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应该不会对冷裳不利。”颜月波曾经听武馆里的师父们提起过,传闻中雷震天这个人非常暴虐、非常无情,他可以用最惨无人道的方式置人于死地而不皱一下眉头,但是他绝不伤及无辜,在她噬血的江湖人性格之中存在的是黑白分明的善恶之分,也因此武馆里的某几位老师夫甚至暗暗地激赏他。
“是哦,雷震天又有钱又有势,冷家的那一点点钱她应该不会放在眼里,那么他把冷裳‘劫’走……”眼珠子往左溜溜,再往右溜溜,忽然闪过一个念头令杜辰歆起了一身j皮疙瘩,她紧张的猛打齿颤,“他是不是要霸王硬上勾,相中冷裳做他的‘压寨夫人’?”
“可是冷裳又不认识他!”关初静拼命的摇头,她无法想像被劫走的冷裳将会面对怎样的遭遇。
“不过能够做雷震天这种一等一黑道首脑的女人似乎也挺好的耶!嘿。”
“杜辰歆!”颜月波和关初静异口同声地谴责。
“我是说真的嘛,有的老大是俠骨柔情的耶。”她的双眼开始泛出晶亮的迷幻光彩,噢喔!雷震天看上的女人怎么不是杜辰歆呢?虽然她没有冷裳的灵气人,可是她的三十六、二十三、三十五的姣好三围,他妈的有够让人垂涟三尺外加猛喷鼻血哩。
何况她仍是原装的哦,玉洁冰清到连她家老太爷都不敢相信。“虽然雷老大看上的不是我,但是这种在大街上把佳人强行带走的情节浪漫死了。”而且男主角也不难看,只是令人很有压迫感。
“我们要不要报警?”不擅长骂人的关初静只有求助于颜月波。反正杜辰歆本来就是怪怪小太妹。
颜月波沉思了下才说:“我想,我们还是先去冷家,也许没多久他就会放了冷裳。”
毕竟冷裳是未婚女子,一旦她被震天盟的创帮老大劫走的事情曝了光,那种人言可畏的威力将是令人难以招架,无力澄清。
“那个人会不会‘强’了冷裳呀?”
口无遮拦的杜辰歆突又冒出这么一句可怕的疑问,霎时颜月波和关初静的脸色都黯下,简直要比天上的乌云还要凝重十分。
希望冷裳没事才好,老天保佑!
但可能吗?冷裳能够清清白白的全身而退吗?她们三人心中皆暗想。
她几乎是被他以巨大的蛮力摔到黑色的大床上。
如果不是这张大床非常的柔软,恐怕她浑身上下的骨头都要散了!
也许是太过强烈的震撼,冷裳竟然忘记恐惧、忘记挣扎、忘记要大声呼救,她只是怔怔的望着雷震天的一泓深幽,这个令她只见一眼即难以忘怀的男人。
而他也回以深深的凝视,然而如鹰似的锐光完全探测不出他的企图为何。
淡薄的唇微微一抿,伟岸冷峻的他欺身向她。
只一瞬间,冷裳来不及躲闪,他的身子突地压上她的娇弱。
“呀!”口中的轻呼方才逸出,他的热唇已不留情地锁吻住她微颤的香唇。
有那么一刻她几乎失去所有思考的能力,晕晕然的她半是心悸、半是迷茫,直到被她擒捏住下颚传来一阵痛楚。
“别!你别……”哀哀的求饶声消失于他和她交缠的舌间。
雷震天猛地放开她,仿佛视她如蛇蝎似的立刻后退到门边,他一瞬也不瞬地紧盯着精往床里边挨靠,清清楚楚表示畏怕的冷裳。
谁来救救她呀?这恶魔似的男人到底要把她怎么样呢?
他的脸上为什么不满狂风骤雨的神色?他眼里的困兽气息又为什么那样深沉复杂?
难道他想杀了她?!
一股y森的冷气直冲头顶,冷裳再也忍耐不住了,饱受惊吓的她终于放声大哭。
雷震天可不是什么怜香惜玉的好男人,他和女人的关系通常只有道义或是买卖的宾主之欢,因此对于小人儿楚楚动人的姿态他摆出来的是完全置身事外的漠然。
但是该死的!她的泪水仿佛出自永远也流不完的大水坝,他的吻功如此差劲吗?
看来他似乎必须好好的检讨一下了。
爱哭的小鬼,就让她哭个够吧。
雷震天转身离开,否则他无法制止自己想要了她的疯狂渴望。
“砰!”地关门声打断了冷裳的哭泣,她呆愕了下便立即跳下床,但是他竟然将房门锁死住!
