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英明睿智的母皇,身为一国之君的确合适,但是作为抱月国的女皇,她后宫里的男宠还真是多到不行,不管是清秀的、俊
朗的还是健壮的,都可以随便挑出来。
那么多情的母亲,根本就无法想象怎么会生出她这么个死心眼的孩子,再加上她从小就看惯母皇跟那些男宠们情情爱爱的事
,最后在母皇重病过逝后,她看着那些男宠们的失落,早就练就金刚不坏之身,怎么会认定一人,达十二年之久。
她的心事,完全不敢跟任何人说,这个人她一直都偷偷将他藏在心里。每年,她都会乔装到霞霭国去悄悄看他,远远看着他
一年比一年帅气的笑脸,就觉得那份爱恋也随之加深。
原来爱一个人,真的是永无止境的,这种深度,到现在她自己想起来就觉得可怕的地步,暗恋的心事,虽然很苦涩,但有时
候也非常甜蜜。
可是却不是在看到他苏醒风风流的时候,对这个男人,她可以说是了如指掌了,对他的一切喜欢都清清楚楚。当然也不会不
知道他那风流的本性,连他们霞霭国最出名的妓院寻芳阁那高傲的花魁都拜服在他的魅力之下,甘心成为他的情人,可见他的功力不是一般的
深厚,而那些不出名的女人,在逢场作戏的情况,更是多不胜数。
即使她一年才见他一次,而且还只是远远地观望,她都对他的风流程度有充分的认识了。
“你真的很讨厌。”她看着画像中那朗朗的俊眸,少女那种对爱人又爱又恨的情怀完全表露无疑。为什么他不是一个对感情
专一执着的人,这样的话,她也能更心甘情愿地默默爱恋着他,而不是现在这种既爱又不甘心地感觉。
爱恼交织的感情,让她不安,却又让她陷得更深。
“唉。”一声叹息,从她的红唇中逸出,那比花更娇艳的容颜染上一缕轻愁,轻轻抚摸着画中的人,什么时候,她才能真真
正正的与他面对面,而不用只是看着他的画像来解自己的一片相思之苦呢?
“殿下。”书房外柔声的呼唤打断了她的思绪,她快步走到书架前,将画像卷好,放入青瓷画筒中。那个巨大的画筒里面已
经c满了画轴,而这些画,也只是她画的一小部分而已。
“进来。”将画轴摆好之后,她才扬声响应门外的人。
那推门进来的,是她的太傅,也是抱月国的左丞相司徒清红,“禀女皇,霞霭国的特使近期内会抵达我国。”
各国互派使臣在这好不容易得来的和平年代,是非常寻常的事,水凌波并没有多加留意,只是轻轻地点头,表示自己已经知
道。
“这次霞霭国的使臣是……”司徒清红正要进一步禀告,却被女皇打断了。
“左丞相,这种事情不用禀告得那么详细。”反正使臣来了必定会来朝见她,也不是什么很重要的事情。“我只是想知道威
武将军近期有什么动静。”
这个威武将军林飞凡,是她们抱月国开国将臣林千远的后代,武功了得,在整个抱月国甚至是四国都有名气。
只是她的野心也如同武功一样的厉害,从她十五岁登基到现在三年时间了,林飞凡仗着自己是名将之后,手握重兵,而抱月
国的边疆也是靠她在守卫所以完全不把水凌波放在眼里,不管是在朝堂之上还是私底下,林飞凡的态度都是嚣张至极,她已经不再是抱月国的
守护者了,而是隐患。
而现在她已经熟悉政务,也是时候整顿君权,树立君威了。她不敢说自己像已逝的母皇那般英明睿智,但是也不会让人踩在
脚下而不敢吭声,林飞凡是她的心腹大患,不能不防。
“林将军除了最近纳了新宠,倒是没什么特别动静。”这个林飞凡一介武夫,可是对男欢女爱之事却非常热衷,时不时就有
她纳宠的事情传出,不过这在女尊男卑的抱月国,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哼,盯紧点。”林飞凡可不是因色忘事的人,她的野心最近都在蠢蠢欲动之中,随时都有危机潜伏着。
“女皇请放心,微臣明白。”司徒清红疼惜地望着这个自己看着长大的女孩,本来是机灵活泼,鬼主意多多的公主,却因为
女皇骤逝,而被着一夜成长。她的天真,被她狠狠地压在了心底最深处。这三年来,外有强国环伺,内有权臣当道,真是苦了她了。
“没什么事就先退下吧。”水凌波翻开案上的一本折子,她还有一大堆的奏章要批阅,不容许她跟这位敬若母亲的长辈再多
聊几句。
“是。”司徒清红非常明白水凌波的苦衷,只能轻轻地叹了口气,退了出去。
书房再度回复平静,水凌波抬起水眸,定定地看着放画的上好青瓷筒,思念的人,什么时候才能再见他一眼呢……
第二章
苏醒风在心里暗暗叹气,轻巧地转闪躲入暗巷内,想要避开那三个在大街上搜寻的女人,为首的那个一副不找到他绝不轻易
罢休的样子,那种霸道的表情,让苏醒风伤脑筋地摇了摇头。他拒到流光国而选择来抱月国,是不是有点选错了?
