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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v ss="k"></dv><dv ss="d250f"><sr>ds_d_x();</sr></dv>
<dv ss="k2"></dv><dv ss="d250r"><sr>ds_d2_x();</sr></dv> 这杨务廉虽是絮絮叨叨,秦少游却不得不忍受。
到了下午时,秦少游观摩了炮队的试射。
只听钟声一响,于是乎百炮齐发,浓烟滚滚,那乌黑的烟雾犹如飞龙,盘旋着升上霄。
刺鼻的气息让秦少游吃不消,拼命的捂着鼻子咳嗽,坐在身边的杨务廉嗖一下,便往落弹的地方奔去了。
秦少游不禁无语,其实这场面可能在寻常人眼里实在壮观,可是他两世为人,这种程度的火炮试射出来,不过是小儿科罢了。
他关注的反而是每个炮位的一些动静,炮长在做什么,炮手又在做什么,辅炮又在做什么,大家各有分工,似乎还算熟稔,装药、填实、装弹也算是一气呵成,炮手放炮,只能凭着手感,这种东西,只能慢慢去体会,这些人虽是精兵强将,不过毕竟都是年轻人,似乎对火炮这玩意儿乐此不疲,而火炮的炮口此刻已是通红,还需要冷却,因此大家可以稍作休息,等到炮口冷却下来,辅炮兵则负责进行清理炮膛。
王二似乎在杨务廉的协助下,已经制定出了一个规范,而这规范虽然简单,似乎也蕴含着许多道理。
这些炮手自分出了天策军,便不再穿戴明光铠了,毕竟他们几乎没有短兵交接的机会,所以都是短衫的打扮,叫上绑了腿,下头是个鹿皮靴子,而庄子里什么都缺,唯独最不缺的反是皮货,这些自狼子堡送来的优良皮货最先便在天策军内部换装。
秦少游曾让下令为将士们打制皮衣,而皮衣的好处就在于,虽然单薄,但是却加保暖,若是到了冬日,将士们里头固然套着内衫,可是外头却罩着一件明光铠,寒意逼人。手脚都冻僵了,拿什么作战?
因此秦少游将大量的皮货弄出了一个皮具的作坊,起先是制造几乎所有的军中皮具所需,必须皮用的手套。皮用的靴子,除此之外,还有衣帽之类,这种皮具,最注重的就是实用性。比如尽力的紧身,既可保暖,又可提高身体的便利,谁晓得到了后来,这东西竟开始在孟津流行起来,实在的东西大家都是喜欢的,眼下的大唐,棉花还未大规模的引入,所以冬日的保暖,更多的只是靠皮具。而并非是什么达官贵人都能穿上皮裘,因而更多人不过是多穿几件麻衣来御寒罢了,其效果可想而知?
可是对庄子来说,这里的一张好皮,可能也就是一两钱茶叶换来的,用几乎一钱不值的东西换来的东西,经过了加工,价格上低廉一些不说,更重要的还是实用。
毕竟皮裘在此之前,因为广泛用于显贵。因此皮衣的制式,更多的倾向于雍容华贵,反而实用性很是一般,寻常人既买不起。就算买了,难道穿着这种华丽的裘衣去农耕、匠作?反而这种贴身的东西,穿着既暖和,又不影响行动,因而许多人攒下了一月半月的工钱,也肯去买一件。以至于如今,一到了现在天寒地冻的时节,孟津内外,人人都穿着这种军用的皮衣,许多南来北往的货商也看到了商机,毕竟这儿的皮货价格实在太有诱惑力,而且孟津能流行,其他地方购买力低一些,可是各州各县哪里没有一些小富人家,平头百姓买不起,他们会买不起吗?于是乎,不少商贾也纷纷下定,以至于庄子里的皮具作坊一再扩建,尚且不能满足所需,不得已之下,只得在河北之地,又新建了一个大工坊,招募了上千人在此劳作。
王二里头穿着的就是这样的皮衣,外头罩了一件衫,虽是天寒地冻,浑身上下却是升腾着热气,他行了个礼,道“魏国公以为如何?”
秦少游只是头“尚可。”
并非是秦少游吝啬于溢美之词,而是他能察觉到许多不甚满意的地方。
王二脸腾地红了,忙道“下官该死……”
秦少游摇摇头,道“这不是你的错,也不是将士们的错,这世上的事,无论是琴棋书画又或者是行军布阵之法,还是这操作火炮,其实无非就是一个道理——‘唯手熟尔’。要达到这唯手熟尔地境界,不过是日夜加紧操练罢了。你看,那位杨先生来了。”
果然,杨务廉抱着一个碎弹飞快而来,他脸色不太好,郁郁不乐的道“国公,偏差实在太大了,这可未必就是炮手校准的原因,关键之处,还在那炮管的内壁,哎……倒是射程还能将就,学生告辞,有些事还得再琢磨琢磨。”
秦少游巴不得他走,忙是应了。
王二敬服的看了那杨务廉的身影远去,不禁道“这位杨先生,实在教人佩服。”
秦少游饶有兴趣的道“佩服什么?”
王二挠挠头“制炮。”
秦少游莞尔一笑,道“这位杨先生,其实也没什么,无非是认真而已,其实他这人,倒是有些疯,不过这人若是不疯,能办成一件事吗?能专精于一道吗?这显然是不成的,所以王校尉,你也得疯起来,什么时候你王二疯了,这炮营上下的人都会被你感染,你们这炮营若是疯了,咱们这天策军,才算的是天下第一精兵。”秦少游顿了顿,道“本来择选人进炮营的时候,方都尉有几个人选,可是我选了你来做这个校尉,你可知为何?因为当年的时候,我第一次进营,那时候咱们还是团结营,那时候呢,你站着能睡,躺着也能睡,只有吃饭的时候才有一精神,由此可见,你是个好苗子,真要想做一件事,总会比别人更‘疯’一些。”秦少游注视着他,满怀期待的道“所以,别再他娘的让我听到国公、该死之类的话从你的口里说出来了,去学杨先生吧。”
王二目瞪口呆,只是头,却又像是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