“开门开门!雷震天你不可以把我锁在里头!开门……”
尖声扯叫老半天,回答她的仍是无声无息的寂静,她颓然跌坐于地,不敢相信她竟成为恶魔的禁脔。
这个房间的四面都是硬墙,根本没有任何“逃生”的可能。
他为什么要招惹她呢?
“乃乃……救我……哥哥救……”她将螓首埋进发软的双膝之间,孤立无援的慌怕使她的泪珠儿又成串成行的滑落粉腮。
当羌云仙的眼帘乍然惊见雷震天的身影!她几乎是喜极欲泣地冲入他宽阔的怀抱里,汲取不该属于她的温暖。
“现在是晚餐时间,你不是应该回家陪你的小公主吗?”俏脸微昂,红艳欲滴的红唇缓缓地喷出芬芳的热气,娇嗔不已。
雷震天没有回答,他一手掐住她的纤纤水蛇腰,另一大手则探入她的衣口内,擒握住只属于他一个人的丰腴美丽。
羌云仙是称职的情妇,她当然明白他黑眸里深沉的情欲翻腾,虽然有一丝讶异,但是“识时务”的她仍然低垂下醉人的星眸,姿态撩人的将充满玫瑰香味的柔软身躯往他身上紧贴……
他将她压下,以专属者的高傲狂姿占有她。
娇喘连连的她只能物力地承受他的恩泽,然而高c的欢愉令她不仅弓起背往上顶,并且“训练有素”地开始磨转……
抗拒不了他硬挺的激爱,羌云仙感到一波又一波的燥热,淋漓的香汗不仅从毛细孔中钻出……
之后他迅速抽离,完全不眷恋这一时半刻的消魂透骨,相反地他竟摸名的觉得虚乏,好像正个人被掏空了,一种很难受、很奇异的荒谬感受。
绝情的留她独自品尝那股余波荡漾、久久不散的高越情潮……
缠绵之后雷震天把他自己丢入沙发里,一根烟接着一根地抽……
“震天你……”沐浴过,全身上下轻透出一股如兰香气的羌云仙投入他的怀里,她的欲言又止令他蓦地淡出一抹微笑。
“你有什么疑问吗,问吧,我不是猛狮,不会伸出利爪伤你的。”
云仙是唯一伺候他的床伴,更是他以一亿台币买来的所有物,虽然在外人的眼里她是他纵欲取乐的可怜r俘,但是只要他自己明白当初他之所有巨资买下她,不是因为惑于她的美艳不可方物,他只是纯粹地想救她脱离人尽可夫的悲哀岁月,但是云仙执意以身相许……
那时她以不可撼动的坚决说道:“我是一无所有的人,只有我自己的身体是真正属于我自己的,也是我仅有能够报恩的‘回馈’,除非你认为我赃污不堪……”
唉,轻轻揉抚着她如云的乌丝亮发,一种前所未有的寂寞残忍的侵袭着他。他怎么会感觉寂寞呢?
“没什么,只是喜欢这样依偎着你。”她不能问,敏锐地直觉令她小心翼翼地将怀疑深藏起,她明白一旦她开口问了,也许就是他决定离开她的时候了。
她应该只能是他暂时的慰藉吧。
“你爱过人吗?我是说‘真正’的爱过一个人?”
羌云仙不仅悚然一惊,他的眼神太过幽远、太过迷离,是她所陌生、所恐惧的……这种问话根本不该出自他这个绝无仅有、铁铮铮硬汉的口中。
勉强接下刺骨的椎心痛楚,她不甚自然的轻笑,“我被你买下了,你是我的主宰。”她的人、她的心紧牵系着他一人,早已经容不下第二个男人了。
“深爱一个人的感觉好不好受?”他明白云仙爱他,但他不明白他到底爱不爱那个因为和他亲嘴、而哭得花容失色的小女娃。
尤其是自从他见到她的那时起他的情绪一直乱七八糟!
“怎么说?五味杂陈吧,那滋味有时是很甜美,有时却又是怅然若失。”
“怅然若失?”他的脸色非常骇人。
仔细回想这几天内心的天人交战。可能吗?那种可笑的一件倾心真的发生在他的身上?!
“那个幸运的女子终于出现了?”羌云仙幽幽地怨叹。她清楚她没有嫉妒的资格,因为他以庆城的高价买下她的时候就表示得一清二楚了。
他对她只有欲,没有情……
当时他甚至“宽宏大量”地表现出磊落的恩德。羌云仙哀伤地回想着那时雷震天的承诺——
“如果你有意中人,你随时都可以离开,不过你的男人必须经过我的审核,只要我相信他会善待你,我会送你一笔客观的嫁妆,让你将来的生活衣食无虞。”
可她的一种人是他呵!然而她却必须小心翼翼的将这份情藏在心底。她只渴望能够拥有他的温暖已足以安慰。
强压下心中忐忑不安,她柔柔地笑着说:“如果那个幸运的女人真的出现了,我知道我应该则呢们做。”他一向明白她自己的位置在哪里。
“刚刚,很抱歉……不该轻薄你。”该死的他居然和云仙交欢之后满脑子都是那个姓冷的小女人!
