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这三,这大漠之中,就再没有人能比得过你,你便是最尊贵的王者,用你们汉人的意思来说,喝酒是亲和,实力是根本,而血脉,便是所谓的道统,三者缺一不可。”
叶春秋默默地记下这些话,不由带着几分感慨道“看来也是和关内也没有太多的分别。”
巴图蒙克摇头道“是啊,确实是没有什么分别,只是在这关外,这是人人明白的道理,可是在关内,你们的文人却在这其上添加了许多美好和华丽的词藻,将这三者掩饰住了,在关外就不一样了,关外苦寒,每一个人都在挣扎求生,这里的每一个人的心思都是想着怎么吃饱肚子,怎么穿暖衣服,或是怎么熬过一个艰难的冬天,又或者是活过新的一年,当然产生不出多少不事生产的文人,在这苦寒之地,只有战士,求生便是一切。”
说到这里,巴图蒙克感慨道“可是我愈觉得,关外会有大变故,这变故或许并非是坏事,可……这和鞑靼人,和本汗先祖流传下来的传统无关,你我之间何尝有什么深仇大恨呢?不过……都想立足,都想在那关外生存,各自坚持自己的传统,嗯……就像你们汉人说的那样,想要坚持祖宗们给自己留下的祖法罢了……”
说到这里,巴图蒙克的神情阴郁起来,默默地呷了一口酒,而后舒服地躺在了虎皮椅上。
叶春秋也分不清巴图蒙克的话是否出自肺腑,不过这没关系,因为双方都很清楚,无论对方今日说了什么,是否不共戴天,在不久的将来,双方还是要刀兵相见,至死方休的。
只是今日,他第一次现,巴图蒙克也是有人的一面,只是这个人性被他隐藏得太深。
又或者是,在鞑靼人之中,他身处高位,而他本身过于聪明,看得实在太深刻,洞悉了人性,方才懂得隐藏自己。
聪明人的话,当然只能和聪明人讲,难道你能去和一个只知道嗷嗷叫的举起刀来砍人的家伙说这些‘丧气话’吗?
叶春秋摇摇头,也跟着喝了一杯水酒,只是巴图蒙克今日告诉自己的三样东西,他却是记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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