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一
一:我知道文章开头是吸引您读下去的关键,所以我苦苦琢磨了几天,结果想的帽子大了一圈儿,也没有琢磨出个好开头。因此,只能坦白地对您说:这只是一个有点意思比较长的故事,读下去,也许能给在这个黄毒流行的滥俗环境中还没有感染的您带去一点愉悦,使您有机会放松一下心情;至于说您已经是个感染者,来这儿目的是想看黄段子,缓解一下性饥渴,那我就不跟你客气了,明白告诉你,别在这儿浪费时间,马上出去打个的,直接去配种站吧!。
(1)三个领导
她挺俏的鼻梁上架着一副银边眼镜,镜片后一双明亮的眸子如一汪清水,秀美中洋溢着颖慧之光;脸庞的轮廓弧度匀称饱满,滑润细嫩的皮肤映着透过玻璃窗户s进来的阳光,白晳中泛出淡淡的苹果红,使她文静略显沉郁的气质里顿时多了几分活泼,更添魅色。她就是负责招聘的人事部长邓岩。
我隔着桌子坐在她对面,看着她大脑不由自主地开始走神。我想她的年纪应该和我差不多大,也许比我估计的还要小一些。这让我很讶异,她这么年青,怎么就坐上了人事部长的位置?是因为她的美丽吗?
她手里翻动着我的简历,像无聊时浏览杂志,看罢随手放在桌上,抬眼皮透过镜片向我打量。这一打量,让我正在胡思乱想扩展延伸着的神经线一下子收缩了回来,有点紧张。她开始熟练地像背算术题一样对我进行提问,我则像列公式求解一样恭敬的一一作答。
面试过关,我长长地出了一口气,抚着胸脯走出了办公室。可这并表明我一定会成为康品健公司的员工,结果要等到一个月以后。这一个月的试用期,是公司领导观察应试者能力的过程。我不担心这个过程,我相信自己的能力胜过信任自己的学历。
只有我和那个做假文凭的贩子知道我的文凭是怎么来的。诚实的说,在伪造这张文凭之前我是不错的良民,对违法乱纪的事说不上是深恶痛绝,但能洁身自爱。无奈,康品健公司招聘的门槛对我来说垒得太高了,而我渴望得到这份工作,禁不起它的诱惑,像吃多了壮阳药的嫖客,再也经不起床上婊子的声声呢喃。
但我也不得更加诚实的说,造这张假文凭绝不是我一时冲动,它在我的脑子已经萦绕了很久。高学历,一张进入名企的通行证,在这个门槛前能力无法与之抗衡,因为连抗衡的机会都没有。因此我常常在它面前感到自卑。我需要一点自信,需要有机会进入迈进这个门槛,证明自己的能力比学历更优秀。
招来的这一批应试人员是派到一线去工作的执行经理人选,全分配到了市场部。来公司报道的第一天,所有新来人员都被招集到了三楼会议室,由人事部邓岩主持开会。她今天没有戴眼镜,看起来比应试我们的那一天更有风韵:一身白色职业装,包裹着挺拔绰约的身材,站在讲台上,如一株柔嫩的翠竹迎风挺立,姿态婀娜摇人心魄;本来已经无可挑剔的容貌淡施脂粉,精细勾描过的眼角眉梢都飞扬着神采,使她看起来显得优雅动人,秀美四溢。我感觉她不适合在商界做领导,应该到演艺圈去发展,说不定会大红大紫。我这样想着,忽然耳朵眼儿里如潮水般地灌进一股掌声,才意识到她的话讲完了,忙拍手迎合了两下。
接着,走上来一位身着红色t恤的“毛头小伙子”。邓岩对我们介绍说:“欢迎康品健公司a市分公司郑总经理给我们讲话。”我愕然,怀疑她介绍错了人,怎么看这“小子”也没有长出经理的模样。果然,在她话音完后三秒钟,台下一片安静,没有掌声附和,都疑惑地眼巴巴盯着“红衫小伙子”打量。邓部神色间掠过一丝尴尬,嘴巴又凑近话筒,正要再重复,那个“毛头小伙子”没等她开口,便声音极其干脆地大声说:“大家好!”说着向我们微微地点了一下头。这时候我们才慌忙地拿起两只手,不知痛痒地拍在了一起。整个大厅顿时就了。
