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张鹤龄是不想来的,可毕竟欠了叶春秋一条命,虽然在他心里,这笔账早就勾销了,自己输了七八千两银子啊,只是这些事,他却不好说,有泪也只能躲在家里流。
叶春秋含笑道“想请你帮个忙,我练了个神药,嗯,你能否寻个人,帮忙来试试。”
“神药寻人试药”张鹤龄愣住了,这小英雄,什么时候改行试药了。
等叶春秋小心翼翼地捧着一颗蓝色小丸子出来,然后寻了一个小瓷瓶,将丸子装入其中,拿塞子塞了,道“拜托侯爷了,噢”叶春秋顺手拿出一个方子“试药的对象,还有用药的方法都在这方子之中,侯爷,多谢。”
张鹤龄晕乎乎地接过了瓷瓶和方子,好在他总算还有良心,拍着胸脯道“小事一桩,不管怎么说,叶小英雄也是本侯的贵人不是?呀,你在这里办公?这詹事府从前倒是吃香,可自从陛下登基之后,就”他摇摇头,便笑了笑“也罢,我有事,得赶着去交代收租的事,你是不知啊,这秋收就要到了,城外的几个庄子得抓紧,现在”摇摇头,心里念道“穷啊”
他要起身的时候,目光却是落在了那晶莹剔透的玻璃瓶上,不禁笑起来“这东西倒是挺有意思呵呵”眼睛恋恋不舍地离开,似乎是觉得小恩公的东西就别黑了,还是赶紧做正事去。
叶春秋将他送出去,一再嘱咐他“这药和方子,定要”
“知道了,知道了,放心便是。小恩公信不过我吗?呵本侯是什么人,天子脚下再没有本侯靠谱了。”
目送着他乘坐着轿子离开,叶春秋差要泪流满面,话说这天子脚下再没有人比你更不靠谱了,若不是当真寻不到人试药,我打死也不请你。
事情似乎告一段落,叶春秋心里松了口气,然后开始难得的享受这份清闲了,便到茶室去,便见戴大宾一脸忧心忡忡的样子。
看着叶春秋自得其乐的样子,戴大宾不禁道“叶大人,你还真肯窝在这里一辈子吗?方才你请寿宁侯来,莫非是请托他帮忙走走路子?我实话告诉你,这寿宁侯办事是最不靠谱的,天子脚下谁人不知?噢,还有,就算他肯上心,他只是外戚,怕也难成什么事,春秋,你走错门路了。”
接着他喝了口茶,一脸郁闷地继续道“我已修书了乡中,家里的人自然会想办法替我疏通,呵那焦黄中,多半是他嫌恶我,背后动了什么手脚,他以为我戴大宾是吃素的?他姓焦的有个好爹,我福建戴家也是书香门第,真以为就他有关系?只是我不便去走动罢了,让家里人来疏通,才免得让人说闲话。”
发了几句牢骚,才正色道“不过那朱学士,和姓焦的亲热得很,他若当真要将你我钉死在这儿,却也麻烦,有些时候,就算真有门路,也未必就使得上劲。”
自哀自怨一阵之后,见叶春秋依然平静地喝茶,便不禁摇头“你总是如此,做什么事都不咸不淡,是要淡泊名利吗?我实话告诉你,官场之上,这一套可行不通,你越是谦让,别人越是得寸进尺,庙堂里一个萝卜一个坑,不争不抢,难道还等着别人让你?你看,你堂堂的状元公,又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