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慢慢转过头,他正站在一丛开的正盛的墨菊旁边,眼中温柔依然,微风拂过,几般落红沾上了衣角,人淡如菊,一眼即可入画。
我低着头,淡淡问道:“有事吗?哥哥……”
他朝我走来,没有说话,轻柔的脚步声分外明晰,声声都似踏在我的心上,我呆在原地,等着他的靠近。
他立在我面前,依旧是清雅的不沾一丝尘气的声音,此刻却有些迟疑道:
“玉儿,母亲说的……为你娶亲,你为什么要拒绝,你不是想要……”想要娶一个女子为妻,好好疼爱她、照顾她一生一世吗?哥哥想问的话还没有说出口,我早已极其激动的抬起了头,眼中盈满的水气再也支持不住,大颗大颗的顺着腻如白脂的脖颈滑下。
“我想要什么,我又真的想要什么?我曾经以为我得到过了,可是后来才发现,那只是你对我的兄弟之情……所,编制出来的一个虚幻的梦!为什么当初要那么宠我?为什么要满足我对你的一切幻想?!为什么……明明有了自己的幸福,还要容我自以为是的……创造属于我们的,爱情呢?”
我声嘶力竭的哭泣着,双手紧紧抓住哥哥的衣袖,将自己肆意喷洒的泪水把他的衣服浸染,留下大团大团积蓄的悲伤。
哥哥只是静静的站着,任我哭倒在他的怀里,过了好长的一段时间,我低着头从他怀中抽出身子,朝反方向奔去,一路上都没有回头,因为我不想,将自己的狼狈暴露在他的眼前。
……………
哥哥站在原地,看着我的背影渐行渐远,直到完全消失在他的视野里,玉漾般的眸子蒙上了一层难以言语的哀伤。
玉儿,你说以后不会再来打搅我,让我幸福,可是,你是否知道
一直以来,我的幸福,都只有你呢?
三十八三个人和一个吻
“爷?爷?”茗烟穿着一身青布短褂站在书房内,轻声叫唤着作在雕花扶椅上的明显走神中的某人。
“啊!什么?”我回过神来,看着茗烟问道,“叫我干什么?”
茗烟看我这一副茫然不知何事的表情,叹了一口气,这神情,竟是老成到了极点。只是与他那清涩的样貌很不相称就是了。看这小子的样子就知道,肯定又是在想:二爷这是今天第几几次又坐在这里发呆叹气了云云。
茗烟见我问他,回道:“爷,该走了,老太太、太太她们可都走了半晌了,您再不去可就晚了!”
我点点头,站起身,弹去身上的味尘,这一坐,又是半天了啊。茗烟先出去备马去了,我随意往身上套了件锦袍便出了府,正好看见他与一个叫李贵的小厮牵了一匹白马过来。
我走上去,摸摸马头的红缨,看它象见了亲人般的侧着马头偎依过来,还大了个响鼻儿,我笑了笑,象哄小孩儿一样拍了拍它的头,一翻身,骑了上去。
那白马嘶鸣一声,就撒开蹄子欢快的小步跑了起来,茗烟和李贵在后面拿着马鞭也一路小跑跟上。
这白马是一个月前薛蟠从为皇家采办的一批大宛名驹中特意挑出来给我的,是头两岁半的小公马。剽肥体壮、甚为神俊,而且还颇通灵性,与我很是投缘,我也很喜欢它,给它取名为“白羽”。为了能早日骑上它,我可是苦练了一个月的马术,磨的p股都红肿了好久。这几天刚刚可以顺手的驾御它,趁着这次去宁府的路上也正好练练手。
今天是贾敬的寿辰(贾敬就是宁府那个爱修道炼丹人,贾珍的爹),本来因为他研修道法,从不回家,所以往年他寿辰都没好好c办过。但是这次一来因为府里好久没办什么大的宴席了,众人都有些无聊,二来也是为了冲冲喜,驱驱府里的病气,所以才趁此机会热闹了一下。
转眼间到了宁府的大门前,因为是家宴,所以没有邀请外客,府门口也没什么马车,倒是各府送寿礼来得小厮拿着拜贴把大门给挤了个水泄不通。
我翻身下马,正准备这拐个弯儿从后门进去,就听见有人高叫道:“宝哥哥,宝哥哥,这里!这里!”
