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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只报告三分之一真实情况,后果也非常严重!
因为他们不只是听听新闻,就到此为止的;主要的目的是决定如何对付这个局面!
在真实战况的基础上制定对地方略,尚且难保成功;只有三分之一的真实,如何能够制订出对敌的正确方略?
更要命的是皇上以降,包括所有的大臣,全都不知道整体情况有多么糟糕!
既时对了解曾国藩的杜受田、祁隽藻等重臣,也难以采取正确的对策,因为他们相信曾国藩,就是走到措路上去,不相信他,连目前的这一关都无法过去。
幸亏还有一个摄灵在!
摄灵当然知道真相如何,他恐怕是仅次于灵犀一动的存在,对战局的发展非常了解,也知道这个满清统治基本上是没救了。
他的目的,当然不是拯救满清,而是实现他的目的。
为了实现他的目的,当然是双方打得越厉害他越高兴,把人脑袋都打成狗脑袋他才惬意。
听着曾国藩的回报,他也意识到不能告诉这些人所有真相,否则这些软蛋,未战先怯了。
于是他采用了移花接木的技巧。
他打断了曾国藩想进入下一个部分的流程,说道“且慢!我觉得这里应该停一下!一个是我要补充一些情况;另一个是,当务之急,是不是要赶紧议决一些对策,后两部分可以以后找时间再说?”
在场的当然有许多智谋之士。立刻就在心里赞同了这个主张,于是其祁隽藻、曾国藩、杜受田等人先后表态同意。
最后,咸丰颔首同意。
说实际的,他是早就听得昏昏如睡了,尤其是听到曾国藩那种大局依然在握的调子,就更加提不起兴趣了。
于是,曾国藩就请摄灵开讲。
摄灵毫不客气,冷峻地说出了他的看法“诸君不要以为曾先生的报告和天军的战报有很大差距,事实上而这也许都是事实!
“你们有人会想到吗?曾先生的数据,又可能只是十几天之前的数据。因为收集和整理这些数据需要一段必不可少的时间。而天军的情报工作向来非常迅速,他们的数据也许就是昨天的最新进展!
“如果你们俩这一都没有考虑的话,还就是比常人还不如地低智儿!”她的声音一直阴冷低沉,这时突然拔高。变得尖厉刺耳!
但是。更厉害的是——刺心!
他说完了以后。停顿了一会儿,扫视了一下众人,发现所有人都低下了头。脸上微微发红。
竟然没有一个人想到这一节,甚至曾国藩自己!
摄灵哼了一声,继续耍酷“还有一儿,你们更应该考虑到,如果考虑不到,就是与猪无异了!天军的这个战报,即使目前有一定的拔高,至少你们应该把它看作是天军的计划,使他们争取的目标!即使现在没有实现,如果你们不制止,或者置之不力,还是要实现的!
“他们实现的时间或许有长短,少则十天,多则半月,难道你们到了那个时候在采取行动?谁又能保证到了那个时候,天军还会如同这次一样,在给你们一份战报?即使如真如此,难道你们再开一次御前会议,重新讨论?”
所有人都鸦雀无声,心中却掀起了滔天大浪!
最觉得痛快的是恭亲王,虽然它也是属于这两都没有考虑到的人之一,但是他看到其他人挨骂,尤其是那个不提气的哥哥也被骂了进去,心情还是无比畅快!
他打定了主意,要和这位冷酷的家伙多多亲近!
虽然早就说好要互相配合,曾国藩还是没有料到这位摄灵提出如此尖锐的问题,而且是如此的关键,如果缺失了这些内容,作出什么决策都是扯淡!
被人如此痛骂,尤其是那个其蠢如猪的比喻,让所有人都非常难堪,这可是从来没有发生过的事情!
所有人全都是恼羞交加,可是让他们无比郁闷的是,恼羞石油了,就是不能成怒!
因为挨骂的理由太强大了!
还是曾国藩最先走出这个情绪的影响,说道“先生的话实在是振聋发聩!谢谢先生的教导,我们确实愚昧无知,不如先生远甚! 如先生所言,我们在讨论计划的时候,还是按照天军公报上的情况为基础好了!不知道先生是否有了妙计良谋,可以教我?”
这样,曾国藩在没有撤回自己的报告的前提下,承认了天军战报的数字,并且确定以哪些数据为决策的依据。
不过,现在他手摄灵的启发,想法又变了。
他原来就认为天军的那些数字是真实可靠的,制定军事计划时一定要作为依据;可是,考虑清军那比乌龟快不了多少的效率,两军对垒的时候,天军岂不是有进展了一大块了?
所以真正的基础数字应该是再加上百分之五十!
起码也要百分之二十!
如果就是原数字,肯定是低估了天军的战果。
不过,这些不过是想想而已,就是现在这个基础,他还不知道怎么对付呢!
也许设另有高招?
