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洪想尽快将叶春秋定罪,不过还是看着叶春秋道“叶春秋,你还有什么话说吗?”
叶春秋沉吟片刻,然后道“大人,学生能否问何金水几句话?”
王洪的嘴皮子哆嗦了一下,眼睛眯起来,眼角余光看着那记官,今日是会审,显然也该表现出一‘气度’,便道“你既不平则鸣,那么本官不妨网开一面。”
叶春秋笑吟吟地看着何金水。
何金水则是跪在堂中,低垂着头,大气不敢出。
他的目光不敢触碰叶春秋的眼睛,只是这时,便听叶春秋道“何金水,你既说寻了我,我还送了银子让你转交何大人,那么敢问,你在哪里访了我?”
何金水依然低垂着头,但立即接话道“自是你的下榻之处。”
叶春秋步步紧逼道“下榻之处?敢问,我在哪里下的榻?”
何金水却是对叶春秋的住处倒背如流,道“是在国子学的苍月楼,那儿有棵李子树,背靠着一条小溪,左进第三间就是了。”
他话音落下,王洪而锦衣卫的张千户都露出了会心的笑容,显然,这个叶春秋还当真以为锦衣卫是吃干饭的,居然想用这个方式来问倒何金水。
叶春秋却是不以为意,继续追问“噢,那么敢问,你是如何进国子学的?这国子学乃是教化重地,若非监生,其他要出入,都少不得要经过盘查,你一个奴仆,凭什么进去的?”
听到这个,王洪和张千户都不由愣了一下,怎么现在国子学里也有门禁了吗?他们怎么记得,国子学学风开始渐渐落败,门禁松弛呢,难道这两年有了变化?
何金水愣了一下,显得惊慌失措起来,便道“噢,噢,是有门禁的,我当着那差人的面,报了我家老爷的名号”
“报了你家老爷的名号?”叶春秋笑了“你是猪吗?”
王洪又怒,拍案道“叶春秋,你放肆。”
叶春秋正色道“大人,学生绝非羞辱这家仆,只不过,谁都知道,主考案临之后,往往尽量与人少接触,更何况,这个何金水还是奉命来收取贿赂的,他到了国子学,居然报了他家老爷的名号,这不是摆明着告诉别人,他们老爷和学生私下勾结?那何主考堂堂翰林侍讲学士,何等聪明的人,他既敢以身犯险,做这等胆大包天的事,怎么可能不谨慎甚微,若是当真要让人来私下联络学生,收取贿赂,又怎么会让这样的蠢货来?”
张千户感觉自己有了一疏漏,脸色也很不好看了,阴阳怪气的道“或许他稍有不慎呢?”
叶春秋抿嘴,摇头,道“那也不对,因为国子学里没有门禁,学生之所以说他蠢,不过是方才故意试探他,障人耳目,说这儿有门禁,他一时情急,竟被学生骗了,蠢到为了攀咬学生,连忙编出他遇到了门禁,还和差役报了他家老爷名号这样的话。诸位大人,若是不信,大可以去国子学看看,国子学门禁松弛,这是人所共知的事。”
卧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