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王粲这个人,不少人都知道,这是出了名的阿谀奉承之徒,他当初巴结着李东阳,后来眼看着李东阳已经完了,立即改换门庭,想拜在王华门下,不过他现在的际遇并不太好,王华显然也很瞧不起这个人,正准备将他打到南京去,可谁曾想到,现在突然得到了大用。
给事中属于清流,别看官职不大,可是在一个部堂里,却是完全可以制衡礼部尚书的,他们……相当于是一个部堂里的监军。
若是当初的王正贤,或许还有可能封驳,可是换上了这个急于想要加官进爵的王粲,就真的是没有希望了。
“哎……”王勇叹了口气,他现在倒是觉得这没有什么意外的,既然宫中和内已经展现了意志,而且还出了这么个非同小可的东西,怎么可能会留下什么漏洞?所有的补丁,只怕早就打好了,这是意志,也是决心。
王勇知道,指望礼部给事中,已经没有可能了,而自己,是绝不会做这个出头鸟的,这后果不是他能承担得起的。
他闭上了眼睛,口里道:“草诏吧,你来写,写完之后,本官来校验。”
赵叶静心情复杂地看了王勇一眼,沉默地点了点头。
对于赵叶静来说,这个上官,至少没坑自己,没把责任,一股脑地推到自己身上。
他立马回到了自己的公房,直接提笔,可是这笔,似乎宛如有千钧重,抬起来有些吃力,终还是下了笔,足足用了小半时辰,才将正式的旨意拟定了出来。
王勇大致地校对过之后,晓得没什么问题,却是苦笑一声,才无奈地盖上了待诏房的印章。
一份旨意,重新回到了内,接着司礼监盖印,再内,内送去了礼部给事中的手里。
礼部给事中王粲似乎早有准备,很快便盖过了印,旋即送到了礼部尚书的手里。
“这是什么意思!”
礼部尚书夏言怒气冲冲,大雷霆地道:“事先怎么一丁点风声都没有?八股改制,这是谁疯了吗?如今不声不响的将这东西送到老夫这里来,这是要老夫做千古罪人啊。”
王粲笑吟吟地道:“下官觉得没什么问题。”
夏言满腔气恼地想骂,你还要不要脸了,可终究还是忍住了,他知道这位王给事中的来路,也终于明白这个家伙为何会这么突然的受到启用。
他咬牙切齿地道:“礼部这儿,只怕难以奉诏。”
“这可不成,若是不奉诏,就是抗旨不尊了。”王粲依旧还是笑吟吟的样子,宛如笑面佛一般。
他想了想,继续道;“而且,下官来当值的时候,听说清早时,有几个锦衣卫在部堂外头晃荡,也不知道他们想做什么,倒是吓人一跳。”
这不经意的话,分明是王粲赤。裸裸的威胁。
夏言愕然,随即厉声道:“王粲,你敢威胁本官?”
王粲道:“不,不敢,下官位卑职浅,哪里敢威胁部堂大人?部堂大人,且请息怒,其实宫中和内既然做了决策,六部的职责不过是执行而已,部堂大人,又何必操这份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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