自己是喜欢女人没错,而且四国里面,就以抱月国的女人最多最美,最合他的心意,所以他才向夏侯烈焰强烈要求来这边。
当然,以烈焰那家伙对他的吃醋程度,肯定不会轻易地如他的意,也多亏如歌在后面推了他一把,才让他能如愿以偿。
本来可以再晚几天启程,不过他怕自己再留下去,烈焰那个暴躁的家伙会吐血,做人家兄弟的不可以那么坏心,他还是认命
地早点走算了,况且抱月国这个温柔之乡,对他的吸引力还是挺大的。
谁知道……温柔还没看到,连美女连影子都还没有一个时,就先遇到一个母老虎。
这女人之嚣张,让他真是叹为观止,美是美,可惜太盛气凌人,根本就不是他苏醒风会喜欢的类型。一打照面,就直直地盯
着他看,他一向知道自己的魅力无人能挡,但是这么直接的打量,说实话,还真是生平第一遭,这种感觉,还真是该死的坏透了。
最让他说不出话来的是,那个女人一看见他,就像老鹰盯住猎物一般,直接走到他面前说要他!
他苏醒风活到这个年纪,还第一次有女人这么跟他说话,向来只有他跟女人说这种话,今天却是被个女人这么宣告。
委婉的拒绝,没用,一向脾气算不错的他,权衡之下,当然是闪人最方便。可是三个人就这么紧追不已,让他在抱月国的大
街小巷里面大玩躲猫猫的游戏。
搞到现在,他对于自己把手下甩掉的行径有点后悔,逞强不喜欢让他们跟着,结果被那个女人带着两个手下这么追,没武功
底子只有轻功算是了得的自己,这会子还真是吃亏极了。
被她们这么像块牛皮糖似地黏着,甩也甩不掉,真是痛苦。现在都快入夜了,他对这里的环境不熟悉,面对她们更是吃亏。
他一向是个聪明人,什么都吃,就是不喜欢吃亏。
“主人,他在这里。”一声大嚷惊醒了在深思的他,顾不得其它了,他只得再施展轻功,往巷子的深处跑去。穿着上等杭丝
的白色身影虽然匆忙,但是却飘逸得很,让紧跟在后面的人看得更加喜欢得不得了,再度坚定要得到他的决心。
糟!今天的运气真的不好,前面是条死路,只有三幢大宅在夜色下静静地伫立着。
私闯民宅,不太好吧?可是耳尖地听到远处传来追赶的脚步声,就顾忌不了这么多了,苏醒风随便选了间宅子翻身而入。
抱月国的房屋结构跟霞霭国不一样,这里的宅子布局非常简单,霞霭国是连进式的房子,一进院子连着一进;而抱月国的房
子相比较而言算是简单朴实多了,只有一个独立的小院落,主屋就一间,一目了然。
他凝气静心一听,隔着一堵墙传来对话声。
“主人,他肯定跑进哪家的院子里了。”
“哼,我林飞凡要的人,还没有得不到的,马上给我一间一间搜,找到他为止。”这里就这么丁点大,他又岂能逃得了她的
手掌心。
“是。”只有三间大宅,她们三人刚好一人一间。
这女人真是执着,不懂得放弃,看来想要静静躲一下的想法不能实施了。苏醒风一百零一次在心里发誓,以后再也不随便甩
掉厉行那家伙了,以他的武功,再凶悍的女人也不够看。
真是伤脑筋,现在不想打扰也不得不打扰了,苏醒风轻叹一声,绕过空无一人的前厅,直接走向后面那亮着灯光的屋子。
抬手轻抵,门就打开来了,原来,厚实的松木门板只是轻轻地阖上,并没有拴起,既然如此,他也就毫不客气地走了进去。
这是一间女子的闺房,不论从布置还是从家具的摆设,都看得出精致而小巧的感觉,明显这里是经过精心布置的。
一帘又一帘的上等天冰蚕丝将房间的分格开来,而能用得起这么罕见的天冰蚕丝,可见这里的主人,不是一般的富有人家那
么简单。
“唔,晓晓,是你吗?”一声慵懒的女声从里面传来,声音娇脆清润,听起来让人舒服极了。
苏醒风顿住脚步,心想要不要再往里面走?