我扭过头去一看,原来是蔷儿挤在人群里正蹦蹦跳跳的跟我打招呼。我向他走去,看见他今日穿着一身靛青色的绣着波浪银纹的小马褂,内里衬着同色的锦袍,腰间挂着一枚碧色玉佩,半长的乌发串了几颗名珠编成几条小辫半盘在额上,加上他那双晶晶亮水汪汪的大眼,粉嘟嘟的嘴唇,真是有了美少年的雏形了。
我笑道:“蔷儿怎么没在里面贺寿?”
他拉着我边向大门旁边的角门走去边回答说:“我本来是在里面等你的,可是老是不见宝哥哥你来,正想叫个下人再去催催呢,可巧儿你就来了”。
我见他走的极快,额上冒着细秘的汗珠,,便从袖里拿了一块白色的巾帕出来,笑着为他擦汗。
蔷儿的脚步顿了一顿,看着我,炼变的红彤彤的很是可爱,伸着手,嘴里小声叫道:“宝哥哥,我……我自己来”
我笑着拉下他得手,将他细碎的鬓发收拢,说道:“宝哥哥来就可以了”,说着又将他脸上的汗渍擦干净,随手把帕子收了起来,却见蔷儿一直盯着我的袖口看,就笑道:“蔷儿看什么呢?”
他的脸又红了几分,慌慌张张道:“没,没看什么,宝哥哥我们快走吧”我被他得手扯着,沿着一条青石板嵌的小道一路到了会芳园中。
虽然现在已是身秋季节,但是会芳园中种类繁多的菊花还是将这园子装点的一点不比春秋二季差多少,遍处只觉秋高气爽,灿灿的一地都是被风吹下来的花瓣,真是“西风昨夜过园林,吹落黄花满地金”
我踩着这一地的残花走在园中,举目四望也寻不到贾母等一干女眷的身影,只有更远一些的地方有人影晃动,我一边象那里走一边问蔷儿道:“怎么不见老祖宗和珍大嫂子她们?”
蔷儿拍着手答道:“老祖宗爱热闹,也赏够了花,就领着太太、姑娘们看戏去了,还吩咐着叫他们把园子腾出来叫我们玩儿呢!”
我点点头表示知道了,这时,我们已经走到了刚才那人影晃动的地方,原来已经摆起了酒席!只见贾容、薛蟠、贾琏坐在其中一张桌子旁,还留着几个空位。另外几张酒席上则坐了贾芹、贾蓝、贾环、贾瑞等荣、宁二府的玄孙们,我淡淡的扫视了几圈,却没有发现哥哥的身影,心中不禁有些庆幸,也有些黯然。
我走到贾容身边,笑着问道:“怎么珍大哥没来?”他看见我,眼中划过一抹喜色,说道:“父亲给祖父送捧盆去了”(捧盆大概就是古代长辈生日时子孙们给送的食盒一类的东西)
我“哦”了一声,拉着蔷儿坐了下来,又侧身打量他,只见他穿着一身水蓝色的长袍,系着墨蓝玉埕,眉目俊秀,只是眼眸隐含忧郁,肤色因为最近有调养的缘故,好了很多,白嫩嫩的好想让人咬一口,我忍住把他当成桂花糕冲上去啃一口的想法,别过了头。
过了一柱香的时间,几桌酒席已经坐满了人,小厮丫鬟门也逐渐送上来些酒菜。我与贾容时不时的说上几句话,他不停的夹菜给我,还一副很期待我吃下去的样子看着我,无奈,我只好狼吞虎咽的大吃一气,希望他快点夹累了了事,可惜,貌似我的如意算盘打的太不精明了,蔷儿也在旁边有版有眼的不停夹菜给我,还闪着水灵灵的大眼眨也不眨的全程跟踪,弄的我是看着眼前的一座菜山欲哭无泪,恨不得再生出几个胃才好。
可是蔷儿你夹就夹吧,这里菜那么多,你怎么抢起别人筷子底下的来了,恩恩,我知道那块鲍鱼是最大的,可你没看见,鲸卿正举着筷子盯着我呢吗?
