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春秋抬眸,看向了左营的大营。
他抬起腿,朝着大营走去,身后的诸生们,哗啦啦地如影随形。
马监官一直坐在帐中喝茶。
从某种意义来说,他现在所需要的就是等着好消息便是了。
在他心里,喜讯是一定会来的,他是张公公的心腹,张公公既然将他安排在这里,自然有张公公的用意。
从一开始,刘唐就是他们的棋子,张公公要置叶春秋于死地,所为的,自然是这个人已经威胁到了张公公的地位。
张永和刘瑾一样,在陛下面前都是无法替代的角色,刘瑾是因为最能揣摩天子的心意,所以总能讨得圣上的欢心,而张永却是因为他是众宦官之中,为数不多懂得军务的人,圣上正好对于军务极有兴趣。
这就不难猜透为何当初张永有资格与司礼监秉笔太监争权了,可是当张永发现原来自己并非是无可替代的时候,他就彻底地慌了。
同样是深得陛下信重,这个状元出身的叶春秋竟还要练兵,这几乎就是对张永釜底抽薪,一山不容二虎,当叶春秋要练兵的时候,叶春秋就必须要死了。
所以这一步步,都是逼迫叶春秋的手段,叶春秋乃是修撰,自然没人敢动他分毫,可若是他自己来找茬呢?
马监官带着阴测测的笑意吃着茶,听到了外头的喊杀声,心里乐了,刘唐是为了杀叶春秋而布置的棋子,即便是天子震怒,那么这也终究是叶春秋先动的手,而即便天子依然要追究,大不了,就让刘唐来做替罪羔羊好了,张公公依然是张公公,自己这个监官,怕是要高升一步了,而刘唐被杀被剐,那是他的事。
这局棋看来是要收官了!
喝完了一盏茶,马监官惬意地伸了个懒腰。
而这时,一个侍从却是跌跌撞撞地进来,惊慌失措地道“马公公,马公公不好了,不好了”
马监官的脸冷下来,厉声道“慌个什么,天塌下来了吗?”
“刘坐营被杀了,勇士左营兵败如山倒那那修撰叶春秋,带着人杀来了营中,他们杀来了杀来了”
马监官豁然站起,然后目瞪口呆,他不可置信地瞪着眼睛道“呵你在玩笑吗?你是在开玩笑吗?”他歇斯底里地接着道“勇士营怎么可能连呆子都不如?刘唐出身边镇,久经沙场,难到还不如一个翰林修撰?何况咱们是以十杀一,是他们的十倍十倍还有余,这这怎么可能。”
这当然是骇人听闻的事,马监官是一万个不会相信的,只是他心底深处,已经不由自主地生出了一丝恐惧,他看着来人,来人是自己亲近的侍从,这么容易识破的事,他怎么会敢欺骗自己?
莫非
马监官顿感自己额上,已渗出了冷汗。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