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我用手捂住小腹,咧着嘴装蒜,表示我突然很不舒服,逃避回答问题。
第二卷 五十三
“怎么啦?”李婷见状果然信以为真,表情紧张地忙又俯身用手扶我肩膀问,“是不是刚吃了东西的缘故?”
“哎呀……不知道。我得去趟厕所。”
“我扶你去。”
“你扶我去我反而解决不好这个问题。扶我起来得了。”
李婷笑,扶我起来。我走到厕所里小便了一下,磨蹭了一会儿才又回到床上。
“你觉得怎么样?不行去医院吧。”
“没什么要紧,就是突然痛了一下。现在没有事。”我半躺着身子,享受着小便后的舒畅对她撒谎。然后看了一眼放在桌子上的烟,又指使她说,“你把烟递给我。”
“都病成这样儿了还要抽烟!别抽了,喝药吧。”她说着,便把药弄出来,滩到床头,问我怎么喝。我按照医生的吩咐告诉她,她把药弄齐了,喂我喝下去,说:“好好睡一觉,明天就好了。”她温柔体贴得像是在安慰病中的婴儿。
“我睡不着。”也许是在外漂泊太久了的缘故,她的温柔体贴唤起了我对母爱的渴望,心头一热,感觉好像自己真的成了婴儿,需要她的呵护,轻声地说。
“那我陪你说会儿话。”她简直真的把我当成了婴儿,连声音也变得轻柔了,完全没有了平时的奔放之气,流露出了女人天性中的母性。
“有什么可说的。我又说不过你。”见她这副样子,我马上意识到我装得太嫩了点儿,已经接近于变态,忙拿起架子,故意赖赖地说。
“我又没说要和你抬扛。说说你以前的女朋友好吗?”李婷随时都在感觉我的变化,也马上换了口气。这非常让我惊奇,从她的性格判断,谁能相信她是如此细心敏感的一个人呢!
“我以前没有女朋友,怎么和你说。”
“我不信,你这么帅会没有女孩子追!再说,你也不是什么好人,油腔滑调的,真就是没有女孩子追你,你会追女孩子!”
“一个离我只有咫尺的邓岩我都追不上我还能追谁?”我伤心地说。
“爱情的距离与现实的距离永远不是对等的。正所谓千里有缘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识。对了,你别老提邓岩刺激我。不说现在的,说以前我不认识的吧。你要是觉得说自己追女孩的历史有失体面,那就说女孩子如何追你吧,就像我这么痴心的。”
“既然不让我提邓岩,你就别处处带上你了。我永远以为你喜欢我是因为我们之间的纯真友谊,与感情毫无关系。”
“随你怎么说,反正我有我的想法。说吧。”
“非着我说是吧。”我注视着李婷问。
“嗯,你。”李婷点头。
“那就说一个离现在远一点儿的。”我故作认真地说,“我上幼儿班的时候追求过我的同桌,一个鼻涕从来没有干涸过的女孩!”
“去,别逗了。这也离得太远了!p大的小人儿知道什么叫喜欢那!在说,那样儿一个,你怎么可能喜欢。”李婷哧哧地笑出声来。
“我真的喜欢她,而且还就喜欢她常挂在鼻子上像果冻一样的大鼻涕。也许那个时候很少能吃到果冻的缘故吧。”我一本正经地解释。
“哈哈……要知道你那么爱吃果冻我给你送点儿,免得你看着她的鼻涕眼馋了。行了,够腻歪人的,注定你们之间不会有结果,还是说说追你的女孩儿吧。”
我翻着白眼睛,瞪着房顶冥想一会儿说:“嗯,想起来了,有一个。”
“哦!说说,她是谁。”李婷颇有兴致地问。
“一个同刚才被你轰走的朱元一样,眼睛高度近视的女孩儿。她曾经死皮赖脸的追我,曾发誓我不和她在一起她就跳楼自杀!”
“呵,这么痴情!”
“可是,后来她反而把我给甩了!”我沮丧地回答。
“把你给甩了?这怎么可能?她那么喜欢你!到底是为什么呢?”
“因为她配了一副眼镜。”我伤心地说。
李婷一脸迷惑,蹙着眉注视着我奇怪地问,“配一副眼镜儿?这有什么关系?”
“关系可大了!”我失魂落魄地说:“她戴上眼镜后,终于看清了我的真实面目!”
“哦……”李婷恍然大悟,忍不住开心地笑。
“分手时,她还说了句非常伤我自尊的话,让我刻骨铭心,至今耿耿于怀。”
“她说什么?”李婷止不住笑,注视着我问。
“她说,以后再也不去动物园看猩猩了,免得想起我!”
