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瑾哈哈的笑起来,“说得可真动听,那你让他活着。肝源找到了吗?就算有千万个肝等着给你弟弟换上,那会不会排斥呢?直系亲属的况且有排斥现象,更何况是路人甲?!”
夏劫握住了夏殇的手,他的手冷冰的,浑身疼得抽搐,夏劫知道,他常常这样的疼,可就是不治疗,夏殇不是不爱惜自己,只是想让自己病的不行了,看看旁人会不会可怜他,让他见一见尺宿。
而尺宿,在听到肝源两个字的时候,已经浑身颤抖了,张开了嘴,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死命的捂着自己的嘴巴,眼泪还是掉下来,豆大的,一颗颗的砸下来。
苏瑾瞥了一眼,略带轻蔑的口气,“夏劫的不行,可是还有个人在啊。尺宿,你也算是夏殇的直系亲属了,只是不知道,你肯不肯把自己的一部分肝,换给夏殇。”
“不行!苏瑾你再乱说一句,我可不会再留情面!我谁的都不要,我自己很好,我能好起来,只要你们让我走,我就好好的调养身体。”床上一直疼的抽搐的夏殇忽然开口,我死命的咬住牙,强忍着那巨大的痛楚。
夏劫却愣住了,他的肝不好,医生说了要一颗健康的肝,不然夏殇还是救不活。可是正如苏瑾所说的,能不能找到姑且先不说,就单单是排斥这个问题,亲属的话,排斥的几率是会小一些的,只是给一部分肝,尺宿不会有危险的,那样就可以救了夏殇,这或许是个办法,夏劫不自知的看向了尺宿。
苏瑾也瞧着尺宿,幸灾乐祸的样子难以掩饰,她倒要看看,那爱的死去活来的人,会怎么样。
“不许,我不要,你们敢乱来,哥你知道我,真的乱来的话,我现在就死在你们面前。”夏殇嘶吼着,拼命的摇头,他艰难的坐起来,拉住尺宿的手,“你相信我,我会好的,小病而已。尺宿别听他们,他们就是想要拆散我们,你别听他们的。你的肝我用不了的,我不需要的,知道吗?别听他们的,你只能听我的。只有我不会害你,他们是在害你。”
夏劫迟疑着,还是开口了,“一部分肝,不会有危险的,调养的好就可以。”
尺宿捏了捏夏殇的手,对他笑了笑,“你放心,我对自己爱惜得很呢,我不会答应他们的。”
“尺宿?”夏劫急急的喊出声。
尺宿使了个眼色,唇边含笑,“今天这里没有准备好的医生吗?你对付我的方法呢?”
夏劫立刻会意,喊了一声,就闪进来四个医生摸样的人,拿了注s器,勾兑好镇定剂,扎在已经半昏半醒的夏殇身上。
夏殇啊了一声,瞪大了双眼无力的挣扎了一下,就昏了过去。
尺宿蹲下来,“他是什么病?”
夏劫叹了一声,“最开始是酒精肝,因为喝酒过度,又不好好的休息,再后来恶化成了肝硬化,现在是……肝癌。”
尺宿痴痴的笑起来,“都已经这样了,还不让我知道吗?夏殇,你怎么能这样?”抚摸着他的脸,眼角还有眼泪,轻轻地都擦干了,另一只手,抚摸着自己的肚子。换肝的话,这孩子就没了吧?不换肝的话,夏殇就没了吧?他的身体不能再拖下去了吧,可是孩子的话,以后还会有的。
她站起身,抹干了眼角的泪,“麻烦你,尽快安排手术,我的肝换给他。”
第三十四章
距离她离开姚夏已经足足两天的时间,这两天,她呆在医院里,陪着夏殇,等候着手术。不敢睡觉,也不敢闭眼睛,只要她精神稍微的涣散,总能听到,一个奶声奶气的孩童,叫着她妈妈。
她的肚子还是很小,几乎就是平的,她用力的弯下腰,亲吻自己的肚皮,她有扎实的舞蹈功底,所以这不算什么。
越是临近手术,她就越是不敢去想,试图让自己忘记了,她还有个孩子。她躲在走廊的尽头痛哭,这孩子是真真切切的在自己肚子里的,姚夏有多希望,这孩子出生,他有多宝贝,尺宿不是不知道。可那是夏殇啊,她怎么能够不管呢?