羌云仙心碎了!
他竟然说抱歉!他和他的水r交融在他的认知里是一种轻薄!
“请别说抱歉,好吗?”他的歉疚只会令她心痛如刀绞啊。
明白他始终不属于她是一回事,可是要面对这个残忍的事实是需要无比勇气的。
感觉到怀里的女人轻打寒颤,他霸道地扳起她深深埋在他衣服里的绝艳容颜,轻柔地为她拭泪。
“傻瓜!”他叹着气责备她的几许深情。
“我说过我们只只有宾主关系,我也说过我从为爱过女人,更不知道要如何去爱一个女人,你对我用青是自讨苦吃。”
“但是那个令你深陷情网的女人已经出现了,不是吗?”她的柔声细语里掩不住一丝幽怨的心痛。
“我是想‘要’她,至于爱不爱她……我并不清楚。”
雷震天威仪自生的绝冷脸庞,非常奇迹的泛出一抹为情所困的苦涩。
恐怕你已经爱得很深,不能自己了。这句话羌云仙强忍噎下!没有说出口。她不想太早点醒他,她自私的妄想再拥有他一段时日,哪怕是稍综即逝、短短的也好。
第三章
羌云仙“服侍”好雷震天,送他出玄关时已是华灯初上,绚丽的夜正拉开序幕尽情狂舞。
但是在车阵中急驰的雷震天竟是呆茫了好一会,纵欲之后的他异常的感到清冷。
方向盘猛地一转,他决定到冷家亲见冷家大家长。
此刻的冷家只能以人心慌慌、泪流成河来形容——
冷老乃乃已哭湿了好几条毛巾。
“冷坚啊,你说那个……那个黑社会的头目真的不会对我的裳……”
“伸出魔掌?”多嘴的杜辰歆飞快地接下话。
冷老乃乃这一听还得了,一张老脸因为过度哭泣而严重扭曲变形,几十条皱纹争先恐后的全爬出来了。
“我的小孙女可是冰清玉洁的黄花闺女,如果、如果……”一个气险险提不上来,冷老乃乃的胸口紧疼得要命。
“雷老大不会霸王硬上勾的啦,冷乃乃你别担心嘛。”
“你又知道?”忙着帮冷老乃乃派抚胸口的冷浚从鼻腔里不屑的轻哼着。
“他是大帮主耶!”人家天龙八部里的乔峰不就是有情有义的大英雄。“亏你还是大学生,一点都不晓得江湖上的道理!”
“杜辰歆!”狮吼声来自正举起手刀的颜月波。
“我们不可以抬杠,应该要想办法把冷裳救出魔掌对不对?”她只好拉上嘴巴的拉链了。
“还是报警好了!”冷老乃乃求助的眼光扫向沉思中的冷坚。
“不行啦!乃乃,那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也许恶贯满盈,也许eq很低,一个搞不好……可能就把冷裳给‘做’了!”虽然冷浚一向和冷裳不对盘,但是毕竟他们是亲姐弟。
“那怎么办啊?”我的心肝宝贝啊!
“冷裳应该不会有事。”冷坚突然淡扯出一抹几乎微不可见的笑意,他以无比坚定的信心说道。
“雷震天是黑道上首屈一指的大人物,虽然外传他的作风暴戾血腥,但是他从来不屑欺负弱小,只有犯到他的人才会被他以其人之道还治彼身施以最严酷的报复;冷裳和他是两个世界的人,他没有理由伤害她。”
“可是他曾经是黑道的首脑,活在烧杀掳掠之中的人想伤害一个无辜的人根本不需要理由。”冷浚说。
冷老乃乃已经哭干的眼泪又泉涌而出,她的手颤颤然的抓住冷坚,声音里尽是恐慌和惶恐,“我们冷家是规规矩矩的生意人,那个大头目为什么要劫走冷裳?他是不是要钱啊?不管他要的数目有多大,只要裳平安无事……”
“不!他绝不可能为了钱!这也是令我想不通的原因。”
“二哥你就别再想了啦!那种人渣敢在大街上掳走良家妇女,摆明了就是目无王法!”
