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就在此刻,那酒楼一下子塌下,扬起漫天的灰尘。
邓健酒醒了,只是席地抱着脚,瓦片落在他的身上,他也浑然不觉,然后他侧目看了一眼叶春秋,禁不住道“春秋,这酒楼多少钱”
叶春秋咬咬牙,懒得理他“救人”
纵身进入断壁残垣的瓦砾之中,将一个来不及逃出的伙计救出来。
好在这种木质的楼倒不至于造成太大的伤害,却听四周都是乱糟糟的,有人嚎叫“这是哪个天杀的啊,哪个”
邓健感觉自己的腿很疼,感觉自己的心很冷,长夜之下,黑暗笼罩了他的脸,叶春秋在那边给人赔礼,约定赔偿,对方看到了叶春秋未换下来的官衣,似乎语气好了许多,只是邓健听到二百五十两银子的时候,心中打了个哆嗦。
“哎”等叶春秋去而复返,一把将邓健搀起,叹口气道“邓大人,我背你吧,你站稳了。”
“银子本官自然”
“算了”叶春秋摇摇头,心里默默地想,权当是我给你进的香火吧,邓大人本就不是五谷杂粮养出来的人啊,尼玛叶春秋心里忍不住想骂,却对邓健很服气,你特么是神啊。
背着邓健到他的住处,很普通的小院子,地也很偏僻,甚至很残旧,叶春秋没有心情对邓健的房子左顾右盼,给他察验了伤口,才对着邓健皱眉道“邓大人,我去抓些药来,你的脚步都”
“在书箱那儿,你找一找,不必抓药,我备了药的,宁波的白药,这叫有备无患,我早料到有这么一日。”
叶春秋感觉自己脸上的肌肉无意识地抽了抽,一时间说不出话
去的路上,长夜漫漫,风有些冷,叶春秋抬眸,看着圆月,明儿就是佳节了。
每逢佳节倍思亲,可是叶春秋的亲人竟不自觉地增加了许多,从前只有父子相依为命,而今却似乎多了许多许多人,脚下是笔直的长街,长街的尽头依然是漫漫长路,他看不清也不知道路的尽头是什么,却依旧步伐稳健,从容而行。
次日清早起床后,叶春秋的头有些晕沉,昨日喝了不少酒,当时不觉得醉,睡了一觉醒来反而感觉有些昏沉,他匆匆地洗了漱,竟发现今儿起得晚了。
今日就是盛典,不过上午却是沐休,等到了正午之后再去翰林卯,此后才要入宫见驾。
叶春秋想到这个,不禁笑了笑,淡定地去练了剑,身上热汗腾腾的,去沐浴了一番,倒是老爹这时候已经开始张罗起节庆的事了,这是叶家人第一次在北京过节,而且是自家的宅子,这里的仆役多是宁波来的乡人,叶景因为只是观政士,还不算正式官员,而且宫里的盛宴,只有五品以上官员,或者是清贵的翰林、御史、学官、给事中才能参加,所以叶景便打算在家里和府上的人一起过节,而叶春秋要夜里才能来赏月。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