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春秋便动身到了暖阁,请人通报。
自从在东阁办公之后,来见朱厚照确实方便了许多,朱厚照见到了叶春秋,便脸露怒色,皱眉道:“果然,果然如此,老三,你来看看,你来看看,呵……朕就知道,朕就知道的。”
只见朱厚照的手里正拿着一份红本的奏疏,逐而厉声道:“这老狗果然不是好东西,居然敢在乡试中舞弊,他难道不知科举舞弊乃是抄家灭族之罪?哼,真是不知死活的老狗。”
朱厚照实在是气得不轻,顿了一下,接着又道:“这个案子,朕命东阁学士杨廷和来办,哼,倒要看看,这老狗……”
“陛下。”叶春秋打断了朱厚照的话,严肃地看着朱厚照道:“陛下怎么能称呼内阁大臣为老狗呢?”
朱厚照倒是冷静下来,对叶春秋的话,也没有生气,只是讪讪道:“朕不过是随口一说而已,好了,老三,朕怕了你,休要这个样子。”他放下奏疏,不禁道:“怎么,你还同情那老……焦芳不成?你莫要忘了,他可是差点害死了你。”
叶春秋却是道;“臣只是希望陛下能够对大臣有所尊重而已。”
朱厚照笑着道:“你们读书人啊……”说着摇头,转而道:“镇国府的工坊里新近出了一辆马车?据说很有意思,是不是?”
叶春秋便道:“是。”
“过几日送一辆到宫中来吧。”朱厚照说着,低头又看着奏疏,边道:“来人,叫刘瑾、谷大用二人来。”
朱厚照坐下,呷了口茶,过不多时,刘瑾和谷大用便来了,纳头便拜,朱厚照看着他们,便眯起眼睛,一脸郑重的样子:“内阁大学士焦芳被弹劾里所说的舞弊之事,你们二人此前可知情吗?”
陛下这样一问,刘瑾哪里敢怠慢,连忙道:“奴婢也听闻一些。”
谷大用是西厂提督,自然道:“奴婢已经命人查访了。”
朱厚照便冷冷地道:“想不到他竟是这样的人,哼,平时朕怎么就没有察觉。”
这二人平时和焦芳都有些关系,也曾说过焦芳的好话,尤其是刘瑾,他本就和焦芳乃是死党,这时候他心里只有叹气,侧目看了叶春秋一眼,却还是道:“奴婢早就觉得此人行迹有些可疑了,一开始瞧他老实忠厚,倒还和他打过交道,可是后来,越发觉得他有蹊跷,后来也就和断绝了关系,陛下,这样貌似忠厚、内心奸诈之人,实在可怕得很,奴婢以为,这焦芳若是果然牵涉到了舞弊,他有这么多的门生故吏,谁晓得多少人与他勾结过?奴婢的意思是,不妨让吏部好好地清一清吏治。”
朱厚照的脸色缓和了许多,刘瑾说得很有道理,朝中只有一个焦芳吗?这显然不是的,肯定还有很多似他这样的人,好生地查一查也好,于是便道:“既如此,过些日子跟张彩打个招呼吧。”
刘瑾便笑嘻嘻地道:“是,奴婢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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