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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v ss="k2"></dv><dv ss="d250r"><sr>ds_d2_x();</sr></dv> 在察院中被提学大宗师周康直接名的广州濂溪院,此时却风平浪静,一片安静祥和的学园景象。 要看这里虽说平日里并不禁女子出入,毕竟院的学生们常常也会有家中女性亲属前来探望,但留宿却是严禁,所以之前陈炳昌方才会遇到那样的麻烦。当然,院里一堆男人,偶尔出现个女子,还是常常会引来众多关注的目光。
于是,为了避免被人围观,小北带着碧竹来到这里的时候,早已女扮男装,活脱脱带着童来参观的读人。可当她一路打探,来到王畿借住的那个院落之外时,却被人拦得严严实实,而且,她又不好把汪孚林的招牌拿出来求见。
见四个家丁犹如拦路虎一般逾越不得,小丫头眼珠子一转,便恼火地说道“不给见就不见,走,咱们去!”
碧竹还不知道小北的性子?嘴上说是打道府,可这心里指不定打着翻墙而入的主意。若是在别的地方,她肯定会规劝一二,可既然汪孚林都说了,在这儿住着的不止是王畿,还有何心隐,那位何先生怎么都会包容一下自家小姐的胡闹,再加上之前察院那边没个结果,要是她拦着小北,说不定这位就不是在院翻墙,而是直接翻墙进察院,看看汪孚林可招架得住那些官员的群起围攻了,故而她乖巧地一个字都没说。
一时间,主仆俩绕过这院子的正门,又过了前院的边墙,悄然来到了后院的围墙边。
这种高度不过一丈的围墙,对于她们主仆来说,简直就如同寻常人跨越小水沟一般轻易。碧竹先是戴上一双特制的手套,纵身一跃,双手抓住了围墙边缘,四下一瞥确定安全,就头对小北微微颔。下一刻,小北却是连手套都没戴。一个小小的助跑,随即仿佛飞檐走壁一般,整个人竟是在直立的墙面上奔跑了起来,到最后力竭之际却是一个翻腾。稳稳当当落在了墙上。看见院子里果然没人,小丫头纵身一跃,稳稳当当落在了地上。
可还没等她因为这平安潜入而高兴,就只听到一声厉喝“什么人?”
倏忽间,一条人影从屋前一处阴影中猛地窜出。整个人犹如离弦利箭飞扑了上来。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攻势,小北吓了一跳,连忙一边闪避一边叫道“何叔叔,你在不在,是我!”
那屋子前头窜出来的人却并没有因为小北的叫嚷而住手,反而动作更快了三分。 然而,让他没料到的是,这个声音有几分娘娘腔的年轻人虽说左支右挡颇为狼狈,可他却硬是没抓住对方一根毫毛。不但如此,随着墙头上又有一人落下。他反而落入了两人围攻的境地。可这样很不小的动静,外头守着的家丁没有进来查看,屋子里也不见人出来,他所有攻势全都被这不知道从哪钻出来的两个小子给闪躲了过去,直叫他恼火时分。
直到他打出了几分真火,心中一横打算来真的时,却只听屋子里传来了一阵爽朗的笑声“好了好了,都住手吧,别自家人窝里斗!”
咦?
小北见那莫名其妙窜出来的对手疾步后退,自己顺势停下闪躲的脚步。却忍不住朝屋子里望去。等到屋子大门打开,一个人影现身,她顿时眼睛大亮,失声惊呼道“吕叔叔。你怎么也在?之前人家只告诉我说是何叔叔在这儿的。”
碧竹也认出了吕光午,少不得裣衽行礼。而吕光午大步出来,到小北面前时,竟是笑着在她脑袋上揉了揉“你这丫头,都已经嫁人了还是脱不出这脾气,正门通报走不进来就翻墙。哪里有半名门淑女的优雅?”
“吕叔叔,哪有像你这样,一见面就揭人短处的。”小北心里不好意思,嘴上却不肯认输,却伸长脑袋往屋子里张望了一下,见吕光午身后出来的是一个年纪很大的老者,却不见何心隐,她顿时有些疑惑的热问道,“何叔叔呢?”
虽说何心隐和吕光午是师生,但小北和汪孚林与他们的称呼本来就是乱七八糟,所以碧竹听了也不以为奇。可是,刚刚和她们交手的那中年大汉就不一样了,听得满头雾水,根本分不清这年轻人和吕光午关系的他忍不住扭头去看王畿,似乎指望王畿帮他解释一下。然而,王畿的反应却同样是耸耸肩。
“别看我,老头子我还不知道这两位小哥不,应该说是小姐是何方神圣呢。”
见那昂藏汉子瞠目结舌,显然没想到刚刚交手的对象是女子,吕光午不禁莞尔。再听到王畿如此调侃,他没有答小北的问题,而是招呼她们主仆俩跟着自己来到王畿面前,笑着介绍道“这是龙溪先生,刚刚位是郑伯鲁公幼子郑明先。龙溪先生自不必说,郑伯鲁公你应该还记得的吧?”
“就是写过日本图纂、筹海图编、江南经略,平定倭寇之后,朝廷授锦衣却推辞,父亲推荐他去修国史也婉言谢绝的郑伯鲁公?我记得父亲曾经说过,论海防战略,论远见卓识,海防眼光,古往今来,无一能越这三本,无一人能胜过郑先生。 要看”
小北记性非常好,又或者说,在流落在外,又知道父亲去世的那些年,她常常是在心里重复着父亲说过的话,这样一一滴熬过来的。说到这里,她脸上忍不住露出了一丝追忆,继而眼神又黯淡了下来。只不过,父亲胡宗宪已经死了,郑若曾比父亲年纪更大,也早在她跟着爹娘到歙县上任的时候,就也已经去世了。
然而,对王畿和郑明先来说,吕光午显然与这两位越墙而入的不之客熟识,这倒是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毕竟吕光午奉何心隐之命周游天下,访求能人异士,说不定就是这样的缘分呢?可小北刚刚提到的父亲二字才叫他们真正大吃一惊。王畿一下子想起了何心隐之前告诉自己的那件事,登时眼睛一亮,笑问道“来的莫非是胡公小千金?”
小北也意识到自己刚刚勾起了思父愁绪,实在是有些失礼了,少不得再次行了礼。却是摇摇头道“龙溪先生,如今我是叶氏女,汪家妇,当年旧事就不必再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