个小童扑过来拉着我裤脚,拧着哭腔问:“哥哥,你是来和族长抢姐姐的吗?”
我怔了一怔,旁人立即紧张的把小童拉开,全都同仇敌忾看着我。
我被这些杀人的目光看得有些纳闷,我低着声音问皇后的这两位贴身剑婢:“香丽、春云这是怎么一回事?”
“主子,这个……奴婢也不知道该什么说,您……还是自个去问夫人吧!”两人神色闪烁,吞吞吐吐的,似有难言之隐。
我抿了抿唇,只能把这个疑惑先放下:“走吧!”
这片座落在山峰的中央的盘地相当广阔,我们一行人走了两个多时辰,近天色转暗才来到这建筑宏伟城池。我们虽然是外人,但在香丽和春云领路下,一路通行无阻。
香丽和春云把我们领到的一处庭院,我周围看了一遍,样子竟和常州的果园有几分相似。
“主子您在这里等一会儿,我们这就去找夫人!”说罢,她们行了个礼,急着脚步便走。
“我也去!”杜仲勋上前一步,追了上去。
“你们在这里等着,我先同杜仲勋跟去看看!”我怕杜仲勋一个人会出乱子,匆匆的留下一句,也跟了过去。
这个庭院就像是个迷宫,兜里转去,一个不留神就会迷路。
“皇上?”我亦步亦趋的跟在他们后面,正要转弯,忽然听到后面有人叫我。
我回头,发现不远处的凉亭上坐着两个人,其中一女子正惊喜的起身朝我走过来。
“皇后!”我一喜,忙迎了过去。
“你怎么来了?”显然皇后见到我亦是十分高兴。
“我去常州找你……”话到一半,我想起更重要的,忙转头大喊:“杜仲勋,我找到你师姐了!”
接着“咻”的一声,极快的,一个人影落到我旁侧。
“仲勋!”皇后惊叫了一声,越过我直接走到杜仲勋面前,提起脚尖,捏了捏他的脸,又上下打量打量了一番,欢喜拉着他的手,喜滋滋的说:“你这个臭小子,都长这么大了!”
“晴师姐!”杜仲勋两颊被皇后的两只爪子捏得红红的,想扭头避开又不敢,只好僵着脸由着皇后弄,硬添了几分腼腆和尴尬。
“咦,对了,为何你们俩个会在一起?”蹂/躏完了杜仲勋的脸蛋,皇后才发觉不对,扭头问我。
“我们是路上偶遇见的!”我轻描淡写的道,目光不由落到皇后身后那个拄着拐杖,一瘸一瘸走过来的男子身上。
“皇后,你不为我们引见一下吗?”我笑道。
“啊,对啊,你看我,都差点儿忘了,来,这是仲玥天的族长拓拔桀。桀,这是我大宋昭武皇帝,这是我的小师弟杜仲勋!”皇后闻言,立即落落大方的为我们三人引见。
拓拔桀先向杜仲勋点了点头,客气的寒暄了几句,然后回神打量我。
拓拔桀的投过来的目光放肆、张狂甚至带着明显的敌意。
我暗笑,这位拓拔桀和他的族人一样,对待客人着实是不怎么礼貌。
我友好的伸出手,笑道:“贱内受你照顾了!”
拓跋桀脸色忽地一白,拄着拐杖转身既走。
皇后责备的看了我一眼。
我兴味看着拓跋桀离去的背景,朝皇后无辜的耸耸肩,讪讪然的收回晾在半空的手,表示自己也很糊涂。
“桀,我送你!”说着皇后就这样撇下我这个千里迢迢为她远道而来的夫君,兔子一样跑去搀扶那个不时甩开她的手的男人。
“他们……”杜仲勋愕然看着走远的两人,又回头看我,嘴巴大得可以塞进一个鹅蛋。
我手搭在他的肩膀上,裂嘴笑道:“事情很有趣,不是吗?”
