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叶春秋和梁成几乎要捋起袖子来动手,刘健终于有些耐不住了,这叶春秋一旦被激怒可不好玩,这都是有事实根据的。
上次在朝议时闹出那么大的事,现在还在刘健的心头犹如历历在目,今儿若是再混账,指不定又闹出什么事来。
刘健只好出班道“好了,叶修撰,给事中梁成,廷议之上,休得喧哗,还有人要奏事的吗?”
梁成本就恼羞成怒,虽然刘健出来劝架,但他却不依不饶“下官所奏之事,乃是新军不堪为用之事,是希望朝廷允许裁撤,如何是喧哗?喧哗的是叶修撰,而非下官。”
刘健沉着脸,透着肃然之色,道“到此为止,此事容后再议。”
一锤定音,梁成倒是不敢真跟刘健硬来的,终于不再多嘴。
倒是朱厚照顿时又黯然起来,显然是觉得有些无趣。
叶春秋达到了自己的目的,自然也就乖乖地退班中,只是见梁成瞪了他一眼,面露不善。
叶春秋没有理会他,心里却在想,张永无时无刻的都在盯着自己,想要打压裁撤新军,若是再这样下去,迟早会让他得逞
心里这样想着,廷议中已开始奏事,叶春秋也没怎么用心在听,直到廷议结束,诸臣告退,叶春秋随着人流出去,那梁成却是不经意地与一个宦官擦身而过,朝那宦官使了个眼色。
叶春秋注意到了这梁成的小动作,心里不由有着狐疑,莫非今日这只是张永试试水吗?难道还有什么后着?
等他出宫,到了营中,只见王守仁在辕门口焦灼地等着叶春秋。
叶春秋骑着白马上前道“怎么事?”
王守仁道“诸生清早起来晨练之后,到现在还未下饭。”
叶春秋皱起了俊眉,新军的后勤是他亲自过问的,孙琦也是不惜成本的供应军中所需,怎么可能会出什么问题?
王守仁脸上露出凝重之色,接着道“孙东家的粮队,给勇士左营的人劫了。”
劫了粮队
叶春秋的脸色顿时肃沉一下,道“我舅父在哪里?”
王守仁道“就在左营里,已去交涉了,可是现在还没有,左营那位坐营官,还有那马监官方才来了公文,说是抓住了几个细作”
一下子,叶春秋全部明白了。
今日的廷议,那梁成发难,根本就是早就设计好了的,别人或许不知,可是某些人却是知道,叶春秋为了新军呕心沥血,不惜工本;也正因为如此,今儿那给事中要求裁撤新军,就是激自己出来。
他们意不在裁撤新军,而是惹怒自己,现在又劫了粮队,连自己的舅父也被扣押在左营,目的显然是想令他失去理性。
毕竟自己从前确实做过许多不计后果的事
那么他们希望得到什么呢?
激怒自己之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