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下子,殿中的人都有儿蒙了,张太后看看周院使,又看看叶春秋,这一边是御医院的掌院,所代表的是天下最尖大夫们的意见,另一边是曾经化腐朽为神奇的叶春秋,张太后一时也是踟蹰。
周院使说得很明白,孩子保不住,而叶春秋要保,也不知会给娘娘吃什么药,而一旦因此而害了身子,可就不是闹着玩的了。
因为一旦小产,女人的身体会陷入极为虚弱的状况,若是此前折腾得太过,甚至可能会有性命危险。
张太后蹙眉,却是看向朱厚照道“皇帝怎么看?”
朱厚照再傻也听出了周院使的弦外之音,这可能是性命攸关之事。
倒是这时,夏皇后坚定地道“本宫恳请叶修撰为本宫一试,就劳烦叶修撰了。”
夏皇后表了态,叶春秋便道“臣尽力而为。”
那周院使听了,却是瞪了叶春秋一眼,觉得叶春秋过于任性胡为,便只好道“既如此,臣无话可说。”
张太后抿抿嘴,深深地看叶春秋一眼,道“叶修撰,小心救治吧。”她对此不抱有太大期望,自是坐到榻前去安慰夏皇后了。
叶春秋自然忙碌起来,首先,他得确定情况,不过自然不能亲自去夏皇后面前诊视,而是到了一边的偏殿,叫宦官拿这几日看诊的记录来看,除此之外,还有几个近侍的宦官和宫娥都要好生询问,比如近来吃了什么,喝了什么,从什么时候开始疼痛,流了多少血,血迹呈什么颜色。
他认真地端详着御医院看诊的记录,一抬头,见朱厚照跟在自己的后头啧啧称奇,叶春秋不禁苦笑道“陛下,臣在诊断。”
朱厚照似乎没有听明白叶春秋的意思,道“啊,朕知道你在诊断,嗯,确定了病情吗?”
叶春秋心里叹口气,道“臣正在努力。”
“赶紧努力。”朱厚照拍拍叶春秋的肩,然后又背着手,目光越过叶春秋的肩头,几乎是伸着脖子看叶春秋手里的一些记录。
叶春秋有些吃不消了,只好道“陛下该去安慰皇后娘娘。”
“呀朕的安慰有什么用,朕若是安慰有用,要御医做什么?”他说得理直气壮。
叶春秋却是从诊断的文里看到了一感兴趣的东西,不禁道“陛下,夏皇后曾经小产过?”
朱厚照颌首“那是很早以前的事了,那时她还是太子妃,而朕还是太子。”
那时候的朱厚照,显然身体还没有被玩坏,叶春秋继续问道“敢问那时,夏皇后年岁几何?”
“十一二岁吧,朕不大记得了。”
叶春秋心里笃定起来,问题可能就出现在这里了,当初朱厚照身体还没玩坏的时候,夏皇后刚刚成为太子妃,不过因为年纪太小,所以孩子没有保住,这其实也是情有可原,一个十一二岁的女子,发育没发育还不知道呢,古人还真特么的
叶春秋心里摇头,多半也是朱厚照是当时先帝唯一的香火,所以在这方面是尽力鼓励的态度,也就是说,朱厚照和夏皇后还小的时候,先帝和太后就开始盼皇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