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朱厚照的唇边依旧带着冷笑,手中的鞭子又是狠狠地抽下。
他是一丁点客气都没有,故而手上没有半点的手下留情。
几鞭下去,那花当已是痛得在地上打滚,浑身的鞭痕触目惊心,往日同样高高在上的朵颜汗,在这些鞭打之下,已经忍不住哭告哀嚎起来,看得所有人心里发寒。
朱厚照冷然道:“你既说有罪,来,给朕说说看,你该当何罪?”
花当连忙哀嚎道:“臣下,臣下未能远迎……”
花当的话还没有说完,那长鞭又是狠狠卷来,犹如毒龙一般,直接砸在了花当的脸上,花当的脸顿时渗出了血来,自额头到下巴,鲜血淋漓。
他呜嗷一声,捂着脸,指缝之间,鲜血淋沥沥。
朱厚照瞪着眼睛,怒视着他道:“朕再给你一次机会,你说,你该当何罪?”
花当哪里还敢耍滑头,此时已是被打了个半死,犹如一只可怜的小羊羔,道:“陛下打得好,下臣顿首再拜,下臣罪该万死,罪恶种种,罄竹难书,下臣曾与巴图蒙克汗勾结,还袭击过汉人的牧场,下臣与侄妻私通,这些……都是……都是……下臣吃了猪油蒙了心,下臣有万死之罪啊,肯请陛下责罚……”
他这一回的回答倒也厚道,朱厚照本以为,这孙子只是袭击了汉人牧场,罪状竟然……
这时,朱厚照禁不住大怒道:“咦,原来你还与人私通,臭不要脸啊!”
说罢,又是一鞭挥下,花当又在地上打起了滚来。
而后,朱厚照抬眸,冷若寒霜地看着这跪在地上乌压压的人,此时所有人都是大气不敢出,一个个瑟瑟发抖。
天子震怒了,即便是这些化外之地的朵颜族人,此时此刻,与关内那些受过教化的臣民没有任何区别,因为在这个时候,所有人都只有一个感受,那便是恐惧,一种没来由的恐惧。
朱厚照冷冷地道:“泰宁卫都指挥使同知何在,还有福余卫都指挥使佥事何在?”
朵颜三卫,官职俱都世袭,朵颜卫的首领敕为指挥使,而泰宁卫首领敕为同知,福余卫实力最弱,其首领则敕为佥事。
朱厚照一声厉吼,两个大气不敢出的汉子只好从人群中跪行而出,直至到了朱厚照一丈之外,皆是叩首道:“臣下塔宾帖木儿(八斤琪尔泰)见过皇帝陛下,吾皇万岁。”
朱厚照略带不屑之色地看着他们,一字一句地道:“上前来。”
二人对视一眼,却还是乖乖地继续跪行上前。
朱厚照居高临下地看着二人,这两个魁梧的汉子,现在却在他的脚下瑟瑟发抖,朱厚照厉声喝问:“花当做的事,你们也有份吧?”
这一句质问,真真让人魂飞魄散,二人彻底吓尿了,连忙磕头如捣蒜:“臣万死之罪,万死之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