作者有话要说:太上皇不是配角也不是炮灰,他在后面会有很重的戏份~
33、昏君难为。。。
皇后的春天来了,那个拨动她芳心的就是仲玥天的族长——拓跋桀。
这个认知让我既高兴又微微有点失落,这种感觉就像当初知道尚琳要大婚,我揪着胸口,想把娶走她的男人剁了,丢地上踩扁、碾碎一样。严子墨说我那是爱妹若狂,笑话了我好一阵子,如今尚琳换成皇后,我可不敢自讨苦吃的再跑去同严子墨发牢s,只能苦闷的一个人望月长叹。
“在想什么?”皇后一p/股坐在我隔壁,把一盅热乎乎还冒着白烟的汤盅递给我。
我战战兢兢的接过,受宠若惊,泪眼汪汪的望着她,动情的喊了声:“皇后……你真贤惠”
皇后厌恶的挪远了一点距离,嫌弃的道:“你别这么叫,怪恶心的,听得我j皮疙瘩的都起来了。”
把别人的痛苦建立在自己的快乐之上,会使这招的可不止仅是皇后一人,我难得有机会恶心到皇后,立马举了举手上的汤盅,更加卖力的宽面泪流外加几分委屈的哀怨道:“你说我能不委屈么?我们成亲三载,这是你第一次给我弄吃的!”
“得!”皇后摆手,毫不留情的一棒子把我难得的快乐打个粉碎,“这是我给拓拔桀炖的,他今天没胃口,白便宜了你!”
“哦……原来如此……”我拉了个长音,也不恼,反而因为听到了猫腻,嘻嘻的看着她笑。
“吃你的,笑什么?”皇后似乎今天的心情不太好,两句不到,就同我一样,望着月亮哀声叹气起来。
察言观色,我也不敢再造次,窸窸窣窣的埋头吃起来。
炖盅见底,我意犹未尽的舔着唇,想不到皇后的厨艺竟如此精湛。
“对了,皇后,你为何会在仲玥天?”良久,见皇后依旧没有开口的意思,我便先问。
“你去了常州?”皇后不答反问。
“是啊,我突然想起皇后的百果宴,嘴馋便跑去看看,结果那么大的果园,人去楼空,我连个问信的人都没有!”
皇后叹气:“除了香丽和春云,我也不知道其他人现在如何!”说着她似有惭愧的低头;“对不起!”
“对不起什么?我不担心他们,我担心的是你!”听到那句对不起,我就有点闹心,收了脸上的戏谑,凝神看着皇后,问:“皇后,你还记得当初你出宫时,曾应诺过我什么吗?”
“记得!”皇后也看着我,字句清晰的道:“前半年需每十日寄一次信回宫,半年以后则需每半个月寄一次信回宫报平安,在外事事小心,万事以自己的安危为第一考虑,要记的就算我脱了凤冠,换上草鞋亦是大宋皇后,若是有个好歹,必然牵一发而动全身!”
“我说过,愿以十万大军换你一人平安,你可还记在心上?”
皇后点点头:“当然记得!”
“皇后,我并不是在哄你,你不知自己有多珍贵!”
“我知道的!”皇后报以一笑,“皇上求才若渴,雨晴一直受宠若惊!”
“皇后,你告诉我,这几个月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我被抓了!”皇后收敛了笑意,几不可闻的叹了一口气,“若不是拓拔桀及时赶到,怕是今日我就无法像这样和你这样赏月聊天了!”
“好大的狗胆!”这个答案虽然在我意料之中,但亲口听到皇后说出,还是让我忿然大怒。
皇后拍了拍我紧握的双拳,安抚道:“你不要生气,他们似乎并不知道我是皇后,他们要抓的是人是后舍!”
“后舍?”我压着火气,又问:“皇后,你可有什么线索!”
皇后摇头,道:“我也是一头雾水,他们禁锢我的时候,相当客气,并没有怎么为难我,香丽和春云他们也让她们继续留在我身旁侍候。那时,我不敢轻举妄动,只给小师弟提了提个醒儿,后来不知怎么的,拓拔桀收到了消息,便把我救了出来,直接带到了这里。”
“对了!”皇后思忖片刻后,又道,“他们的口音怪异,不似大宋人士!”
我眯了眯眼。
皇后又说:“他们的口音同与你一块入城的那个魏国六皇子倒是有几分相似!”
