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谷大用和刘瑾在明面上的关系还算可以的,小宦官连连头道“知道了。”
“顺道儿呢,再提一下他外甥的事,就说咱看他外甥在殿前卫无所事事,恰好锦衣卫这儿有个千户出了缺,他最宝贝的就是这个外甥,肯定答应,还得欠了咱一个人情呢。”
他眯着眼,显得有些疲倦了,仰起头自言自语道“唯独啊,那叶翰林,有让人摸不清路数,怎么突然一下子就简在帝心了呢,咱管着西厂,西厂督着东厂和锦衣卫,每日都盯着外朝的事,独独这宫里却是两眼一抹黑,刘瑾那个杂碎能骑在咱的头上,不就是因为这个叶春秋的底细,仔细地摸一摸,还得知道他到底想做什么?这个人很有意思”
说着,他端起了茶盏,呷了口茶,又眯上眼“下去吧。”
次日上值,叶春秋到了待诏房,却不见有宦官来传唤,左等右等都不来,于是索性静下心来看公文,郑侍学见他无事,便让他草拟诏,这是叶春秋第一次草诏,一封特制的圣旨摆在面前,叶春秋深吸口气,蘸墨提笔,接着用小楷徐徐写下一个又一个小字,这是一封追封的敕命,说起来和那蔡清有关系。
等叶春秋写完,逐字逐句地检查之后,方才呈送郑侍学手里,郑侍学露出了满意的笑容,道“不错,不错,叶编撰果然是有才的。”
叶春秋谦虚几句,便又到自己案牍,心里不由又在嘀咕,陛下今儿为何不召见呢?
一连几日,都不曾听到陛下传唤,而从宫中传来的消息却是陛下病了,重病在床,正在悉心调养,几个御医诊治之后,都不约而同地下了诊断,说是体虚,操劳过度,以至龙体不安,需要静养。
竟是病得这样严重,叶春秋发现,自己竟忍不住关心起那个逗比的天子,他心里一想,多半是因为陛下先是吃了自己的药,而且吃得实在多了一些,一口气七八颗,操劳可想而知,那天折腾了不知多少时候,接着次日又落了水,染了风寒。
想到这里,叶春秋不禁担心,因为这方面的病,还真没有什么特效药,无非是因为身子亏得太多,这一次不是玩坏,简直就是作死的玩,此后又因为落水,等于是把病发了出来,所谓兵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御医院里的人都说,陛下得发出汗来,方才有病情好转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