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春秋便道“邓举人所言尽都属实。”
此言一出,却让刘知府不禁愕然了一下,这叶春秋不是搬石头砸自己脚吗?
老太公好不容易有了盼头,却被叶春秋这家伙的大实话气得没有背过去。
这个浑小子,真是愚钝啊,这个时候当然是应该抵死不认,毕竟除了姓邓的,这儿尽都是叶家的人,刘知府似乎也有袒护叶家的意思,只要邓举人无法举证,这件事也就过去了。
邓举人一听,好像是抓住了叶春秋的话柄,顿时情绪激动起来“大人,听到了吗?他一个小小童生,竟敢辱骂我,我乃浙江举人,他对我造次,便是有辱斯文,恳请大人做主。”他眼眸眯起来,旋即又道“若是学生在这里讨不到公道,那么就要去杭州府状告,要去学政状告,甚至去提学都督衙署,普天之下,学生就不信没有伸冤的地方。”
又是**裸的威胁,我就是铁了心要把事情闹大,这里不能公断,我就去其他地方,只要四处去告状,舆论就会起来,到时候士林清议一起,且看你们怎么收场,你们就算是有什么私交也不怕。
宁波知府皱眉,不禁转头又问叶春秋“春秋,你还有何话说?”
叶春秋却是抿了抿嘴,笑了“学生无话可说,就请大人公断。”
宁波知府哂然一笑,只好道“邓贤达,你再说一遍,你是要状告叶春秋什么?”
邓举人正色道“自然是状告他有辱斯文,品德败坏。”这时候他学聪明了,不敢再告叶春秋的老师了。
宁波知府把脸一拉,突然正色道“当真吗?”
邓举人冷笑“自然当真。”
叶春秋眼眸里掠过一丝笑意,却是突然插嘴道“大人,学生也要状告。”
宁波知府觉得事情似乎越来越有趣起来“你要状告何人?”
“学生状告邓举人,告他诬告学生。”
宁波知府皱眉道“这样啊,一个是有辱斯文,罪责不小,另一个则是诬告,若是诬告,可就是反坐罪,这可是要革去功名的。邓举人、叶春秋,你们当真都要告?”
邓举人狞笑道“叶春秋的罪证已经确凿,大人,还有什么好说的,他自己也承认”
叶春秋同样大叫“大人,邓举人的罪证才是有目共睹,请大人治邓举人诬告之罪。”
邓举人觉得不可思议,这叶春秋是疯了吗,你自己承认了自己辱骂,现在却还敢血口喷人?
邓举人洋洋得意地晃晃脑袋“倒要看看,老夫如何诬告了你,难道你不是品行败坏,不是有辱斯文?你自己承认辱骂了我,众目睽睽,还想抵赖不成?”
叶春秋乐了,这个逗比,到现在居然还不明白怎么事,真是愚蠢啊“是吗,这么说来,邓先生是说何提学识人不明了?”
说到此处,知府已是眼睛一亮。
可是其他人却是一头雾水,邓举人脑子有儿发懵,这怎么就跟何提学有关系了呢?
他冷笑道“胡说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