郑总讲话干脆,语速很快,舌头像电风扇叶一样摇动不休,足摇了一个小时才由于时间关系停了下来!但我能感觉到,他的舌头仍在嘴里暗暗蠕动,讲得没有尽兴,就像酒鬼没有喝够便被老婆抢走了酒瓶子。
接下来邓部长介绍的是市场部部长谭玉建。以后工作中我们的直接领导。谭玉建长得又黑又胖,除了厚厚的耳轮稍显单薄外,身上没有哪一部分不突出,一块块的肥r比着劲地向四面八方发展。尤其是两腮,像额外挂了八两猪头r!他扭动着身子走过来,几乎是以滚的姿势上了台。就是这样一个从外表看起来不够活泼的部长,竟然有强超伶俐的唇舌!郑总的演讲和他比起来,就如同电风扇同鼓风机pk——“煽”劲儿差得太多!他唯一的不足是表情呆板,原因可能出在脸上额外挂的那八两猎头r身上。但他又厚又肥像熊掌一样的大手弥补了这一不足,配合着说话的语气,不停地上下左右、前挥侧摆地舞动,像动画片里画得十分夸张正张牙舞爪准备捉人吃的怪兽。非常值得肯定的是,他的语言很具有煽动性,与当年二战罪魁希特勒有一拼,台下的每一个人都竖直了耳朵,专注地听着,被带动得情绪几度失控,掌不断响起。
台下反映得越强烈,台上演讲者也就越讲得起劲。受互动效果的影响,谭部长格外卖力,嘴角泛着白沫讲了近两个小时没有喝一口水!直到两腿有些支撑不住肥肿的身体,开始像将要停止转动的陀螺一样打摆子,讲话的速度才放缓下来,翻着那双厚得如r蛋一般的大眼皮,可怜巴巴地瞥台下的椅子。邓部长见了,才忙吩咐一名工作人员给他搬了一把椅子上去。谭部长的表现,像憋急了大便终于看见了马桶,赶忙坐上去,舒舒服服地出了一口长气后,才坚持着把剩余的时间用他喷着白沫的语言塞满。
中午集体用餐,十人一桌,饭菜看上去还丰盛,人们吃得也十分规矩,没有争食现象(这对于一帮年青小子来说是难得的)。原因可能是大家初次相识,彼此不熟,受环境制约,怕给公司领导留下不好印象,所以尽量矜持地表现出自己的涵养和斯文。待用餐完毕,每一桌上竟然还能见到剩余饭菜。难得!可是,第二天就不同了,一个个像饿极了的野狗。用餐完毕后,桌上一片狼藉,有俩盘子还缺了半拉,不知被谁咬掉当菜吃了。
第一卷 二
我背着行李,冒着满头大汗按照公司给的地址,千方百计的才找到坐落在陵阳县城一角,像贫民窟里的民宅一样,极其简陋的一所小旅馆。这是康品健公司的办事处?我有点蒙,与公司宽敞明亮的写字楼相比反差也太大了一些!还好里面有一位十八九岁漂亮的姑娘,让我不至于太过失望。
她迎住我,用那双水晶球一样又大又亮又纯净的眼睛打量着我问:“你住宿吗?”
我摇头对她说:“我找人。康品健公司的曹斌。”说着拿出公司给我抄的地址让她看。她接过去,眨着大眼睛看,长长的睫毛低垂,模样十分可爱,像芭比娃娃,看罢又看我说:“你找3号房的曹斌呀,他没在,出去了。”说着便把纸条递给我。
“他出去了,那屋里没有别人了?”我问。
“本来就他一个人,出去了怎么会还有别人?”她又回过头来闪着大眼睛奇怪地看我,俏皮嘲弄的带着笑。
“哦,原来这办事处里就他一个光杆司令啊!曹斌这主任当的真算可以!”我暗自忖思,对“芭比姑娘”说,“那麻烦你把房门打开,我把行理搁进去。”
“我可打不开!”她干脆地说,“3号房门钥匙给曹斌了,我没有。”
“那他什么时候回来?”我把行李放在地板上失望地追问。
“说不好。”她坐到长椅上,很舒服地在靠背上一仰,眼睛盯向电视。电视里正好播着一对情侣在床上死缠烂打又啃又咬的镜头。当着我她大概觉得不好意思再看下去,随手拿起身边的摇控器开始播台,对我说:“那可没准儿,有几次都晚上八九点了才回来。”
“八九点,惨了!好容易找到地儿,想歇歇脚,还进不了屋。”我心里琢磨,“我能不能用下电话,打个传呼?”