“怎么在门口不进来?”女声催促着,带着几分娇憨。
既然主人相邀,又岂能不从?苏醒风邪邪一笑,跨了进去。
首先印入眼帘的是一张画着春江花月夜的苏绣屏风。虽然看着很简单,但是却隐隐透出一种奢华的感觉,屋子的主人品味的
确不凡,他在心中暗自激赏着。
以他阅人无数的经验,不用猜也知道这一幕,很明显是有个女子在沐浴,有免费的春光可欣赏,他不看岂不是辜负了人家说
他风流的称赞?
柱旁的夜明珠,将他高大的身影打上了屏风。
“你是谁?”浴桶中的女子警觉地抓过一旁的棉布浴巾,挡住身子。
当苏醒风从屏风后面现身时,昏黄的珠光,打在他那张天生的俊脸上,光彩夺人,最让人心跳的是,他嘴角噙着的那抹玩世
不恭的笑意。
明明他是被人追逐才逃入民宅的,该是狼狈不堪,可即使再坏的状况,在苏醒风的身上就是有办法表现得从容不迫,气定神
闲。而现在他甚至还有心情欣赏眼前绝妙的风光。今晚虽然被一个女人猛追不舍,让他的好心情消失,但是现在看来,这也不全是坏事,至少
让他看见了她。
这个女子,真是人间绝色呀。
他跟夏侯如歌、夏侯冰情一块长大,对什么是天生的美人已有充分的体会,而她们的美也养刁了他的眼,他虽然风流,但是
非美女不爱。
他以为,这世上再也没有可以跟她们一样的绝色了。
可是,现在他知道自己错了,原来世上的美,真有不同的诠释方式。
如歌是以美艳出名,而冰情则是有种冷艳之美,眼前的这位,美在精致与灵活。
虽然有浴桶和棉布的阻挡,但是以他阅人无数的经验来看,她的皮肤被蒸汽熏红的脸蛋让人有想咬一口的冲动。
最吸引人的,是她美丽的双眸,纤长翘卷的睫羽下是湖水般灵澈的眼瞳;如白玉般的琼鼻再配上比最娇艳的花瓣还要诱人的
红唇,她就如同落入凡间的仙女般,但是这个仙女的反应,着实有趣。
苏醒风玩味地看着她张开的嘴唇,这种情况下,一般的女子不都会惊惶失措得大叫吗?可是她没有,只是愣愣得看着他,有
种不敢置信的惊喜在她的眼瞳中闪动着。
是的,就是惊喜,虽然他知道自己长得很不错,他也很善于利用自己的俊俏的五官为自己谋福利,但也不至于可以让他在冒
失闯入女人沐浴的地方时,让对方完全不在意?当然,他也从来没有以这样的方式来看女人沐浴。
她这种反应,不是被吓傻了,就是早就习惯这种情形。
想到后面那种可能,他的心情不知道为什么,倏得变得不悦。
他认识她吗?为什么会有几缕若有似无的熟悉感觉在心中浮动?
“你都这样对待闯入你浴室的男人的吗?”直率地质问就这么冲动地说了出来,话一出口,他就有几分懊恼了,他怎么了?
一个素昧平生的陌生女子,他的情绪出现得有点不对劲。
可是女子更是不对劲,她彷佛没有听见他的问话,只是定定地看着他,神情里满是不敢置信,而他竟然被她那两潭深深的湖
水所吸引,努力地想这种熟悉感是从何而来。
“你要干什么?”不远处传来争吵的声音打破了他们之间互视的魔咒。
苏醒风最先回过神来,他低低地咒了一声。该死,那些女人还真是不懂得什么叫放弃,而他竟然看女人看得忘记了这回事。
他往前几步,“这里,有没有什么地方可以让我躲一下?”用问的最快,事情到了这种地步,虽然他很痛恨逃避,可是他也
不想惹麻烦,尤其是女祸。
“……”是他?真的是他?
