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春秋看着带着些许不甘,又有些不愿示弱的朱载垚,有几分错觉像是跟前面对的就是朱厚照!
不过,这大概就是他最是觉得朱载垚跟自己如此亲近的主要原因吧!
叶春秋带笑道“殿下,他们要的,不就是有人不忿吗?这样的事,其实只是小事,可唯有陛下和太子,又或者庙堂上的诸公看重它,方才是大事,否则,如此不过是坊间的娱乐罢了,何足道哉。”
叶春秋说得风淡轻,朱载垚本是沉着的心,不禁豁然开朗,是啊,一切算计,若是你不在意他,这比武本来就是下乘的东西,何须在意呢?
朱载垚谨遵受教的样子,忙道“儿臣明白了。”
其实教授朱载垚一些道理,叶春秋倒是颇为乐意,他虽是读人出身,甚至还曾是状元,可是在他看来,那些腐儒们教授的东西,完全没有实用性,用一条礼义廉耻,就想解释世间发生的所有事物,这显然是不合理的。
此事说到这里,朱载垚便也无心再说下去了,又跟叶春秋说了一些他觉得的趣事,便告辞宫去。
次日一早,天上下起了瓢泼大雨,叶春秋则是前去宫中见驾。
说起来,隔三差五的,叶春秋总要去宫中见朱厚照一面,有时叶春秋若是忙了一些,宫中还会叫人来请。
今天,当叶春秋走进暖的时候,却见往日总是一副精神奕奕的朱厚照,今儿出奇地显得有些神魂不属。
叶春秋行礼道“陛下,似乎有什么心事?”
朱厚照抬眸看着叶春秋,两道浓眉皱得深深的,道“你看锦衣卫的奏报就知道了。”
叶春秋接过奏报,只扫了一眼,便见上头奏的是那罗斯国大力士的事。
原来昨日的时候,罗斯国大力士连续击败了十三次挑战,不只如此,傍晚的一战还最是精彩,这罗斯国大力士竟让多人登台,十几个武师上场,以一敌十七人,只半盏茶功夫,十七个武师,便已完胜,这十七个武师,身手据说都不弱,是镖行里的镖师,至少比普通人强得多,却被打的毫无招架之力。
其实单纯的比武倒没什么,这一场胜负,赢的自然有彩头,可若是输了,却需应罗斯人的条件,被押着招摇过市,口里还得叫呼着罗斯大力士天下无敌,无人可比。
这脸,真真是丢到姥姥家了。
这么多战败的人,毫无例外的,都是一个个被揍得鼻青脸肿,穿梭于京师的各处街道,口里大呼罗斯力士天下无敌,也造成了整个京师,甚至是朝野对这擂台的关注。
不得不说,这罗斯人这等心机倒是令叶春秋有些割目相看。
他们现在出名了,靠着一次次的打败对手,和一次次的赌约,以至于隔三差五,门前便有鼻青脸肿的人走过,口里叫着这些不堪的话,自然而然,便连三岁的稚童,竟都晓得了罗斯大力士的大名。
何况,一人之力,打倒十七名武师,本身就是一件耸人听闻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