姚夏,你要是知道了,会恨吧,你是那么爱恨分明的人。可是姚夏,只能如此,没的选择。拿掉这孩子,她这一辈子,就只跟着你,一起好好地过日子,还会有成群的孩子。
所有的打算做到了最坏,她走进化验室,准备各项化验,希望自己的肝脏,是最合适夏殇用的。
可是那结果出来的时候,尺宿真的知道,什么叫造化弄人。再也哭不出来,只是疯狂的大笑,笑得不可抑制,吓坏了在场所有的人。
而夏劫,踉跄了几步,跌坐在地上。
“你的肝脏很健康,但是你们没有任何的血缘关系,排斥的可能性还是存在的。”
没有任何血缘关系,没有任何的血缘关系?她跟夏殇,根本就不是近亲,为什么没有人早点来告诉他们?为什么没有人去告诉夏劫,他们不是,他们的孩子不是畸形,他们的孩子还可以很健康的活着。可是这一切都迟了,她和夏殇的孩子,还未成形,就已经死了!
夏劫坐在地上,苏瑾好几次去扶他,他都像死尸一样,抬也抬不动的。直勾勾地看着手里的那份化验报告,夏殇是b型血,是b型血!可夏家的人,都是o型血,夏殇不是他的亲弟弟,竟然就不是他的亲弟弟?!
夏劫抬起自己的一双手,他曾经亲手打掉了尺宿的孩子,他到底做了什么?他做了些什么啊!
苏瑾蹲下来,手指抚摸着他的脸,竟然哭了,这样一个刚毅的男人,竟然也会哭。
不是亲生弟弟,为什么他们的父亲不知道?夏殇是五岁的时候来的夏家,一份亲子鉴定,说明了他的身份,也已经查实,这确实是父亲的儿子。可是为什么,如今,他竟然不是?夏殇的生母,到底做了什么?偷天换日吗?为了那一大笔的安置费?
做的滴水不漏,心机好重的女人,这么多年,竟然没有一个人发现,如果不是这一次夏殇突然病发,在中国的医院里,这个秘密会被掩埋多久?
而他夏劫,又会继续用自己以为正确的残忍方式,去对待尺宿和夏殇多久?他忽然觉得,自己的手上鲜红的,正在滴血一般,却不是他自己的血,是尺宿那个未经出世的孩子的。
不知道后来医生说了什么,隐约觉得有人抱住了她的腿,是夏劫跪在她的面前,她已经什么都不能思考,只想离开这里,去找一个温暖的怀抱。似乎又有人在威胁,这件事绝对不许说出去,夏殇永远都是夏家的人。
尺宿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医院的,脚步已经沉重的听不到声音了,甚至感觉不到自己是在行走,机械的迈着步子,那双腿,早就该麻木了,这麻木,从脚底,一直传了上来,大腿、小腹、心脏、大脑。
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到姚夏的别墅的,她不知道自己在走,不知道什么方向,可是一抬头的时候,已经站在了姚夏家门口。
那眼泪唰的一下就流淌了下来,再也止不住的,蹲在地上嚎啕大哭。
别墅的大门,毫无预兆的打开了,门口站着的身影,褪去了以往所有的风华,洗尽纤尘,原来也不过可怜人一个。
姚夏没有多言语,走上前扶起尺宿,“先进来吧。”
竟然是没有丝毫情感的,又或者是被他压抑着,他不想表现的多么悲痛,他输了,真的是一败涂地。
尺宿懵懂的跟他进去,坐在了沙发上。
姚夏坐在她对面,茶几上的烟灰缸,已经被烟头堆积的看不见了。姚夏再次掏出香烟,想给自己点上一根,可打火机明明对准了香烟,却怎么都点不上,如此反复了五次,他才狠狠得吸了一口,似乎是用了很大的力气。
而坐在他对面的尺宿,已经哭得哑然,说不出半句话来,他咬着自己的腮帮,拳头偷偷地攥得紧紧的,指尖陷进掌心,流出血来,强行的克制自己,不过去抱紧她。
姚夏自嘲地一笑,“这两天来,我没有合过眼,哪怕是片刻,我等着你回来。尺宿,我真的一直等着你的。我知道你去了哪里,我想去找你,可是我忽然觉得,是不是该给你自己选择的机会呢?把你绑在我的身边,你真的愿意吗?”