“女人,给我回魂!”拜托,要不要看他看到这种入迷的地步呀?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他伸手握住她的肩膀,掌下柔腻的触
感,让他的心跳突然加快了,这个房间,突然变得好热。
他清了清喉咙,“听到我的话了没?”
“听、听到了。”他在跟她说话,原来这一切真的不是她的想象,他真的出现在了她的面前,他的手掌好热,有股热辣的感
觉从他握着的肩膀,传到她的全身。
很好,她终于回神了。“那么,有没有什么地方可以借我躲下?你们抱月国的女人,实在是热情得让我受不了。”
“啊?”
这个人真讨厌!都跟她说了,这里没有她要找的人,讲都讲不听,一直要往内堂闯,早知道就不开门了。
本来小姐让她去拿帕子的,结果她听到敲门声,不得已跑去开门,谁知放了个恶煞进来,一进门就嚷着她是威武将军的人,
要进来找人。
跟她解释了半天,根本就没有其它人进来,那人偏不信,一定要亲自进来找。被她恶霸似地在前厅找了遍也就算了,现在竟
然还要硬闯主子的房间,这可不行。
“你给我出去,这里没有你要找的人。”都讲到口干了,这个女人还是不懂。
“你说的不算,我找过才知道。”哼,将军要的人,她一定要找了来给她,她看得出来,今天的男人,不是普通地让将军心
动。
“那是我家小姐的闺房,你不能乱闯。”月晓晓拦住她前进的步子,坚决不能让她进去。
“抱月国还有我家威武将军不能进去的地方吗?”这个小丫头,真是没眼色。
“将军又怎样?”哼,她家主子的名号,说出来还不吓死这个狐假虎威的女人,“将军也不能这样私闯民宅。”
“小丫头胆子不错嘛。”程美露看着这个个头小小的姑娘,“可惜,不懂事!”她的手用力将晓晓的肩膀一扯,毫无武功的
晓晓被她推得踉跄几步,摔倒在地上。
“哼,自找苦头吃。”早让开不就没事了,她举手用力将门推开,闯了进去。
“喂,你不准进去,小姐、小姐……”晓晓拼命想从地上爬起来,可是……呜,手好痛哦,起不来。
程美露大刺刺地跨进房间,眼睛一扫,这里东西放得比较少,一目了然,没有人,再跨步进入里间,转过那个屏风。
“放肆!你是谁?怎么可以随随便便闯进来?”虽然全身未着半缕,但是浴桶中的水凌波仍是保有她天生的王者风范,美目
充满了愤怒,厉声喝斥着程美露。
那威严的声音,让一向嚣张的程美露的心突然大大地心虚了一下。
不对,她可是堂堂威武将军的手下,怎么可以怕一个小小的死老百姓?想到这里,程美露的胆气又壮了起来,她挺起胸膛,
扬声说道:“我可是威武将军府人的,奉将军的命令找人,你这个小老百姓只管全力配合,问这么多干什么?”
“将军就可以这么目无法纪了吗?”水凌波纤指紧紧握着遮挡的棉布,幸好厚厚的一层玫瑰花瓣浮在水面上,才能保她的春
光不外泄。
“威武将军就是王法。”程美露冷哼一声,也不再敢跟她的眼神对视,这个女子真的奇怪,让她看见她就有一种心里毛毛的
感觉。
程美露转身在这个不大的浴间四处搜寻着,里面布置简单,明显没有人躲藏,看来她想比别人更快找到人的想法是白费了,
心有不甘又没办法,她一把扫下摆在桌子上的茶杯。
“你怎么可以把小姐最喜欢的茶杯打碎了?那可是上等的临窑的清瓷。”一拐一拐进来的月晓晓看见碎了一地的瓷片,心痛
得不行,目光狠狠地瞪了一眼那个嚣张的女人。
“一个杯子,有什么了不起?”
“临窑清瓷,霞霭国的特产,因为造瓷用的原料非常稀少,所以一年只能产十套,而且价格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