他现在对这个不摸底细的家伙寄托了极大希望。
“我不忙说出我的意见,先听听诸公的打算。”摄灵臭屁烘烘地说。
他心里话,这么好的让你们丢丑的机会,怎能错过?不让你们颜面扫地,你们焉能乖乖地听我的话!
恭亲王按奈不住,又是第一个跳出来“国难当头,匹夫有责!吾人本是皇室贵胄,当起表率带头作用!我申请前往第一线。我家里所有的适龄男丁,抽出一半,组成 “恭”字军,与敌人血战到底! ”
别管这家伙多大毛病,这热血就难能可贵。
摄灵对这恭亲王的举动表示赞许,对他一身大拇指,说了一句“你不错!”
心里却说,这还远远不够!
看到被这个讨厌的恭亲王拔了头筹,载垣等人也不能沉默;不但要表态,而且要比恭亲王高!
肃顺动作快捷。抢先跳了出来。说道“我肃顺一支,六成男丁去前线,所有军需钱粮自备,我自己亲自带队!”
端华随着说“弟弟已经表态。当哥哥的自然不能落后。我出七成男丁。除了钱粮自备以外,再拿出一份,支持其他家族;不过。既然弟弟去了前线,我就去不成了,必须留守,主持家族事务,非常遗憾。”
随后众人纷纷出人出力,比例和数量也越来越高,最后终于有一个人达到了十成,所有壮丁全部去前线!
按当时的标准,所谓适龄男丁,就是二十到四十这个年龄阶段的所有身体健康的男人。
这只是出兵,还不是如何安排这些兵力。
这些大人物都主动交出家兵,其他人就需要更加如此了,这就需要一个全国性的征兵令!
这个征兵令中必须规定每家的出兵比例是多少!
就这个问题,大家又都表示了意见,基本上五成出兵率成了大多数人的主张。
如果按照这个比例,大约可以在征集十五万大军,其中的军官主要是这些贵族的上层人物。
最后大家看向摄灵,看看它是什么意见。
摄灵一直冷眼旁观,看着大家在那里斤斤计较,忍痛割肉一样的表情,心中冷笑连连!
一群鼠目寸光的蠢货!
即使不谈他的独特目的,只是从战略上来考虑,这些兵也远远不足!
到了这个时候,还想留一手,简直是找死!
他不知道的是,人往往都是这样,他们的目的本来是如此这般,所作出的行为正好背道而驰!
正如今天的表现,想多留一些人保命,恰恰是加速了丧失生命的步伐!
如果天军打到门口,就是家兵留得再多,也无济无事!
于是,他说话毫不客气“你们这是找死!全力以赴,还不知道鹿死谁手,你们还想留一手?这一手就是给你们送死的!”
祁隽藻急了,大声说“先生到底什么意见?说出来大家决定是否接受便了!”
摄灵冷库无比地说“两条缺一不可!做不到,你们都趁早准备棺材去吧!
第一条就是所有男丁都必须去前线!年龄阶段不再是二十到四十,而是从十五岁到五十五岁!十五岁可以结婚,难道不可以上战场?不知道谁定的这狗皮固定!”
賽尚阿赶紧解释了一下,说“先生息怒,这是为了人口的繁衍,让他们有生儿育女的机会,即使上了战场,战死沙场,也留下后人,传宗接代。”
摄灵一愣,原来还有这个考虑,但是他转眼就否定了它的合理性“什么狗屁考虑!现在已经到了生死存亡时刻,一招不慎,整个种族都会灭亡,你们怎么就不知道变通呢?
“这第一条必须贯彻,就是所有十五到五十的男丁,都必须上前线!”
祁隽藻说道“好吧,就听先生的!那么第二条呢?”
“第二条,所有当朝的官员,不管是封赏的爵位拥有者,还是委任的官员,凡是年龄在六十五岁以下的,都去带兵,前往第一线!无一例外,包括皇上!覆巢之下,焉有完卵?等你们被人推翻以后,再想去前线也晚了!”
賽尚阿急问“为什么年龄要到六十五?比老百姓还年长十岁?”
“因为你们不用再第一线拼杀,只是在一边指挥,所以年龄大一些也是理所当然!如果谁不愿意,可以辞官,那么你的年龄就降到了五十五。”
摄灵解释完毕,又补充道“每家每户,除了留下生活必需品,必须把其余的物资财富充公,留作军用!不能前线拼死作战。还要忍饥挨饿!你自己也不好意思吧?前线无时不在死人,你却躲藏在后方花天酒地!”
说完,他再次强调“所有这些要求都是必须的,决绝了任何一条,你们就不用讨论了,回家准备棺材去吧!最好棺材弄好以后,马上躺进去,立刻死掉,否则,天军一来。你连棺材都享受不到了!”
说完了这些。摄灵住口,仰头不看面对的君臣。
全体都有,陷入了死一样的寂静!
