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白花花的银子,张鹤龄的脸上露出很感激的表情,甚至忽略掉了朱厚照脸上的怒色。
过了半响,他却是叹息了一声,遗恨地道“可惜,现在赢率太低了,一千两银子压下去,五十两银子都挣不来,早知当初三赔一的时候多压一些。”
正是朱厚照差没有忍住狠揍张鹤龄一顿的时候,却见一辆马车粼粼而来,人群中爆发出欢呼,纷纷道“北地剑王老前辈来了,哈哈去岁的看他一剑击败京师神刀,前几年,他以一力敌京师三大刀手,今儿又有好戏看了。”
“今年没什么看头,那叶春秋是个孬种,起初还以为是什么厉害的角色,料不到老前辈还没出手,他便乖乖地要举械投降了,实在”
“据说哭求了一晚上,北地剑王老前辈都不见他。”
“可不是要哭吗?若是不跪地求饶,他那三脚猫的本事,岂不是要被被朱老前辈吓尿了裤子?”
“却也未必。”也有人为叶春秋说话“那状元公平倭破白莲教,这一件件,都是实打实的本事”
“这样的战报,你也信?我有兄弟在天津卫中做事,当年也是剿天津的教匪,结果大败而归,你猜怎么样,结果他们报了大捷,还说是贼军大败,杀贼不计其数。”
朱厚照听到这些叫嚣,肺都要气炸了,但想到自己不能暴露了身份,只好阴沉着脸,并不做声。
只是他抬眸去看那号称北地剑王的朱鹤,见他一身白衣,徐徐携剑走上了校台,神色从容淡定,仿佛今儿不是来斗剑,而是来踏青郊游,面对许多人的追捧和叫好,他也不为所动,待到了校台上,便有人给他放了一个蒲团,他只环顾四周,眼中有神,旋即坐下,再将眼帘打下,对于外界不闻不问。
真正的高手风范啊。
朱厚照虽然对这个人有些不喜,可是看他仙风道骨,绝世高手的风姿,也不禁为他折服。
于是校台下沸沸扬扬,见朱鹤来了,叶春秋依然不见踪影,便不禁喧嚣起来,反而是做为事主的朱鹤老神在在,只是沉眉不语,稳若磐石的高坐,身上一身白衣无风自动,使人生出膜拜之心。
“那叶春秋为何还没有来,北地剑王老前辈都已经到了,他一个年轻后辈,还这样拿架子吗?”
“哼哼,怕是不敢来吧,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朱厚照也是等得焦急,叶春秋当真躲起来了?若是躲了起来,这就实在太教自己失望了,输阵不输人啊,即便输了,有什么打紧,可是连来都不敢来
日头渐大,许多人已是汗流浃背,可是那叶春秋依然无影无踪,许多人骂骂咧咧起来。
朱厚照身旁的寿宁侯张鹤龄笑嘻嘻的道“哈哈我就知道春秋比朱老前辈差得太远了,朱老前辈是打遍天下无敌手的剑客,一生之中,不知多少人败在他的剑下,公子,你看看看看朱老前辈这淡定的样子,人家只是来玩玩而已自然自然,春秋是我的贵人,小人很感激他的,可是他输定了啊,你看,来都不敢来”
朱厚照也是大失所望,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想要宫,又觉得出来难得,可留在这里,也没什么意思。
直到日上三竿,终于有人惊呼道“来了,来了”
却见一个少年步行穿过了东直门的门洞,嗯头一个纶巾,身上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儒衫,脚上穿着的是青色的布鞋,最可笑的是他腰间挂着一柄很长的倭刀,可惜他不过是个十五岁少年,个头不算太高,因而这倭刀在腰间晃啊晃啊,总觉得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