“行啊。呼号一块钱。”她干脆地答复。
我掏了一元钱给她,拿电话给曹斌打了个传呼,等他回话,好半天不见动静,估计是找电话不方便。衬衫黏糊糊地贴在身上,我不停地抖动,好让里面的空气流通,好受一点;一路积攒的疲惫慢慢地释放,小姑娘坐着的长椅在我眼里变成了一张舒适的温床,p股开始发沉下坠,想坐上去。“我能不能在这儿等他一会儿?”我看芭比姑娘丝毫没有给我客气让座的意思,便主动地提出请求。
她手里仍拿着摇控在播,电视屏幕忽闪忽闪地不停地转换,声音忽高忽低地响,终于,又停在了她开始看的那个频道。屏幕上那对情侣在床上死缠烂打的镜头已经放过,显出一片大海,海滩上站着一个青年,是香港演员,看着挺面熟,但我叫不上名字。她听到我的话,眼不眨地盯着屏幕,p股蹭着椅垫远远地挪到了另一扶手处。看那样子,好像我身上带有几千伏的电压。
我也自觉地靠着扶手坐下,最大限度的与她保持距离。她放下了摇控,看来不打算再播。我无聊地把眼睛也盯向电视,心不在焉地看。气氛有点沉闷,彼此都感到不自在,还好有电视里人物的对白声音,掩去了几分尴尬。我琢磨着起个话题来聊,打破沉默,偏偏这个电视剧我不熟悉,否则可以聊一聊剧情,里面的人物关系,正想问一问她这电视剧叫什么名字时,她忽然转过头,瞥了我一眼,问:“你是曹斌什么人?”没想到她先发制人,大概也觉得这么沉默着不自在。很好,省了我没话找话的麻烦。
“我们是同事,一个公司的。我来这报道,上班。”
“这么说以后你也要常住在这儿了?”
“嗯。要住一段时间。”
“哦,”她忽然一下子就完全放松了,原因可能是我一下子从陌生人变成了她的房客。“那我以后怎么称呼你?”她问。
“我叫周旋。”
“嘻嘻……”她听了轻笑。
“怎么了?这名字很难听?”我看着她,奇怪地问。
“不难听,很好听,更好记!”她笑说。
气氛舒缓几分,我反问,“我以后怎么称呼你?”
“我姓魏,叫我小魏就行了。”
“小魏,光姓没名吗?”我看着她故意地问。
“知道是叫我就行了。”她不肯说,大概是不好意思。
第一次接触,我也不多开玩笑,又换话题问:“这旅馆是你家开的?”
“我家可不称。我在这儿上班,家不是这儿的。”
“你家不在县城?”
“我本来就不是这个县的!”
“原来是这样。”我把眼光从她身上移开,看向电视屏幕,又没话找话地问:“你同曹主任很熟吧。”
“曹主任?”小魏听了,眨了两下大眼睛看我,表情很纯,“你是说赵斌吧!”
“是呀。曹主任。”我认真的重复,又转头看她确定地回答。
“他是主任?呵呵……”她又笑,既纯且甜,沁人心脾。“没想到他还是这么大的个‘官’呀!”
看来她平时习惯了直接称呼曹斌的名字,所以觉得我的称呼有些别扭。“我们公司里对领导都要这样称呼。”我解释说。
“怎么看他也不像。”她停止了笑,口气里有几分不屑。“他在这儿住了这么长的时间,我当然和熟了!”
我们聊着,电话铃响了几次,她去接,没有一个是曹斌打回来的。现在我倒不急着等他回来了,甚至希望他越晚回来越好。
半天光景,我和小魏聊了很多,熟得已经像老朋友。我知道了她的名字,叫魏燕,她学历不高,家境不是很好。这个小旅馆是她一个表姐开的,因平时忙着工作,没有精力照看,所以让她来帮忙。除了她,还有一个人,就她表姐的婆婆。老婆婆平时不怎么在柜前,没事就躺在楼上屋里或是出门去找地儿呆着,只是在忙的时候帮着看看柜,平时几乎都是魏燕一个人打扫卫生,收拾房间。还好,这个小旅馆从来没有忙过,客人稀少,不至于太累。她在这儿刚刚工作了两个月,为人处事单纯,直接,少有社会习气,使她看上去越显得朝气蓬勃,妍洁可爱。
夕阳落尽,黑暗吞噬了最后一抹晚霞,街上的路灯亮了。小旅馆生意冷清,半日时光,小魏除了和我聊天,没有再接待一位客人。
“我该上去吃饭了,你自己等吧,估计他也快回来了。”她站了起来,对我说:“摇控给你,你走时我要是下不来把电视给我关上。”