不少人脑袋已经制止了活动,这和他们惯常的思维活动完全不同。
他们已经感觉到了死亡的滋味!
突然一个地品官员承受不住压力。哇的一声。哭出声来。人也瘫倒在地,歇斯底里地叫嚷起来“我受不了了!我受不了了!我不要上前线,我是一脉单传。我家的钱财都是祖传下来的,不要交出去……”
群臣惊慌失措,不知道如何处理这样的事情,唯独摄灵,定定地看着咸丰,阴森森地说“你们不知道怎么处理吗?你们都打定主意去死了吗?那好,悉听尊便,本人不伺候了!”
咸丰已经完全呆住了!
他大脑已经停止了转动,只剩下了最基本反应能力,他想说话,却说不出来,只是勉强抬起手臂,对摄灵招了招手,意思是挽留。
幸亏不是挥挥手,那就是驱逐了!
最正常的就是曾国藩了,他既知道必然的结局是什么,也知道此刻发生的问题如何正确处理!
别人既然失职,他就必须弥补!
于是他高声喝道“当值护卫和在?”
这时候,杜翰就在旁边,他也是保持清醒的少数人之一,而且牢记自己职责,闻听大声答道“鄙职在!大人请吩咐!”
曾国藩一指那个依然叫嚷不休的朝官,冷然命令“扰乱庭会,蛊惑人心,罪不可赦,拉出去,立刻砍头!”
“遵令!”
杜翰一声得令,抓小鸡一样把那个依然叫喊的官员拎了出去,然后嘎然而止!
众人心中一颤,知道那个人已经人头落地!
在咸丰皇帝的默许之下,在摄灵的强大威压下,曾国藩当机立断,斩杀了那个失控的的官员!
这个断然措施,极大的震慑了所有官员。
这个官员罪本不致死,不过是胆小懦弱,没有抗住压力。
但是他的弱暴露得不是时候,而且造成极坏的影响,结果为了杀一儆百,他就只有去做那个挨刀者了。
杜翰砍了人,按照惯例,把人头提了回来,让他的该管上司验明正身,证实无误,才又把人头提出去扔掉。
经过这样一番折腾,大家亲身看到反对者,哪怕是不经意的反对,都被无情镇压;那些本来想反对的人,也赶紧勒住了自己的舌头,不去触这个霉头。
无意间的反对,尚且招致杀身之祸;如果有意反对,估计灭五族都是轻的。
曾国藩心里也是惨然,口里却没有事一样,问道“大家对摄灵的建议,还有没有其它意见?有的话尽管说,我们一定认真考虑。”
朝庭上寂静如死,再也无人吭声;哪怕那些害怕得要死的人,也都用手捂住嘴巴,以免发出惊叫,重蹈前面那个人的覆辙。
军机大臣、礼部尚书何汝霖久年逾七十,且患足疾,不能久立,此时忠义之心激荡,大步向前,一个趔趄险些跌倒,傍边的几位大臣,赶紧援手扶住。
没有想到,礼部侍郎陈孚恩,也就是何汝霖的副手,对他讥笑不止,说他应该卧床不起,如此风烛残年,病弱之躯,难道还想去前线杀敌?
何汝霖冷冷地充斥了一句“住嘴!我虽然年老,报国之心依然在!不容你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现在,微臣说说何家的决定,凡是符合要求的族人,全部上前线,五个儿子、二十个孙子,一个不剩,家里有微臣一个老头子足矣!
“还有钱粮两项,只留够粗菜淡饭供应,其余全部交给朝廷。”
众人全都感佩不已,哪里想到,这个陈孚恩平常和何汝霖作对惯了,凡是二人同在的场合。不管何汝霖说什么,他都要反对,从而养成了逢何必反的思维模式,这个时候,他竟然鬼使神差,又顺着自己的惯性来了一句“惺惺作态!出什么风头!”
他不但说了出去,而且声音还不小!
说出来以后,还不知道自己闯了什么样的大祸,还朝着皇上看了一样,企图博得好感。
本来寂静的朝堂。所有的人都听到了陈孚恩的话。
众人心中咯噔一下。随后陷入了更深的寂静!
几个和陈孚恩相熟的同僚,心里一齐为他默哀,这家伙平常也挺聪明的,今天吃错了什么药?
祁隽藻、曾国藩、杜受田一齐大怒!
连咸丰都皱起了眉头。
“拉出去。斩!”
竟然是三位重臣。同声怒喝!
咸丰重重地了头!
杜翰飞步上前。一把薅住陈孚恩的脖子,提了出去!
这小子大概还没有从这巨变中反应过来,一时间傻掉了。直到要出朝堂大门的时候,才发出一声惨绝人寰的嚎叫!
“饶命啊……”
没有一个人出声,为他求情。
甚至连心里表示同情的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