“哈哈……”李婷笑得更加放肆,一点儿也不符合她少女的形象。但我并不觉得过分,反而很羡慕。我什么时候能放下心里的焦虑,工作的压力,也像她这样,真真正正干干净净的开心大笑一次啊!
第二卷 五十四
(3)不怕没好事,就怕没好人
那一夜没有发生你所期待的故事,很平静地渡过了。而且我睡得很沉,很香,连个梦也没有,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只见被窗帘遮掩的窗口透进来的已经不是晨曦。我听到鸟儿叽叽喳喳在叫,虽然看不到它们,却能想象得到它们在枝头欢蹦乱跳的快活样儿。
我坐起来,扫了一眼屋子,不见李婷的身影,也听不到外面一点儿动静。“她走了?”我想着,习惯性的拿起烟,点了一枝,含在嘴里吸了一口。口腔里本来就没有滋味,烟入口后更觉苦涩,我不禁一阵恶心,干呕了两声,便随手掐灭了它,抛在地上。我觉得肚子有些饿,便下了床,找昨天晚上李婷买来的食品。
“你找什么呢?”我正专注地找,身后忽然传来一个声音,在我的耳边响起。我被吓了一大跳,刚拿到手里的粳米袋子脱手掉在了地上。我顾不得去捡,忙转头看,只见李婷蓬头跣足,睡眼惺忪,身上披着橙黄色的毛巾被,像女鬼一样站在我的身后,注视着我。
“你想吓死人啊——进来连个声音也没有。”我怪怨道。
“呃,没想到你这么胆小。”李婷笑吟吟地掩口打了个哈欠,样子像是还没有睡够。
“我还以为你一早走了呢。”
“我才起不了那么早呢。”李婷慵懒地说,“你饿了想吃东西?”
“嗯。”我说着话俯身去捡地上的粳米袋,李婷见了,先我一步很麻利地捡了起来随手放在柜上说,“不能总吃这个了。等着,我下楼去给你打些米粥。”
“李小姐,请你抬起那颗“懒”头看看窗外现在是什么时候,你还能找到卖早点的吗?”
“喔,”李婷斜了一眼窗口,对我做了个滑稽的鬼脸,“也许还会有,我下去看看。”
“算了,我的肚子等不得了。还是不管什么先让我吃点儿吧。”
“再忍一忍。我开车去,到‘老米’粥铺,哪儿指定还有粥呢。”
“唉,”我叹口气,做出一脸苦相,“像你这么照顾病人,病人不病死也得让你给饿死。我真后悔,昨天晚上没有留住朱元。”
“嘻嘻,”李婷不好意思地笑,“这已经是我醒得最早的一次了。原谅我,我现在就去。”她说着,把毛巾被甩在了床上,薄如蝉翼丝织的紧身内衣包裹着的魔鬼身材便一览无余地展现在了我的眼前。我的眼睛猛地打了激灵,眼光受到她胸前那两个傲然挺立的茹房强烈吸引,再也不愿移开。那是一对多么美丽诱人的茹房啊,不用触摸我已经感觉出了它十足的弹性。我为什么不是诗人呢?哪怕是曾学过两句也好,那样我就可以啊呀呀地呻吟出一首诗来赞美它了。
可惜,她给我的欣赏机会太短暂了,没容我想出一句诗词。李婷没有注意到我涎脸色相,甩掉毛巾被后便转身赤足小跑出去,欲收拾打扮,下楼去买粥。正这时候,忽然门铃声响起,我估计是朱元,可却听不到李婷给她开门儿的声音。我耐不住性子,想自己去开门,便趿拉着鞋走出来,却见李婷正撅着圆鼓鼓的小p股,扒在门前伸着脖子探着头透过猫眼向外张望。她听到我的脚步声,转过头轻声对我说,“是昨天被我轰走的那小子,还有一个我不认识。你先别开门,等我收拾一下。”
我点点头,示意她快点收拾,心里却奇怪还有谁跟朱元在一起,也蹑手蹑脚的走到门前,透过猫眼向外看。只见门外朱元在前,后面竟然跟着曹斌。我心里忽闪一下,暗叫糟糕,凭曹斌品行,让他看到我屋子里的李婷,不知又给我造出什么事故。我有些恨朱元,为什么带他来呢。
我着急地示意李婷麻利点儿,因为时间太长不开门,反而更容易引曹斌误会。李婷穿好外衣后把乱发用手往脑后拢了拢,对我嬉笑着点了点头。我示意她等我回到床上躺下后再开门。李婷很聪明,马上明白了我的用意。我蹑手蹑脚地回到床上,觑目赖眼地做出一副病恹恹状,等着李婷开门后朱元与曹斌走上前来探视。