没等尺宿说话,似乎也等不到尺宿说话,她只沉浸在自己的悲伤里面,姚夏叹了口气,更加嘲讽自己的语气,“所以我一直等着你,一直的看着你和夏殇精彩的演出,我没想到,他病成那个样子,还能给你销魂的一日,让我怎么说呢?表演的不错,比a片精彩的多。一见面,就迫不及待了,尺宿,你很好,非常的好!让我开了眼界,让我终于看清楚,我宝贝的不行的一个女孩,原来我在她心里,p都不是。”
录像带是苏瑾拿来给他的,出于什么目的可想而知,就是怕他从中作梗,耽误了苏氏吃掉夏氏的计划,以为这样刺激他,他就不会为了帮尺宿出气,而去打击夏氏。
录像带是从尺宿跟夏殇见面开始的,一直到尺宿决定要为夏殇拿出自己的肝脏结束。
他那时候,哭得连爹妈都不认识,整整两天,他不敢出去找尺宿,知道她一旦决定了,就谁也改变不了,所以等着,也不知道自己在等什么。只有痛,不能呼吸的痛。
香烟不知不觉已经烧到根部,他丢弃了,又点燃一支,接着说道:“尺宿,这两天,你让我想明白了很多事情。不是自己的,怎么努力,也都不是你的,就算在你身边停留了一段时间,也不过是因为,你的身边相对安全,可以让她暂时忘记了寂寞,等着那个她想等待的人出现。你是真的让我明白了,你从头到尾都没有爱过我。”
姚夏顿了一下,又说道:“我的孩子,你也是不想要的,是我用卑鄙的手段得来的,以为可以绑住你,可原来我错了。最开始你知道自己怀孕的时候,就那么大的反应,就是不想要我的孩子。一直都是,对吧尺宿。因为你根本就不想要我,所以不想要我的一切。我是个男人,我可以不要脸一次两次,可我不能一直这样不要脸下去。你不是真心,我也不会再强求你,尺宿,我只问你两个问题。你老老实实的回答我。”
尺宿听着他的话,又似乎没有听到一样,姚夏的脸在她的眼前,刺眼的很,她只能不断的流泪,说不出一句话来,姚夏也不给她机会说。如今问她了,她就恍惚的答应着,好像根本就听不到他在问什么一样。
姚夏看着她平静落泪的样子,心似乎又死了几分,彻底死了吗?他多希望,尺宿听了这些话,可以来跟他厮打吵闹,就算像个泼妇一样来指责他,也好过这样的平静。
“我问你尺宿,你是不是想过,要跟夏殇双宿双飞,抛弃了一切?”他问出来,有些难以启齿的,并不是什么丢人的事,只是他太想得到尺宿肯定的答案了,事到如今,他还在期盼什么呢?
姚夏强颜欢笑,“我再问你,你是不是已经决定,拿掉我们的。。。。。。孩子,来救你的夏殇?”
尺宿恍恍惚惚的,只听到孩子两个字,顿时哭得更凶,冲过去抱住姚夏。
姚夏的心似乎燃烧了什么,有了一点点的温暖,可当他听到尺宿接下来的话,就算彻底的死沉,亡了。
“孩子没了,我的孩子没有了,就那么被打掉了,孩子没有出生,都没有叫我一声妈妈。就那样被打掉了,为什么这孩子他们就容不下,为什么?我的孩子没了,孩子没了啊!”她揪着姚夏的衣服,趴在他的怀里,再次想起医生的那句话,没有任何的血缘关系,可是她跟夏殇的孩子,已经成了牺牲品,无法弥补了。
捧出一颗真心真的就那么容易吗?他姚夏是什么人?天之骄子?人中龙凤?统统放p!他在她眼里,狗都不如了吧!他的孩子,她轻而易举的就给拿掉了?为了别的男人,拿掉了他的孩子。不就是一颗肝脏,想要的话,他可以给他们找来。为什么要对他的孩子下手?当真就如此的不屑,当真就如此的迫不及待的扎进别人的怀抱吗?