“你的意思是?”
“我没有别的意思,皇上,你知道我方才送炖汤的时候,见到了什么吗?”
“你见到了什么?”
“那个魏国六皇子在向拓拔桀借兵!”
“借兵?”我斟酌了一下,觉得问题来了,“拓拔桀储养jūn_duì ?”老实说,于泽借兵不奇怪,奇怪的是拓拔桀这区区一隅之长,竟然有能力储养兵力。
“你既然走的是山路,途中就没见到什么吗?”皇后也不直接回答,反而把问题又丢了回来。
我猛的想起林中的那些尸鬼和那片几可乱真的迷魂阵。
“你是说,于泽要借用那些y邪之物回魏国夺权?”这个可不是闹着玩的,一想到山林里的那些人尸出现在外面的世界,寒意就从脚底下冒起来。
皇后垂眉,略显疲惫的道:“你不用担心,如果他答应了,那么我们农木仙家也不会袖手旁观,到那时,我们只能刀剑相见了。”
我不语,沉默拍了拍她的肩膀,她低头苦笑。
“尚卿!”半晌后,她突然抬头看着我道。
“嗯?”我有些愕然的回看着她,这么多年了,皇后这是第一次叫我的名。
“你知道吗,我终于找到了!”说着皇后凄然一叹,给我一个比哭更心酸的笑。
“你找到了什么?”我被她这个样子,弄得有些糊涂了。
“他!”皇后莫名其妙的丢出一个字,茫然的看着前方。
片刻的沉静后,我猛的一激灵,转头惊讶的看着皇后,有点不敢相信。
皇后六岁那年,因为想家,曾瞒着师长偷偷下山,结果在林中遇到野兽,生死频临之际,是一个腿脚不便的少年救了她,那位少年把她偷偷送山上以后,也不留只字片语,就这样不见了人影。皇后连他叫什么都不知道,只记得那人腿脚不利索,说话很温和。
“有恩必报”是农木仙家的门训,更何况是救命的大恩。此后皇后便一直把这人放在心上,总念着要把这恩情报了才算是不愧师门祖训。这几年皇后总是出门在外,其中就有很大的一部分原因是去寻找那个少年。
“是拓拔桀?”我明知故问,但心里隐隐的还存一丝期盼,希望那个人不是他。若真的是拓拔桀,皇后和他之间的问题可就麻烦了。仲玥天和农木仙家这两家可是当了几百年的对头人,有话说,冤家易结不易解啊!
“嗯!”皇后点点头,又不说话了,脸上一点儿找到恩人的喜悦都没有。
“想那么多做什么?你若喜欢他,回头我带兵把他抢来回去,绑在你床上!”我见不得她这个样子,半真半假的揶揄。
“真的?”皇后难得配合。
“真的,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何况我还是皇帝,你放心,君无戏言,回头我就把他给绑了,看你是喜欢在宫里养着j夫,还是喜欢在别院养情人,我都依你!”
“还j夫和情人呢,我又不是你!”皇后终于“噗嗤”的一声笑了出来,抬头,眼里泛着泪光。
“你真好!”皇后看着我,眼泪不知怎地就掉了下来。
“傻丫头,好端端的,你哭什么?”我心口一软,正慌乱的想伸手拭去她眼角的泪珠,手才一抬起,却眼尖的看到远处林中似有人影浮动。
我冷冷一笑,伸手便把泪眼婆娑的皇后拥入怀里。
“皇上?”皇后被我吓了一跳,身体一僵,忙挣扎着要把我推开!
我把她抱牢,“冒犯”二字尚未出口,林中那人影已挥掌杀来。
“放开她!”话音刚落,第二掌又呼啸而至。
我身影一侧,有惊无险的将将避过,虽然我早有准备,但也着实是被他这杀招,吓出一身冷汗。而我怀里的皇后不知何时已被拉开,远远的被推到了一边。
“拓拔桀,你敢弑君?”我详作大怒,指着拓拔桀喝道。
“弑君又如何?”拓拔桀杀气腾腾的道,那脸色黑得跟刷锅水一样。
我眯着眼睛看了他片刻,然后无所谓的耸耸肩,轻佻的看了皇后一眼,然后对着他笑:“你弑君,皇后就要变成寡妇了!”
