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这种谎言能欺骗我吗?
是不是谎言,我们可以试看看嘛。白雉很无辜地回答,虽然从他毫无起伏的声音上完全辨别不出来,我的药你也见识过了,为了不让韩二公子痛苦,我还特地用了师父炼制的药哦,完全没有任何后遗症,只会达到应该有的药效。
还不等韩陵有反应,白雉又道:不过你不要去想找我的师父了,师父他现在的居所我也找不着,就算找到了,也绝对没命闯过外面的药毒两重天,更不用说想要求到解药,那完全就是作梦,师父他绝对不会给你的。还不如舍近求远,来找我比较合适。
白雉想起师父的人品以及大部分时候的手段,还有遭过师父毒手的受害者们统一的反应,都有种想要扶额的冲动。
他和师父相比,果然还差得太远太远了!
这也是没法子的事啊,谁让韩大门主你不在乎自己的小命,我就只能拿你弟弟的性命来保住自己的小命啊……嗯,如果你觉得不够的话,你们门里那些铁卫怎样?一、两个你大概无所谓,那一、两百个总可以了吧?唔,如果再不行的话,整个重门都算上好了白雉计算着要下手的数目,丝毫不觉得自己这种行为卑鄙无耻,分量不够,可以拿数量来凑啊。
韩陵的胸膛深深起伏了一下,那双几乎要用眼光将他s穿的凤目闭上,双眉紧蹙,深深挤压着额心间的那道红纹,可不过呼吸瞬间,就已经回复了以往的平静冷淡模样。
你到底想怎样?
这下子总算说到重点了。
白雉现在半趴伏在车厢内唯一完好的软榻上,距离韩陵就仅仅是半臂之遥,望着对方铺展开的袍角上绵延的云纹,白雉伸手,搭在对方的右腿上。
白雉清楚感觉到手指接触的瞬间,对方腿部肌r猛地一下紧绷,却又在下一刻强行放松,不过那种充满了厌恶的压迫感倒是越来越重,身上就像是被压了千斤重石,令他喘息都颇为困难。
但白雉很镇定地无视了身体上的不适,摸着对方膝盖的手指恬不知耻地上滑,摸上了对方的大腿。
白雉听到对方呼吸变得沉重,那肯定不是欲望所致,十成十是被气的。
灵活的手指摩挲着对方腿部的肌r,起伏的肌r不过分隆起,曲线十分漂亮,充满了男性的力与美,平时都隐藏在宽大的道袍下,想要一窥究竟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事,不过像这样不用眼睛看,而是用手指一点点感受,别有一种暧昧的炫耀,同时又充满了情色的挑逗。
白雉看着自己的手指在那片深紫云纹下蠕动起伏,一切的隐秘都在遮掩下进行,偏偏又有迹可循,这种暧昧极大地刺激着他,他觉得口中发干,禁不住吞咽了几口唾y。
他想要到更深的地方。
白雉这样想着,手指也沿着大腿曲线,向着更为隐秘的地方探去。
可惜这次他的恶行并没有被允许,一只大手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力道之大足以捏碎他的手腕。
韩大门主,我已经被你打断了一只手,现在还没好,你还想捏断我另外一只手吗?
回应他的,是更加强大的力量。
白雉觉得如果自己继续摸下去,这只手绝对会断掉,他现在还没达到目标,如果两只手都断了,这会让他十分不利,想到这里,他只能郁闷地叹口气,仰起头望着韩陵隐藏着愤怒的凤眸。
好啦,我不摸就是了,你松手。
韩陵像是丢垃圾一样将他的手从自己腿上扔开,看那趋势,似乎很想将他这个人也一起扔出去。
解药!
唔唔,韩大门主,关心别人之前,是不是先应该关心一下你自己?