我偷偷的白了蔷儿一眼,看着他委屈的神情只好再度吃完那块鲍鱼,又讪讪的冲秦钟笑了笑,希望他大人不计小孩过。
他大概是吃了几钟酒的缘故,星眸半眯,清俊白皙的脸上有几抹晕红,似水光流淌的青丝用一个碧玉环轻轻扣着,他眼角的余光时不时的从我身上扫过,又看了贾容、贾蔷二人一眼,微微仰起了头,又一杯清酒被他嘬饮着灌了下去。
我被他看的有些不自在,便低下了头专心打扫面前的饭菜,猛的看见容儿的筷子又夹着什么东西象我伸了过来,惊的忙推脱说吃饱了,要找东西喝。
容儿大概是早就料到我要喝东西,笑眯眯的递过来了一杯酒,我本不是要找酒喝的,我可是很清楚自己的酒量,一杯倒型,可也不能辜负他的好意,只能接过来轻啄一口。酒味极清淡,飘着淡淡的花香,入口先是清甜,又有一丝醇味荡在喉间,又爽口,又不会醉人,应该是桂花酿吧。
我慢慢得用手指转动着这玛瑙杯,品位着这难得的淡酒中的极品,贾容有些失神的看着我闭者眼睛轻啄,半晌后笑道:“这酒好喝吗?”
我恨恨的点点头,有些感叹的说道:“入口微凉、清香四溢,最适合我这酒量不到米粒大的人喝了,也不知道是谁选的酒,改天找他再淘两瓶去!”
贾容有些羞涩的笑道:“是我选的酒,我知道你不爱喝烈酒,所以特例盯了这桂花酿”
容儿绽开一个微笑,眼睛瞬间闪了一下,又逐渐加深了颜色,,变的如同松脂琥珀一般迷离。
这时,只见喝的醉醺醺的薛蟠无意识的丢下了手中的酒杯,大声道:“你……你们别喝那种没劲头的清酒了,兄弟们都,都来一碗烧刀子!我一个人喝,喝!”他打了个隔儿,“喝着多没意思啊,来来”,他撩起一坛子酒甩在着上,“只有敢和我薛大爷对着喝的人才是男子汉!”
