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摇摇头,接着说“本来的意思是,你中试之后,让你及早与静初完婚的,不过殿试更要紧,若是赶考之前完婚,不免时间过于仓促,既是婚姻,静初是王家的独女,自然还是大操大办的好,可不能委屈,所以只好等你殿试了。只是你在北京,王家在南京,却是多有不便,事急从权,总能有权宜的办法。”
叶春秋心里也是挺遗憾的,可是细细一想,即便这时候在南京完婚,过了几日又要动身去北京,依然异地相处,既然恩师说会想出权宜之计了,那耽误一些日子,也是无妨。
现在最重要的,当然还是殿试。
走到今日这一步,对于叶春秋来说,这世上再没有比殿试重要的了,他已经连续成为县试、府试、院试三案首,又得了解元和会元,最后若是能殿试第一,那么这个进入仕途的起,就足以称得上是空前绝后;若是在殿试之中马前失蹄,前头的解元、会元之名,便要大打折扣。
所谓******,就是高中解元、会元、状元,而一旦成为******,就相当于创造了历史,就意味着自己是读人中的龙凤,将来的仕途会顺利得多。
考霸在同僚之中总是受欢迎的,尤其是科举的出身极为重要,甚至一些极端的例子就是,一群官老爷凑在一起论起自己的出身,堂堂知县老爷说自己是三甲进士,而一个县丞却说,我乃二甲出身,于是一时间,大家侧目,连县令都不好坐在上首了,要推这位县丞坐上。
当然,这只是一个较为夸张的例子,实际上这种情况很难出现,虽然科举的出身重要,而且很让人看重,一些三甲进士或者是举人进入了仕途,确实有许多自卑感,却也不至于这样夸张,不过既然有这样的典故,也可见这时对于出身的看重。
叶春秋颌首,对王夫人道“这样也好,倒是此去京师,婚事还要劳恩师和师母费心。静初也要承恩师和师母好好照料了,学生感激不尽。”
这口吻,其实也很正常,因为既然王静初将来要嫁作叶春秋为妻,她现在便算是叶春秋的人了,王家终究是王静初的娘家,叶春秋说承蒙照顾,带着一男主人的口吻并不算错。
王夫人便掩嘴而笑,和叶春秋说了几句话,叶春秋见王静初没来,便也没了兴致,能和丈母娘愉快玩耍的人毕竟不多啊,反正叶春秋不在其中,他索性泱泱告辞,等出了王家,心里便有些郁闷,话说,才见了静初一盏茶不到,话都没说一句,失败。
前去京师赶考,已经提上了日程,叶家父子走上这一条路,就不可避免的只能将这诺大的南京城当做自己的旅途,这里显然不是终,在短暂的停留之后,势必要向前,因为他们都无路可退。
因而近来走亲访友尤为频繁,一些在南京相熟和不相熟的人都要拜访,叶景这几日都是早出晚归,多是和一些朋友和同乡告别。
倒是这时候,钱谦帮叶家父子打开了方便之门,他笑嘻嘻的登门,身上的伤患早就好了,依然生龙活虎的样子,见了叶春秋,便托着腮,很惆怅的样子“春秋,我仔细想了想,自从你欠了我银子之后,我总是时运不济,莫不是因为这样才走这样的霉运吧。”
叶春秋见他这个样子,冷俊不禁“噢,钱大哥要我还钱就直说,我又不是不肯还,明日叫人送你营里去就是。”
钱谦立即大喜,喜上眉梢的搓搓手“哎呀,你这是什么话,说得好似我钱某人这样不讲义气似的,我是那种没脸没皮的讨债鬼吗?何况我们是什么关系”不过他嘴巴咂了咂,继续道“话说来,老哥现在当真是缺钱,哎,老哥总结了教训啊,从前的时候是真的走了不少弯路,才吃了那么多的亏。”(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