白雉看着他变得格外冷厉的面容,依然不管不顾地将头蹭过去,毫不客气地枕在对方的膝盖上。
那只手又探了过来,似乎是要捏住他的脖子把他的头弄开,白雉闭着眼,给了一句,韩二公子的解药。
这句话一出,他就感觉到对方腿部肌r紧绷,悬在他上方的手也缩了回去。
你不用担心我会经常拿解药这种事要胁你啦,只要你对我的亲近不要那么过激就行,我只是想更靠近你一点,你犯不着每次都像是对待灭门仇人一样打我。
对方没回答,显然把他的话当废话。
我也不会强迫你做那档子事,强迫最没意思了,我要等你对我也有那种意思之后再和你滚床单,所以你就放心吧。
韩某不会对你产生那种意思。冷淡的声音没有特别强调,对方只是在说一个事实。
韩大门主,说话不要那么铁齿比较好,小心踢到铁板。
……
我开始还不是觉得你这人挺烦,只是个好玩的玩物,结果这一玩却玩到想上床。这一点我当初可没想到。
在白郎中眼中,韩某现在不也是玩物么?冷淡的声音带着一点嘲讽。
白雉认真的想了想,他对韩陵确实只有想滚上床、占有对方r体这一点进步而已,其他的性质确实没变。他想通之后,老实的点点头,这倒是。
他这一下动弹,柔软细碎的长发磨蹭着对方的大腿,虽说面无表情,但动作却有着一种奇异的稚气可爱,但他说出的话,却是那般无情。
韩陵轻阖双眼,掩去眸中的森冷肃杀。
失去记忆那段时日间发生的事,他记得清清楚楚,这个人有多冷酷无情,他当然比谁都清楚。
当初痴傻的自己,只是追寻着记忆中的影子,一直追着白雉不放,但就算是这样,也无法软化那人心中冷漠半分。
白雉这个人是天性凉薄、心性扭曲,谁也不会在乎,别人在他眼中就只有路人和玩物而已,顶多在玩物里分出好玩和不好玩这种区别。
这人最常干的事就是践踏他人的尊严,完全以自己为中心,肆意妄为,不顾他人死活,没有想活着的目标,也没有想为之奋斗乃至牺牲奉献的对象,远比常人还要冷血无情。
这种人,还有什么存在的价值呢?
韩陵这样想着,他是真的觉得白雉这种人活在世上是一种浪费。
既然是浪费,就该早死才对。
白雉接下来的话打断了他的出神。
韩大门主,你整日打坐,运用内力压抑毒性,这可不是好事啊。寒衣翠那种变态的毒,越是压抑发作得越猛烈,你难道还没尝够苦头么?
……
从三天前开始,你体内的毒就开始折腾了吧?虽说你面不改色,但是气息有了细微的改变,还有你出招的动作,比以往慢了半分,若不是真力滞涩,达不到圆满如意的境界,又
怎会如此?想让我发觉不了,这难度未免也太高了吧?
得不到回应,白雉抬起头望着韩陵的表情,却见他闭着眼,眉间隆起山丘,唇角紧抿,显得下颔线条格外冷厉。
这副隐忍模样,真是勾人。
白雉立刻感觉到自己的心跳陡然加快了好几拍,当下精神一振,却也并不抗拒随即而来的晕眩感,他一把抓住对方垂落在自己眼前的长发,拉扯着令对方低下头,他尽力的昂起头来,就想着亲一下这位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鳏夫,却被对方一掌压住脸,用力向下压。
你方才不是说过,要等韩某自愿吗?
白雉索性舌尖吐出,在他的手心肌肤上舔动,感觉到嘴唇贴附着的肌理猛地一僵,近在咫尺的那张脸上也笼上了一层淡淡黑气。
我现在又没想和你滚床单,只是亲亲摸摸而已,不用自愿也可以啊!想想你二弟身上的毒,来吧来吧……
白雉呜呜咽咽的声音从掌心下传来,韩陵真的很想直接把他的脸就这样捏爆!但是捏死这只妖孽,那二弟身上的毒要怎么办?他虽然可以无视自己的性命,却无法置二弟于不顾……但若是真依着这无耻郎中之前说的,不做抵抗好好亲近,却又令他觉得心中厌恶郁闷难忍。
是答应,还是不答应?
他还在犹豫,白雉那边却已经等不及了。
白雉尚且完好的那只手微微一动,一枚银针无声无息地向着韩陵胸口要x飞去,武力高低摆在那里,韩陵微微错了一下位置,胸前的挂饰直接迎上那枚不知道加了什么料的银针,叮的一声轻响,那针改变了方向,反而一下子扎在白雉脖颈上。
真他乃乃的衰!
幸好他算准了韩大门主恐怖的武力值,所以也没做什么手脚,不过这反而被扎了一针实在是……
但是他的衰运还没完结!
韩陵忽然闷哼一声,脸上陡然黑气上涌,还不等白雉反应过来,就已经推金山倒玉柱地向前栽倒,直接将白雉压在身下。
突如其来的重压险些让白雉吐血!
喂!韩陵!
唔!