看清了,终于看清楚了。他就不该有真心,这世上没人能配得上他一颗真心。从此往后,别再希望他,会有什么真心真意,全都是鬼话!
姚夏粗鲁的推开尺宿,冷冷的看着她,冰冻刺骨的眼光,一字一顿道:“尺宿,我们完了!你走,不要让我再看到你!永远消失在我的面前。”
第四卷 第一章
南方有嘉木,谁与望天堂。
很文艺的一句话,咋一听起来伤感,是一个作者的一部短篇小说中提到的。尺宿是最近喜欢上那个女作者的,名字很喜庆,乐小米,可她写出来的文字,无疑不是悲伤的。
还是尺宿的一个学生,推荐给尺宿看的,把那些小女生迷得神魂颠倒,直抱着那些小说悲悲戚戚的。
尺宿看着他们只是淡淡的笑,到底都是些没有经历过沧海的孩子,那么容易就落泪了,还是为一个根本不会存在的人落泪。
她觉得不值。
这人怪异的,就是个怪人。
她的学生也这么说她,怪到家了,没见过这么怪异的。虽然她总是对你笑,总是一副什么都满足了的样子,可她会经常的发呆,会在发呆的时候,莫名其妙地喊几个名字。弄得她那些学生,哭笑不得。
可就是这么个鬼马的老师,却让那些十五六岁的少男少女们迷上了,都喜欢上她的舞蹈课,让她给他们编排舞蹈。
尺宿也乐于做这个,算是她的爱好了吧。这么多年,唯一的爱好,似乎也就是舞蹈了。
记得,她刚到这南方的小城的时候,已经五个月的身孕了。她拎着行李,不知道该去哪里,不过唯一知道的,就是离开那座城市。夏殇的病不需要她来c心了,夏劫说过会负责到底,姑且就信他一次。她也没脸面去见夏殇,毕竟,他们的孩子,是她弄没的。她是想要安安静静的,把如今肚子里的这个孩子生下来。就此平淡一生也好,总好过奔波劳碌,撕心裂肺的爱情,还真的就要不起了。
行李是姚夏给准备的,他还算是念旧情,派人给她送了东西,都是她以前用过的,一样不少,夹层里还有一张信用卡。尺宿没去查查里面到底有多少钱,这就算是分手费了吧,夏少出手肯定是大方的,不看也罢。
她在一家不是很正规的舞蹈辅导班教课,起初人家是不用她的,毕竟她大着肚子,那辅导班,本来就没几个学生,不想再弄得关门大吉。可尺宿精明地亮家底,那次在国际上获奖,还是有用的,最起码帮她保住了这工作。不过,她获得的是芭蕾舞的季军,这一次教的却是爵士舞。
由此可见,这找工作,并不需要专业对口,只要你是名牌大学毕业的。
爵士舞相比芭蕾舞来说,是更现代一些的舞蹈,元素也多样化,男生跳起来帅气,女生跳起来妩媚。这也是年轻人喜欢的原因。
这里的学生,虽然都是业余的,可十几岁的学生都是有些根基了,她要做得很简单,只是给他们编排舞蹈。用电脑制作的,教起来很简单,她不怎么需要动。学生们也喜欢她,大概是因为年龄差距不大,她也才二十岁而已么。
走一步算一步,想那么多累得慌。目前最要紧的就是生孩子,烦心事先不去想,船到桥头自然直么。
最值得庆幸的就是她的肚子了,已经长大了许多,她也还要向以前那样,调皮地亲吻自己的肚子,反正她一个人住,天王老子也管不了。
下班的时候,外面竟然下起了雨,悲催的。某些人自以为很浪漫,在雨中漫步,尺宿无奈地摇头,那人肯定是衣食无忧的米虫类。若是经历得多了,哪里还有雨中漫步的心情。
不由得就来了坏心思,故意使劲儿踢了下路边的水坑,飞扬起的泥点子,尽数落在那雨中漫步装悠闲的人身上。而那人还浑然不知,自己的白色外套,已经布满了泥点子。
尺宿哈哈地笑起来,浑然不觉自己的鞋子已经湿漉漉的了,她在给别人使坏的同时,自己的身上也溅了些泥点子。不过,就算她知晓了,也不会在意,开心就好。
她没发觉,正有一道目光锁着她,直勾勾地看着。不远处,一个穿着西装笔挺的男人,撑着伞站在一辆车的旁边,大概是他开来的车,他穿着讲究,也是高高大大的,容貌十分清俊,眉头皱着,薄唇微微地抿着,若不是看了他那双眼睛,还真以为是阳光少年郎了。
他那双眼睛,是世俗磨练过的,透漏出来的精光,是人琢磨不透的。他看了尺宿许久,手c在口袋里,司机为他撑伞。今天本是顺道过来这边谈生意,竟然就看见了她,夏尺宿。只是,她怀孕了?什么时候的事情呢?