“或许他真的是锁定冷裳为他的最佳压寨夫人哦!”忍不住把嘴巴的拉链“拉”开一下下,杜辰歆仍是认为雷老大抓走冷裳只有一个原因。
人家大帮主少了暖被的床伴嘛。
一时之间空气变得好稀薄,几乎令人窒息,直到一声紧急刺耳的煞车声响起。
当雷震天走进冷家大门的那一刻,大屋内的人个个噤若寒蝉。
虽然没有见过雷震天y狠的一面,但是冷浚全身的细胞都戒备起来,相信再愚蠢的人也知道眼前这个惟我独尊的人就是臭名远播的雷震天。
那霸主似的狂野气势就是令人不自在!
“我是冷坚,冷裳的二哥。”趋前几大步,气质儒雅的冷坚逸出友善温和的笑意。
“我知道你。”更确切的说法是他早已经派人调查过了,原来这个令他不舒服的人不是那小人儿的亲密爱人。
这种近乎吃味的情绪令雷震天的脸色呈现颇不自然的薄红,幸好他的肤色够深,压得住这难堪的可耻。
“就是你把我的宝贝孙女当街劫走?”想不到这浑小子竟然飞常、非常的有男子气概。
尤其是他眉眼之间英气的锐芒好像先她一步去和阎王爷喝茶聊天的先夫啊。
双手轻扶着老花眼镜的冷老乃乃上上下下、仔仔细细地“梭巡”好几遍之后,突然露出“见猎心喜”的笑容。
这混小子岂不是她一向最中意的孙女婿人选吗?呵!得来全不费工夫!可是就不知道他对冷裳中不中意?
下颚微微一缩,雷震天粗嘎着低沉的磁性嗓音,“开学之前我会把她送回来。”
“开学?”冷浚倒抽一口寒气,紫紫红红、青青白白的颜色顿时往他漂亮的俊容上相互交错。“你以为你是老大就了得吗?我们可以告你妨害自由!”这姓雷的实在是狂妄到令人发指的恶劣了!
“为什么是开学?”拄着红木拐杖缓步向前冷老乃乃打算要好生研究一下他的面相才行。
雷震天眉间狠狠一锁,黑眸里深不可测的幽远,半晌他才低俯下身,沉声道:“想确定我是不是爱上……冷裳。”
“啊!”
“嘶!”顿时之间表示不可思议的各种惊叹声从每个人的嘴里跑出来。屋子内的人都怔愕住了。
“哇靠!帅呆了!”杜辰歆真的是按捺不住雀跃的狂喜。
黑帮头子劫走冷裳为的竟是要搞清楚他的爱情归属呀!这好像是电影和小说那种片人的东东才可能出现的情节嘛,更好玩的是雷老大居然脸红了?!不过他脸红的样子还真的不是普通的吓人哩。
“好!”冷老乃乃将拐杖往地上敲敲,“我的心肝r就‘借’你两个月,开学之前请务必把她送回来。”
“乃乃?!”惊天动地的吼叫出自花容失色到已经一塌胡涂的冷浚,他又气又慌的抗议,“他是声明狼籍、无心无肝、薄情寡义、心狠手辣的黑道头子耶!或许他杀过人、贩过毒,也或许走私、卖婴、良为娼……反正他这种人是偷j摸狗的事都做得出来!怎么可以把冷裳交给他这种下三滥的社会败类?就算两个月后他守信诺的把冷裳带回来,但、但是不一定表示可以‘完壁归赵’啊。”
“完壁归赵的意思是冷裳可不可以保住她的处女之身?”
“对、对极了!”真意外,杜小太妹的头脑填充的并不完全是泥浆。
“你可能染指我的孙女吗?”冷老乃乃目光炯炯的不放过他。
“我不能保证。”冰眸里的是完全的坦然无讳。
“你说的是什么流氓话啊?”好想揍人,冷浚真的好想揍人,但是……唉,暂且放他一马好了,谁教自己是腹有诗书的大学生。
“我唯一能保证的是她一旦成为我的女人,即使她断手断脚我也不会弃她不顾、绝不让她遭受任何欺凌。”
“就这样?”冷老乃乃似笑非笑的老眼里有太多、太多的激赏了。这混小子的个性和她死去的丈夫多么相像哦,同样直言无惧,也同样是言出必行的铁汉。
“两个月后我会派人送她回来。”回转身,雷震天预备离开。他来冷家只不过是多余的告知一声,事实上任何人的反对都不能改变他的决定。
“等等。”冷老乃乃喊住他,皱巴巴的老脸因为意形扩大的笑意更加的扭皱了。
“你以为我们不敢报警?”
“她是第一个令我困扰的女人!即使千军万马我也绝不放手。”
这可是感情的表白?呵呵呵,看来她要开始为她的宝贝孙女准备好丰富的嫁妆喽。
“你可以走了。”两个月之后的黄道吉日好像还不少咧。
“乃乃你……你……”呆望着雷震天昂藏挺拔得令人憎恶的背影,气急败坏的冷浚两排牙齿互相打架的无法说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