白雉只觉得颈项上的皮肤立刻因为对方呼出的热气起了一片j皮疙瘩。
呼吸急促,气息紊乱。
乃乃的,早不发作晚不发作,偏生到重要的时候才发作!
白雉郁闷非常,却也只能认命的一反手将人推开,将不识趣的韩大门主扶成盘坐的姿势,他则是面对面坐在韩陵面前,从褡裢里拿出全套银针,并大声叫道:停车!你家门主大人毒发啦!
门主大人毒发,这可是了不得的大事!
众铁卫虽说知道自家门主身中剧毒,却也从来不曾见过韩陵毒发的模样,每次到了毒发之时,韩大门主总是一个人躲在道观里,严禁任何人靠近。
就连去赴宴,韩陵也是将所有人逐走,一个人留在为他单独空出的院落里,忍耐着剧毒发作结束。
只是那一次,却被有心寻来的白雉等到了,也因此,那一次的煎熬早早便结束。
至于这一次,更是因为有白雉在身边,与以前那段日子里恨不得让人去寻死的痛楚相比,简直好熬太多了。
马队停了下来,众铁卫以护卫的姿态包围了整辆马车。
白郎中,门主现在怎样?就算再怎么厌恶这该死的y贼郎中,但现在能派上用场的也就只有他了。铁卫首领严护卫的目光禁不住向郎中身侧瞥去,想要看清楚自家主子的具体情况。
你这个y贼郎中,老娘警告你,若是你敢治不好韩大门主,老娘一定让你死得很难看!
没错没错,若是你敢趁机揩韩大门主的油水,奴家也不会轻易放过你!
快点治好韩大门主!
姐妹们,我们可要看仔细点,别让这y贼郎中占了韩大门主的便宜!
一群莺莺燕燕将侠少们挤到一边,争夺到了守护韩大门主贞c的权力,也跟着围了上来,双目如炬、虎视眈眈,就为了抓住面前男人的破绽,好将这个y贼一举从韩大门主身边扫走。
侠少们也帮着铁卫们戒备,时不时向着这边瞥来,关心焦急之情毫不掩饰。
白雉也懒得理会这些桃花劫,直接一把药粉撒下去,世界顿时变得……更加吵闹了……
完全不理那帮一边手舞足蹈一边狂喊乱叫、四处乱跑的姑娘们,也没理会用极端恐惧目光看着他、齐刷刷退了一大步的铁卫侠少们,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替门主大人祛毒。
白雉手持银针,老实不客气地一伸手,嘶啦一声响,横躺在软榻上的门主大人上半身衣服顿时被拉开了大半截!
啊!铁卫侠少们没料到他有这么一招,当下被魅力超大的门主大人刺激得喷出鼻血!
唔……几个人捂住鼻子,鼻血还是从手指缝隙间滴到地上。
搞什么?都这种紧要关头……随意将鼻血擦在袖子上,铁卫们用愤怒压制下被门主大人天生魔魅折腾出来的心猿意马,立刻就要往马车上冲!
烦死了!白雉正着急着呢,没心思和他们闹腾,直接一根银针下去,最前头的铁卫首领嘴巴顿时一开一阖,说不出话来!
嗤啦啦连声响,原来是白郎中嫌弃撕扯的范围还不够大,动手将韩陵身上挂着的道袍撕得更碎。
哧……铁卫侠少们一阵倒抽气,双目圆瞪,眼珠子都要突出来了。
噗噗噗一连串响,方才好不容易止住的鼻血再度喷溅而出,喷了素色车帘好大一片。
不……不行……
要死了……
门主大人过于闪亮,闪亮到他们几乎都要抵挡不住的程度。
你们这还算是重门中名满天下、铁血无情的铁卫们吗?给老子振作起来!铁卫头领将身上c的银针拔出,随手将鼻血抹一抹,厉声喝斥出声,还有你们!把你们色眯眯的眼神给老子收起来!谁敢再看门主,老子就挖了他的眼!这一句是冲着那些看得目不转睛、鼻血流得哗啦啦的侠少们说的。
白雉才不顾那些铁卫搞什么,一伸手便按在韩陵赤l左胸上,接着,手指就在对方肌肤上一阵跳动。
杀了他,杀了这个胆敢轻薄门主大人的登徒子、y郎中!