这貌似还是第一次见到尺宿,以前总是听到这个名字,他老早想见一见她。没想到,真的见到了,只是一个长得很清秀的女孩儿,没有其他了啊?怎么会将那个可怜的人,迷成了那个样子?以至于,跟他回家了以后,还念念不忘的,总想着去找那女孩双宿双飞。
不由得,就跟着她走了好远,一直这么看着,这会儿瞧见她恶作剧,才忍不住下车的。
一辆卡车飞驰而过,大概是下雨天急着赶路,在经过尺宿身边的时候,溅起一米高的水花,都是些脏水。尺宿尖叫了一声,下意识的身体后退,谁曾想,脚下不稳,竟然就要摔倒了一样。
说时迟那时快,不远处看着的那男人,三步并成两步,一下子抢倒,趴在地上,在尺宿即将摔倒的时候,垫在了尺宿的身下,给她做了一次人r垫子。
尺宿吓地闭上眼睛,却没有碰到预想之中的冰冷地面,反而是跌入了一个怀抱,被人紧紧地抱住了。她睁开眼睛,扭头去看,是个陌生的男人,他微微地皱着眉头,似乎是忍受着疼痛,他那眉眼,竟然让尺宿觉得十分熟悉,他长得像谁呢?
“能不能先起来?”实在忍不住了,才开口道,倒不是尺宿有多重,只是这个姿势在大街上,总归是不好的,所以他一再地皱眉。
尺宿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从他身上爬起来,但是大着肚子,她身手再怎么灵活,也还是吃力的。
男人见了也顾不得许多,手放在她的腰上,扶了一把,两个人这才站起来。
“谢谢。非常地感谢你,先生刚才要不是你,我跟我的孩子,可能会有危险。真的很谢谢你。”尺宿诚恳地鞠躬,肚子仍然是个障碍。
他再次地皱眉,真的是个不会照顾自己的女孩呢,怎么让人放心得下?
“先生,你怎么了?”尺宿见他许久都不说话,忍不住问道。
男人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咳嗽了一声,然后道:“没什么,以后多小心吧。”
抖了抖自己的袖子,还甩着水呢,全身都湿透了,刚才他趴着的地方,是个水坑。头发上也湿了,狼狈不堪的。
尺宿更是不好意思,“先生,我家就在这附近,要不,您到我家来收拾一下自己吧。真是对不起了。”
本来是有事情要做的,还有一个电脑会议等着他,但是看见她这样唯唯诺诺小心谨慎说话的样子,竟然张口应了,他自己都觉得诧异到不行。
尺宿在听到他那句好的时候,也是一愣。怎么就不拒绝呢?看这身打扮,十足的有钱人啊,换一套不就得了,去她家能解决什么问题。可她还不好说什么。刚才确实是她随口一问,出来得时间久了,她也学会了一些人情世故,刚才就是一个客气的邀请。若是一般人,也不会同意。像这位先生这样非常不一般的人,就更不会同意了。
只是如今是个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