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朱厚照叹了口气,又摇了摇头,叶春秋露出了一脸就是如此的神色。
叶春秋淡淡一笑,徐徐道“那么陛下,这就是了,既然大明对他们没有威胁,他们何故要来入贡?尤其是这倭国,孤悬海外,所图的无非是大明的宝货而已,一旦他们无所图的时候,自然也就露出真面目了。陛下想要使藩国真心臣服,怎么能指望所谓的王恩和教化呢?所以臣早已料定这些人本性如此,如何会气?”
朱厚照重重地又叹了口气,才道“朕只是咽不下这口气而已。”
叶春秋很能理解朱厚照的心情,事实上,或许那些老成谋国者总能看淡这样的事,因而才会不喜不怒,可是朱厚照,终究是个真性情、直肠子的少年罢了。
朱厚照接着便又对着这舆图发呆,心里却是郁闷不已,最后道“朕还是去坤宁宫看朕的太子了,这些烦恼的事,暂时先丢一边吧,叶爱卿,你告退吧,今儿不用待诏了,你也不必待诏房去了,去好好休息一下,明儿朕再传召你。”
叶春秋便告退出去,既然陛下吩咐自己不必去待诏房,索性径直打道府,出了午门的时候,恰好那倭国副使贺茂清竟还没有走,原来是鸿胪寺的差役是一并等到散朝之后来接藩使们鸿胪寺的,现在时间还早,接送的人还未来,这外头就是御道,甚是冷清,他没有车马,便索性在这里等。
见叶春秋从午门出来,贺茂清有些错愕,接着冷冷一笑,也不和叶春秋打招呼。
叶春秋更是懒得理他,直接准备步行家。
见这少年翰林徐徐走向御道,贺茂清眼眸锋利的看着叶春秋的背影,突然在后道“叶修撰呵”
他本欲嘲讽几句,反正这一次足利义文下的事已经无法交代,和明廷撕破了脸皮,自然也就无所顾忌。
谁料叶春秋理都不理他,已是径直扬长而去。
到叶府,门房没料到叶春秋这么早来,忙是上前招呼,道“少爷,方才有个人来访,说是从宁波来的,见少爷不在,便走了。”
叶春秋温和地道“不知是谁人,可留下名帖吗?”
“人倒是风尘仆仆的,听说老爷和少爷都不在,就一脸失望而去,说是迟一些再来”
叶春秋颌首,心里想,莫非是老家来人了?也可能是一些托人办事的同乡,人情往来,是这个时代必不可少的一环,毕竟人离乡贱,因此一般在朝为官的,大多都会有些人来投靠,这种事叶春秋已经遇到许多次了,大多都是能帮衬的就帮衬一下。
在京师,也有一些宁波人组成的同乡会,老爹也会经常去走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