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谢迁的突然出手,确实令他的境况一下子改善了许多,叶春秋次日到了翰林卯,许多翰林见了他,态度竟改变了许多,此前听说叶春秋可能牵涉到了‘蓝丸案’,不免害怕被牵连,而今也开始有说有笑了。
戴大宾寻到叶春秋,道“春秋,你来,到文史馆坐坐。”
叶春秋道“待诏房那儿”
“晚一些去也是无妨,来”他非要拉着叶春秋,便领着叶春秋到了国史馆,国史馆的占地很大,戴大宾的公房却只是一个小角落,叫了吏斟茶,叶春秋不禁羡慕地道“戴年兄竟还有人斟茶递水,比待诏房要好多了,待诏房里都是我们自己亲力亲为的。”
戴大宾怒道“那咱们换换,你来汇编这些实录和史料还有散籍好了,我去待诏房。”
叶春秋哂然一笑,只好摆手道“好吧,好吧,只是玩笑。”
戴大宾身子前倾,露出了肃然之色,道“叶编撰,你有没有嗅到一丝不对劲的地方?”
“什么不对劲?”
戴大宾眯着眼道“你还糊弄我,你真是不老实,原来你后台这样硬,为何不早说呵,能请动三法司的人,一定很不简单吧。”
叶春秋哂笑道“你不要胡说”
戴大宾却是更显出正色“春秋,你可不能得意,焦黄中那边被拿了,可并不代表你平安无事,人家也不是好惹的,现在闹得这样厉害,我就是来给你出谋划策的,你想想看,有人能拿焦黄中,你牵涉到了蓝丸案,难道就没人来拿你吗?”
叶春秋心里不禁谨慎起来“多谢戴年兄提醒?”
戴大宾摇头道“三日之后就是廷议,只怕上头那些人会在廷议里发难,可是这三天,却是至关重要,有的人肯定要置你于死地,你在外头很不安全,嗯我给你出个主意吧,这三就在待诏房里当值,哪儿也不要去,夜里也需有人值夜的,你和郑学士请托,就说这三都在宫中当值,只要郑学士准了,无论外间发生什么事,你人在宫中,就没有人敢来拿你。春秋,你莫要忘了,当初焦公年轻的时候,可是扬言过敢杀人的,他绝不是一个好惹的人。”
戴大宾说的典故,是焦芳年轻的时候,有人推荐他为翰林学士,可是当时的内老不肯,还说他这样的人怎么有资格做学士,焦芳就四处扬言,说是有人说他坏话,他若是做不了学士,便非要宰了那说坏话的人不可。
于是吓得那位大学士万安忙是让他做了翰林学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