“谁呀?”厅内响起了李婷故意拉着长音的问询声,接着是“咔咔”转动门锁声。
“是我。”朱元大声地回答,“昨天被你轰走的那个人。”
“噢,你又跑回来干吗?怕我照顾周旋不尽心呀!哟,还多了一个。也是周旋的朋友吧。”
“嗯。这是我们公司市场部的曹部长,来看望周旋的。”朱元同曹斌进了厅,朱元忙着给李婷介绍曹斌。
“喔,是周旋的领导吧?你好,我叫李婷,周旋的朋友,来照顾他的。”
“哦,对……我听朱元说有朋友在照顾他。啊——我今天代表公司看看他。”
我觉得曹斌实在有点恬不知耻。他竟然就敢说“对”!还他妈的代表公司打着官腔拽文穷显摆。“你他乃乃的!你是谁的领导?你比我多拿一点儿薪水吗?朱元你小子也是,介绍清楚点儿——副部长和正部长可是差得多呢!”我心里暗骂,感觉百分之一百的不平衡。
“欢迎欢迎热烈欢迎!”李婷扯着嗓子拉着长音,像拉拉队欢迎外宾一样地叫,让人听着有十足的调侃味。
“他现在病情怎么样?还稳定吗?”曹斌更来劲了,拿着腔调,像皇宫里的太监在宣圣旨——更加不像正常人说话。听得我起了一身j皮疙瘩。
“好多了,好多了。现在他正在屋里静养,大概还没有睡醒呢。要不请曹部长亲自到屋里探望?”李婷口气更显调侃。
“哦,好。”曹斌悠然自得,似乎一点儿也没有听出李婷在调侃他,还厚皮涎脸自觉挺美。
“是曹部长啊……”我听到他们走过来的脚步声,故意装做刚被搅醒,压着嗓子叫。话音未落,曹斌与朱元已经身现在门口。只见朱元走在前面,闪在一旁给曹斌让开路。曹斌昂扬地走了进来,一条胳膊的小臂像周总理一样抬起,手里托着大半块黑砖头,像是准备要拍谁。我吓得差点儿滚下床。这是要干吗呀?!是看我来了还是揍我来了?这段时间我没有得罪他啊!我忐忑地想,恐惧地盯着曹斌手里的大砖头。虚惊一场。他手里托的不是砖头,是比砖头还大一号的手机。看他那癫狂得意劲儿无疑是新买的,所以暂时还舍不得装到包里
第二卷 五十五
(4)都是毛巾被惹的祸
因有李婷在,曹斌脸上又摆出了惯有的深沉,特别一本正经,彬彬有礼的样子让他看起来的确像个修养极佳的君子。他咬文嚼字地询问我的病情,那神态,那口气,那小样儿貌似国家元首慰问灾民。我抑制不住地恶心作呕,因早晨没有吃东西,胃里空空如也,只呕上来两口粘痰,差点儿就吐在曹斌的身上。我求曹斌别再问了,他现在对我的折磨比昨天我喝的那两口康品健口服y还要厉害。喝了康品健口服y的结果是腹泻,虽然很难受,但毕竟还符合自然规律——肚里的东西往下走。可现在他对我的折磨完全违背了自然规律——让我肚里的东西往上反,你说我该有多难受!我估计他探望我过后,我的病情会加重,现在就有了发烧的感觉,浑身都在微微颤抖。
李婷见我痛苦状,还以为是饿的,忙对曹斌和朱元说:“你们替我照顾他一会儿,我下楼去给他打些粥。他还没有吃早饭呢!”
“哦——”曹斌看了李婷一眼,点了点头。
李婷不容我回一句话就迅速地走了出去,把我们三个男人甩在了屋里。朱元是不爱说话的,默默地坐在一角摆弄着自己的手指头,就好像自己的手指头是一件极罕见的艺术品让他欣赏不够;曹斌收了貌似领导的嘴脸,止住了拿腔拿调地问询,让我的胃终于好受了些。他开始在我眼前夸张地摆弄手里的“大砖头”,一会儿摁摁键盘抹抹屏幕,一会儿抽出天线又c回去,反正就是一个目的,给我显摆,以吸引我的注意,好让我对他做出羡慕的问询,他则再将不知给多少人夸耀的说词给我复述一遍。可我偏偏故意视而不见,只管装出一脸病痛状,做出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不理不采。曹斌终于忍不住了,问我:“你看我买的这个手机怎么样?”