拓拔桀脸上顿时青筋暴起,握拳又要杀来。
“桀,你别乱来。皇上,你也别说了!”剑拔弩张之际,皇后惊慌的挡在我们中央,一边一个的劝。
我躲在皇后身后,仰着头朝着拓拔桀得意洋洋的讥讽道:“拓拔桀,你听着,不管我后宫有多少妖孽美人,也不管皇后再怎么不得宠,她顶着我妻子的名号,就是我女人,脱/了衣服,张/开腿,压着上面的也只能是我,你这个瘸脚的残废,又能如何?”说着我就伸手去揽皇后的腰。
结果衣角都还没碰倒,皇后已经一把落到了拓拔桀的怀里。
拓拔桀似乎被我彻底激怒了,把皇后往他身后一掩,挥着拳脚又向我打来,使的是拼命的架势。拓跋桀武艺本就在我之上,我也不充这个英雄,假意气势磅礴的挡上两招,就扯着喉咙喊:“小全张!”
小全张应声而来,我也不客气,以众敌寡,合小全张一块向拓拔桀欺去。
拓拔桀的武艺不错,几招下来竟然能压着我们打,但是毕竟他是瘸了一条腿的,动作总有迟缓的时候,我逮了个空荡,一掌便是朝着他胸前挥去。
我这原只是虚招,一掌打去半成力度都未必有,拓拔桀却像只断线的风筝,整个人飞了出去。
我大骇,低头看自己的手,还在惊讶自己什么时候变得那么强了,皇后的那一巴掌就直直扇在了我脸上。
“啪!”的一声,清脆又响亮,一下子就把我给打懵了。
“皇后!”我委屈的抬头,皇后满脸怒火,理都不理我,吃力的扶起地上的拓拔桀,就这样气呼呼的走了。
待他们人走远,我摸着火/辣辣的脸,朝着另一头的树林喊:“你们都看够了吧,看够了就出来!”
两个人影从树林暗处两头走出。
一个杜仲勋,一个严子墨。
杜仲勋神色凝重,严子墨一脸戏谑。
我无奈摇头。小全张巴巴的过来问:“皇上,要不要奴才跟去皇后那儿看看?”
我一掌拍到他脑门上:“看个p啊,回去给我煮个j蛋来,哎呀喂……疼死我了,皇后这手劲还真大啊!”
严子墨快步过来,抬起我的脸,左右看了一下,笑得不怀好意:“看来昏君难为啊!”
我“啪”的甩开他的手,发现杜仲勋不知何时不见了。我摸摸鼻子,寻思着:这小子该不会那么不通人气,跑去打扰皇后和拓拔桀吧!
“你在看什么?”严子墨拉回我的视线问。
我说:“糟了,杜仲勋那小子该不会去坏皇后好事了吧!”
“你管他!”严子墨说着勾起我的下巴,继续眯着眼看我红肿的脸。
只是他这看着看着,样子就突然变得专注起来,我被他看得怪不好意思的,就笑着岔开话题,自嘲的道:“怎么样,我这样算不算打肿脸充胖子,把妻子都拱手送人了!”
严子墨笑了笑,低头就吻了下来。
他吻得很深,没几下就把我弄得有点儿昏头了。
“别,别闹了,被别人看到不好,而且等等要是杜仲勋回来就麻烦了!”幸亏皇后那巴掌打得重,脸上的辣痛很快就把我从那阵昏头转向中拉了回来。我挣扎着把他推开,觉得这种刺激的事儿还是留在屋里干比较好,上次办事被人围观的事儿,我现在想起来都心有余悸。
“怕什么!”也不知道我那句话惹火了严子墨,他把我扯回来,压着我的脑袋,吻得更起劲了。
“……等等……这里是……呜……外头……”反抗无用,我只要含含糊糊的说,用眼角的余光找小全张,结果偌大的庭院除了我们两个,哪里还有其他人的身影?
就像是早就知道周围已经空无一人一样,严子墨吻着吻着动作也大了,一只手不安分的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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