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婶在一旁听得目瞪口呆,老半天才过神,等老太爷和王县令进了正堂,便把叶柏扯到一边“咱们俊才的事也是真的?”
叶柏抚着自己被三婶扯痛的手臂,龇牙咧嘴道“哪里可能是假的?当然是千真万确,哎哟哟,我好不容易来报个信,结果却是如此,白白辛苦了一趟,那做爹的也不是”他本想说不是东西,可是话不敢出口,只得悻悻然道“王县令的话,他信,偏偏我的话,他却不信,咱们俊才得赶紧到京里去,还有绣娘的事,春秋辞了爵位也要为他母亲争这个夫人,咱们一定得办妥当,这两****就得寻人,小心的将让他娘的尸骨移葬到后山去,得风光大葬一,墓碑嘛,怕是要劳动王县令亲自来写,据说还要修牌坊呢,总之,家里有多少家底都得掏出来,别的事可以小气,这个事儿可不能等闲小看,怠慢不得。宗祠那儿也要重新整理一下,太祖的牌位上得添个孙媳孙氏的字眼,等到过了年,春秋若是来,总得让他体面,大兄那儿,我也可以有个交代了。”
说着,看到叶俊才在自己面前晃悠,若是以往,这叶柏早就一脚将他踹到一边,让他滚到一边玩泥巴去,别在这儿晃晃悠悠的看着我这做爹的难受,现在看着,叶柏却是禁不住呵呵的傻笑,这傻儿子居然都做官了,吓,这可不是寻常的官,是金吾卫,保卫皇帝老子的,御前伴驾呢,祖宗积德啊。当然也是春秋给力。
秋雨泛滥,虽说快要入冬,不过这秋雨却依然噼里啪啦的下个不停,杭州叶家庭院里的屋檐都像雨幕一样,哗啦啦的落着雨珠,庭前已经积攒了一个个水洼,当初叶春秋本想在这儿砌上砖石,不过因为这毕竟只是租来的房子,来年就要去国子监读,所以也只好将就。
叶春秋躲在房里行,他要默写的文有许多,有时候要给太白集写稿,有时要给谈夫人写医,有时自己随意胡乱写写,或是给友人修封信。
紧张的日子已经渐渐的缓了下来,让他得以全神贯注的去读写字。
父子二人的生活,历来都很简单,大家各自读写字,偶尔闲聊几句,吃饭时说几句家常,又各自到各自房里。
因着母亲封了诰命,老爹的神经不正常了几日,现在搜肠刮肚的在写祭文,本来还想亲自家准备迁坟的事,却又担心叶春秋在这里无人照顾,这才打消了念头,只好等到过年的时候再去。
叶春秋尝试着写了几篇文章,有些不太满意,便将文章撕了,又继续作文,虽然借助于光脑,可是肚子里有些货总是好的,所以他已经熟读了四五经,偶尔也会尝试着去作文,只是自己的文章,和光脑中的八股精品范文相比,相差依然太远,不过他不急,也不是很在乎,只当做是闲暇时的爱好罢了。
其实他很乐于在这种秋雨的天气里,外头雷声滚滚,却将自己关在小屋子里沉浸在自己的世界。
等到了傍晚时分,厨娘已经做好了晚饭,父子二人到厅里集合,叶景还沉浸在他所读的文章里,口里喃喃念着什么,叶春秋却是给他盛了饭,笑道“爹,吃饭了。”
“噢,噢。”叶景头,动了筷子,眉头却是皱了起来,带着几分忧心地道“你娘迁葬这样的大事,爹不在,总是放心不下啊!”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