一下子,几桌的人都笑者耍酒疯,只见他歪歪扭扭的抱者一坛子酒,一桌一桌的敬了起来,哪一个人都没拉下,喝光了一坛,就再拿一坛,大伙儿也都图个高兴,便随他闹了,连秦钟都被他以赔罪的名义要强灌下去一大海碗。
秦钟强忍着喝下去了半碗,便苍白着脸怎么也喝不下去了,我见他捂着胸口在那咳嗽,一脸无奈的看着那剩余的半碗酒,一时冲动走过去端起了他手中的酒,在众人的起哄声中喝了下去,又被薛蟠他们强拉着灌下了自己那份,听的薛蟠大声笑道:
“好!好!这才算是男人吗,还是个有情有意的男人!“听这意思,大概是又在调侃我和秦钟了。
我有些头痛的揉揉脑袋,看到蔷儿、贾容、秦钟都用担忧的目光看着我,我安慰性质的象他们笑笑表示自己没事,转身向花园深出走去。
一路上不时有凉风刮过,我的酒意了醒了不少,缓步走道一处枫叶树下,看着满树红枫似火,零星有几片飘落下来,在空中飞舞出美丽却又孤单的轨迹。
明明是渐寒的秋天,却能开出这么温暖的颜色来,自然,真的很奇妙呢。
又一阵凉风吹过,我打了个哆嗦,看着脚下红的似火的一地落叶,有些怔忪。
哥哥的笑容,也是这么的温暖呢……
脑子忽然有些眩晕,我轻轻的靠在树赶上,这烧刀子的后劲还真大,以后我可不敢再喝薛蟠进的酒了,简直要人命吗。
渐渐的,有几丝睡意冒出头来,我拔下头上碍事的簪子,将头也靠在树干上,合上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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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容走进园子深处时看到的就是这样的一副画:
靛蓝的天,飘忽而洁白的云,再加上漫天飞舞的枫叶本身就已经很迷人了,却因为一个人的加入而变的惑人心魄。那人有着绝世的容颜,飘然的气质,眉目本来声的魅惑无比,却因为唇边挂者的一抹淡笑而变的圣洁起来。他的肌肤晶莹剔透,因为醉酒的缘故而使衣领有些松散,露出了一点点精致的锁骨,凝如白玉。散开的及腰长发闪着瑰丽的色泽,仿佛是最纤巧柔软的丝绸也比不上的触感,不时有一潞发调皮的溜出来,在空中飞舞几下,衣珏翩飞,宛如谛仙。
倾国倾城,也不过如此吧。
贾容看着那用最上好的胭脂也调不出来此等嫣红色泽的薄唇,再也止不住满心的爱恋,毫不迟疑的走上前去,对着那片心中早已销想许久的红唇,极其温柔的吻了上去。
我是回归第一人称的分割线
我浅浅的睡着,忽然感觉唇上穿来一种很温暖轻柔的触感,象是被人轻吻一样,在思绪未清的情况下,我熟练的攀上来人的肩,与他的舌纠缠起来。
那人一开始似乎是有些惊讶,但随即也加深了这个吻,舌头在我嘴里翻滚者,留恋着,又渴求着什么。
好不容易一吻结束,我靠在树干上喘息,神智也渐渐恢复了清明,睁开眼,却发现贾容正脸色潮红,衣冠不整的看向我,那嫣红的唇上,分明是被狠狠亲吻过的痕迹。
我迅速冷静下来。理智以及现实告诉我:刚刚与我接吻的,正是贾容。头又有点疼,我怎么连睡个觉也会惹来麻烦?(某s:哦呵呵呵呵~~~~~~~~~~~~~还不是妈妈把你写的太美的关系~~~~~~~~~~~~~~~~)
我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仰起了头,这蓝天映衬下的红枫,依然美的那么艳丽……
贾容神色先是一黯,又有些激动的抓住我的手道:“刚才,你把我,当成谁了?”
我低下头,见他目光中犹带哀伤,琥珀色的瞳孔表面流动着一层水光,,刚才才被亲吻过的红唇艳丽的惊人,我心下一动,没有说话。
他神色凄然的放下我的手,黯然道:“一直以来,宝玉你都没有多看过我一眼,难道在你心中,我真的是一点地位都没有吗?”
我来不及思索,心中的一句话脱口而出:“当然不是,容儿你……”心中一惊,我怎么会……难道我真的,喜欢他?
他听见我开口,原本悲凉的神色顿时鲜活了不少,瞳孔之中流动者惊喜的光芒,瞬时迷醉了我的眼。、
我心中微微叹息一声,嘴唇却对着眼前白皙水嫩的脖颈啃了下去,一下又一下的轻舔,钻磨。
他轻声呻吟一下,身子微微后倾,任我为所欲为。
我伸手扶住他的腰,刚刚在他的侧颈种下几棵小草莓,就听到一声略带哭音的喊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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