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这时,便见寿宁侯张鹤龄几乎是连滚带爬而来,还未跨过门槛,便嘶声裂肺的叫“娘娘阿姐娘娘我来了啊。”
声音颤抖,带着沧桑,等进了殿,见到了张太后,这年过三旬的汉子,便滔滔大哭,一下子扑上去,倒入张太后的怀里,哭的昏天暗地“就差一儿,差一儿就再见不到你们了,那些教匪不是东西啊他们切我的手指头,还逼我吃馊了的窝头,他们往我身上撒尿,还打我巴掌,他们还说,等他们出了海,便便将我丢进海里去喂鱼,说让我尸骨无存我我苦啊”
张太后抱住张鹤龄,听着心都酸了。
虽然早知这个弟弟必定吃了许多苦,心里早有许多可怕的想象,可是真正自张鹤龄口中说出来,却完全是另一事,现在见他衣衫褴褛的样子,更是泪水泛滥,身躯颤抖。
“他他们真是该死,他们他们好大的胆子,他们这是要剜哀家的心,割哀家的肉啊”张太后嘴唇颤抖,哆嗦着连话都说不清楚“哀家哀家要将他们碎尸万段,将他们一个个千刀万剐,来人,来人”
“阿姐”寿宁侯抬头“人都已经死了”
死了!
张太后看着披头散发,衣衫褴褛的张鹤龄,这才想起,既然那些教匪要杀他,为何他安然无恙地来了?
张太后忍不住问道“到底是怎么事?”
张鹤龄泪儿不流了,眉眼儿一挑,露出了惯有的轻浮之色“我遇到恩公了,这这是我的贵人啊,人统统被叶春秋杀了”张鹤龄描绘起来手舞足蹈,其实到底发生了什么,他所知也不多,不过叶春秋只说教匪们统统杀了个干净,他便索性浮夸地道“那些教匪固然人多势众,可是我这恩公,却如神兵天降,你是不知啊,他一人不知杀了多少人,硬是杀出一条血路,所过之处”
一旁的张延龄不由傻乐,一听这天桥说似的故事,顿时抖擞精神,眼睛开始发光。
好不容易说完了,张鹤龄意犹未尽地舔舔嘴,道“大抵这恩公智慧又武功高强,一柄长刀在手,无人可挡,有万夫不当之勇”
张太后眉宇舒缓起来,心里只是说,人没事就好,没事就好,这样说来,此人还真是贵人呢,若不是他,张鹤龄只怕真没命了,最可恶的是那些教匪,若不是被叶春秋杀了,只怕现在估计已经杀了自己的弟弟,带着金银珠宝已扬帆出海,不知得有多风流快活,还给朝廷留下一个笑柄。
她忙道“噢,竟有这样的人,快,请他来一见,咱们张家有债必偿,绝不能欠着人恩情的。”
张延龄也在一边道“娘娘说的不错,我也想见一见这个大英雄。”
“他也入宫了啊,噢,是去殿试了,去殿试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