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事情到了今日,叶春秋非来不可,镇国新军也非来不可,至于陛下……在叶春秋的理念里,天子守国门,也没什么不好的,他希望朱厚照从灰心沮丧中走出来,让他好好地痛快一次。
泉州的失利,狠狠地打了朝廷一个耳光,每一个的脸上都觉得痛,那被屠戮的数万军民,更是引起所有人的愤怒,包括文武百官,包括僧俗百姓,也包括了朱厚照,包括了叶春秋。
既然如此,那就什么都不顾,先干一票大的吧。
叶春秋有时候觉得自己疯了,会做如此不理智的事,若是陛下有什么闪失,却不知如何交代才好。
可是看着更疯狂的朱厚照,叶春秋又突然觉得自己很冷静,无论怎么说,有些事,敢做就敢当,至于以后的事,随他娘的去吧。
朱厚照现在兴奋地搓着手,他威风凛凛地穿着身上的板甲,眼中目光格外明亮,然后狠厉地朝悬在房梁上,已经被鞭子抽打得一身伤痕的王汉忠狞笑。
“来来来,把鞭子给我。”
“鞭子刚才给打断了……”
朱厚照觉得有些扫兴,随即目光一闪,唇边浮出森然的笑意,道:“那就脱了他的靴子,拿蜡烛来,朕要烤全羊。”
一个生员忙是捂着鼻子,忍受着恶臭,脱下了王汉忠的靴子,王汉忠被抽了一身的鞭子,倒是没有伤到根骨,只是身上肌肤火辣辣的痛,可是听到朱厚照的话后,脑子依旧有些发懵。
就在不久前,他还是人五人六的大使,指点江山,好不痛快,谁料这才转眼之间,就成了阶下囚。
他的诡计被叶春秋戳穿,心里还在担心受怕,虽然给抽了鞭子,可还算忍了过来,现在听说小皇帝说的话,脸上浮出可怕之色,口里道:“呀,冤枉啊……我……我……”
朱厚照拿着蜡烛,很是残忍地放在了王汉忠悬着的脚心,王汉忠的脚心被炽烧,顿时拼命嚎叫,双腿拼命挣扎。
只听王汉中在道:“我是佛郎机使节,是阿方索阁下的大使,两军交战,不斩来使,你……你们……不可烧死我……”
朱厚照怒斥道:“狗一样的东西,你是什么来使,分明只是个细作,阿方索是什么东西,也该自称为国?”
王汉忠见拿出这个身份无效,便只好大叫道:“你们……你们快快放了我,或许还有命在,马上……马上佛郎机人就要杀至,你……你们是不知佛郎机人的厉害,他们历来以一杀百,南阳诸国,无论多少土兵,他们只去去千人,便战无不克、攻无不胜,他们若是杀到,便将你们杀的片甲不留,教你们统统死无葬身之地,总督大人极器重我,若是知道你们如此待我,必教你们后悔不及,你们……快……快放下我。”
他说到这里,倒是信心十足了,接着道:“汉人打仗是不济事的,不过是土鸡瓦狗罢了,待到佛郎机的勇士一到,你们便悔之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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