众铁卫手指都压在腰间刀柄上,牙齿咬得格格作响,双眼瞪得都能喷出火来,满脑子就像是被乱蹄践踏、烟尘滚滚,只想着将面前这y贼郎中剁成r糜,用鲜血来洗清他所犯下的罪孽。
就在剑拔弩张的这剎那间,白雉直接袍袖一拂,韩陵的胸口要x上顿时多了十几根细如牛毛的银针!再接着,白雉一揪韩门主还结结实实束在腰间的腰带,将人一把揪起,非常速度的闪到人家身后,完好的右掌印在韩陵后背上。
哧的一声轻响,自紧紧贴合的右掌与脊背肌肤之间,腾起了淡到不能再淡的白雾,白雉轻哼一声,手掌离开又拍向对方后背,用令人眼花缭乱的手法在韩陵背部要x拍打而下。
就算是傻子都知道,这郎中真的是在替自家门主疗伤,铁卫们尽管恨白雉恨得牙痒痒,此刻却也以大局为重,用背对着马车团团绕了一圈,戒备着敌人来犯。
白雉一推韩陵左肩,使得对方转到正面来,或掌或指地在他胸口要x拍打点戳,舒活血脉,每一下拍打都带起一点白雾,那是内力进体内的结果。
韩陵身上汗出如浆,就像是从水中捞起一般,就连垂落在两侧的发束都被沾湿,白雉最后三掌打完,内力到处,奔腾着折磨韩陵的寒衣翠总算老实了许多,韩陵口一张,一口污血喷到白郎中灰色衣襟上,那血已经差不多成了黑色,带着一股奇异怪味,让人禁不住捏鼻子。
白雉心中暗骂一声晦气,方才一番疗伤,他可是用内力一点点将寒衣翠的毒出,这番耗损过大,流出的汗水都浸透了里衣,就连呼吸都像是拉风箱一般,声音大得很。
他从褡裢里翻了一下,找出药丸,直接塞进韩陵口中,低声道:打坐,运气!说完也不理对方反应,从褡裢里又翻出一颗药丸吞了下去,直接盘膝而坐,闭目运功,恢复体内损耗的元气。
内力损耗过大,但好在还有灵丹妙药,恢复的速度自然也加快了不少,白雉功行十二周天,气力已经恢复了一大半,感觉到腹中咕噜噜直叫唤,这才睁开眼,外面已是日暮时分。
白雉眯缝起了眼,深深地感觉到老天确实在玩他,不过这种玩法,嗯……够刺激!
从褡裢里掏出干粮点心,囫圃吞咽了几口,感觉到有人看他,白雉一抬头,就对上韩陵看不出情绪的凤眼。
要吃吗?白雉将手中干粮向前伸了一下,韩大门主摇摇头,方才那副痛苦要死的模样减了大半,虽然看起来还是有些虚弱,但明显比方才好上不少。
门主!
门主,你感觉怎样?
马车外守着的铁卫们看到自家门主收了功,慌忙开口询问,一张张面孔上满是关心焦急。
无妨。韩陵的声音有些嘶哑,说完又轻轻咳嗽了两声。
看到他这样,铁卫们的心肝都要碎了。
该死的,居然让门主受这样的苦楚……所有铁卫将下毒的始作俑者骂了个永世不得超生。
门主,属下们已经打理好了休息的地方,请下车。
门主大人既然过了这一关,铁卫们也多少恢复了常态,铁卫头领躬身行礼,邀请韩陵下车休息。
不管怎样,单独将现在功力大灭的门主大人与那个心怀不轨的y贼郎中放在一起,也未免太考验他们的承受能力了。
这就是过河拆桥吧。白雉凉凉地想着,这帮蠢材也不看看清楚,他现在也累得半死,哪里有本事对他家门主大人做些什么?虽说门主大人现在也很虚弱,但是侵犯这种事也是个体力活,他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虽说不能滚床单,但亲亲摸摸也行啊……啧,可惜了。
不用,我调息片刻即可。韩陵淡淡回应。
唉?众铁卫们顿时一副惊悚表情,却无法违背门主大人的意思,只能行礼道:是……
声音干涩、表情痛苦,活像一帮y贼轮j了他全家似地。
白雉望着那些侍卫们一步三回头,恨不得将他这个郎中剁成r泥却又强行忍耐的表情,心中倒是满欢乐。
不过他这么劳心劳力的干活,却得不到感激,这实在是让人说不出的别扭。
啧,我突然觉得,我好像做了亏本买卖。白雉想起自己又是针灸,又是费力帮面前这位祛毒,累得半死,还亏了珍贵的药物与技术……好吧,还有体力,怎么看怎么不划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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