我不能再故意装瞎,只好觑目轻瞄,淡淡地说,“说不好。你自己觉得呢?”
曹斌听了我不痛不痒毫无热情的回答,非常失望,默默地端详着手里的手机,俄顷才说:“还行。比谭部长他们发的那款还好一些。”
“嗯。”我只嗯了一声,便故作病痛状拒绝往下讨论。曹斌像正在发情的小dàng fù 偏偏遇上了个得阳萎的男人,自己把自己整得欲火焚身y涛汹涌却见男人的那个家伙波澜不惊毫无反映,不禁十分沮丧,再也没有做下去的欲望。
曹斌的虚荣心受到挫伤,觉得呆下去再也没有意思,却又不好马上说走,眼睛开始“找”事,盯住了我身旁李婷抛落的毛巾被,然后深陷在眼眶里的眼珠放出了异样光彩。毛巾被摊放之状俨如一个人起身后撩起的样子,这个样子让我觉得很不自在,隐约明白了曹斌眼中放出光彩的含意。我后悔方才我为什么不迁就他一下,满足他的欲望,同他继续讨论他手里的那块“砖头”,豁出去再作呕几次,也比给他创造给我找事的机会强。
“你们一起睡的?”曹斌脸上蕴含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鄙笑,戏谑地问。
“没有!”我果断且坦然地严肃回答,“她在厅里睡的沙发。”
“睡的沙发?呵呵……”曹斌一脸的不相信,口气里含沛着十足的嘲讽,眼不眨地盯着橙色毛巾被。那意思在提醒我,说什么也没有用,证据就在眼前。
我蓦地心生愤怒,瞥了一眼身旁的毛巾被,又冷睃曹斌一眼,神色冷峻地没有说话,以表示我的清白不容他的侮辱。
“这有什么。”我沉默的反驳并没有起到作用,更加深了他确认自己的臆断诽判是正确的,“放心,咱们是好哥们儿,朱元也不是外人,又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呢?”
“曹部长,别瞎猜!我们是很纯洁的普通的朋友。毛巾被是你们来时她正要下楼去打粥进到屋里扔在床上的。”我郑重地说。
“呵呵,可我们进屋时听她的口气似乎她还不知道你睡醒没睡醒呢。是吧朱元……”说到这里,曹斌瞅了一眼朱元。朱元抬起头茫然地看了一眼曹斌,又看我,不知所措地加力“折磨”着他的手指头缄口不语。“现在你怎么说她进过屋子还把毛巾被扔在了床上?哦,你们俩到底谁说的是实话?”曹斌接着慢条斯理狡黠地反驳,貌似深沉的脸上带着一丝轻蔑地诡笑。
我的胸腔里已经填满了厌恶与愤怒,再也不能容忍他多说一句,更不想再同他多做任何解释——面对一个本性腌臜心灵龌龊的人,我是不能解释清楚的。就像我不能让狗明白屎有多脏,告诉它人类不吃那东西一样。我几乎要咆哮了,如果不是看在他来我的地盘探视我的份儿上。
“曹部长,很感谢你代表公司来看我。回公司后请代我向郑总汇报,我恢复得很好,再有两天,我就可以回到工作岗位继续工作了。”我瞪着曹斌,冷冷地下逐客令。
曹斌知趣地站了起来,手里掂着“砖头”讪讪地说:“那我们就不等你朋友回来了,先走了。”
我只是点了点头,没有言语。曹斌先走出门去,朱元随后从我身旁经过,惭愧地看着我,说了一句好好养着等我有空再来看你的话,便像个跟在日本皇军面前出卖同胞的汉j一样匆匆地随着曹斌走了。
屋子里静下来。我靠在床头上,眼神呆滞地盯着窗口,显出一副失魂落魄患得患失的模样。我逐句回味刚才同曹斌的对话,又觉得曹斌说的每一句话都不算过分——同事之间开玩笑本来也是很正常的事。那我怎么就不能忍受而表现得如此恼怒?我的心胸是这般狭隘吗?如果把曹斌换成张威,让他和我说同样的话,我还会如此恼怒吗?不会,肯定不会,我大概还会y意一番,绘声绘色地给张威吹嘘昨夜我是怎么把李婷摆弄得像只乖乖猫呢!为什么会有如此巨大的反差?因为我知道同样的事在他们两者之间会产生不同的结果,而这两种不同的结果对我的影响完全不同!
第二卷 五十六
(5)不期而遇
李婷提着米粥风风火火地跑回来,可此是我已经没有饥饿感了,但她还是着我把米粥全都喝了下去,接着,将各种药片放到我的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