“嗯。”我应声,看着魏燕扭扭摇摇地上了楼,觉得坐在长椅上再没什么意思,便站起来走到门口东张西望,心里琢磨不知曹主任什么时候回来,自己要不要也先找地方先去填填肚子。
正这时不远处路灯下闪出一个青年,大步向旅馆走来。我预感他就是曹斌,盯着他缓缓走近。曹斌长得不胖不瘦,身材中等;眼窝很深,大大的眼珠嵌在里面,像沉落潭底的两颗乌珠,长得有几分像印度人。
第一卷 三
(3)
“你是小周吧!”还没有等我开口,曹斌便远远地直视着我问。
我点头忙应是,迎上他。他伸出手来,歉意地说:“公司昨天通知我,说你今天过来。不好意思,市场上事多,找不到电话,让你久等了。”我忙握住他的手,谦恭地连声说应该的。他便不再多说,带我上楼打开了3号房门。
屋里两侧摆着两张木板床,桌上被褥干净整洁,一张漆剥木露破旧不堪的桌子横在中间,像个衣不遮体的乞丐可怜巴巴地站在哪儿讨食儿;桌前放着一把椅子,长得倒还蛮体面,就是一条腿儿好像得过“小儿麻痹症”,短了少许,肩歪背斜的与“乞丐”面对面地站立,那样子像是在互相取笑,都觉得对方比自己难看。桌角摆放着一摞很整齐的书,两侧墙壁上贴着两张崭新的地图,正好与桌、椅这两个“残废”形了鲜明对比,一下子便把屋主人的品格突出了出来,有现代版陋室铭的味道。
曹斌很疲惫,进屋便将手中的黑皮包往乞丐桌上一搁,懒散地坐在床上。我想如果不是因为我在,他会毫不犹豫地仰躺下去,舒舒服服的打个舒展。他指着对面的床,对我说,“你就睡这张床吧。床上的被褥是新的,没有动过。如果你觉得不好,我让小魏给你换。”我忙说不用,但还是不由自主挑剔地打量了一眼。
安置好行李,曹斌带我去洗澡。洗澡间与厕所同室,空间不大。便池年久,池壁上贴的瓷砖已经被ny腐蚀得泛黄掉渣冒了碱,使n渍无法冲干净,便永远有一股ns味儿挥发出来,混合着从下水道里反上来的霉腐气味在狭窄的空间中弥散。我猝不及防,被这股特别的气味袭了个正着,脑海里顿时一片昏暗,像吸进了瓦斯,天旋地转晕了头,估计有五秒钟时间没有知觉。这应该算是下市场实习的第一个项目,我想。
“洗澡间”里没有淋浴喷嘴,按照常识分析,如果便池也不能作浴盆用,只有用那两个已经关闭不紧,哗哗流水不止的水龙头冲洗了!曹主任把脸盆放下,开始迫不及待地扒衣服,像进了妓院急着上床的嫖客,三两下便把自己扒了个精光,一个男人l体活雕塑便清晰地展现在了我的眼前。让我颇感意外的是,曹斌除了那张脸和半截胳膊因风吹日晒呈现出棕黑色外,其它部分竟如少女的皮肤一样,白光光,像刚从汤锅里捞上来褪尽了皮毛的r猪。他在水龙头上满满地接了一盆清水,高高举起,哗啦一声,从头顶上浇下,嘴里扑噜扑噜地吐了一通水泡,然后痛快地深吸了一口长气,边用手抹着脸,边无比舒畅地呻吟:“好痛快!”
那盆冷水好像浇在了我的身上,被汗水浸得热粘如膏的身子突然冷却了,脊背上“嗖”地冒出了一股寒气,浑身上下顿时起满了j皮疙瘩。我情不自禁地打个寒噤,寻思,“这个洗法不感冒才怪!”因此迟疑,不敢去试。
曹斌一手端着脸盆侧着身猫腰再接水,一手在自己光溜溜的大白p股上来回摩挲了两把,样子有点自恋,头也不抬地对我说:“看着不习惯吧?一开始我也这样儿。这地方就这条件!时间长了就习惯了!”
“怎么不租个条件好些的旅馆?”我磨磨蹭蹭地脱着衣服,小心地问。
他仍没有抬头,口气轻松,语气无奈地说:“租好地方没问题,每个月就这点费用,超支自己掏就行了!”
我哑然,皮缩r紧地笑了笑,兀自扒掉了身上的衣服,不敢像他那般洗“浇浴”,必竟是初次接受这方面的训练,把毛巾在盆里弄湿,小心地在身上擦拭,肌肤触到毛巾,身体像被电击中一样。战战兢兢地终于洗完了,我穿上衣服,身子仍不停地在衬衫里抖动。我担心会因此而感冒明天不能工作,给曹斌留下不好的印象,这对于我来说很关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