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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5 部分(2 / 2)

简凝有些匪夷所思,“怎么你平时都不看报纸的吗?跟个山顶d人似的!”


尺宿耸耸肩,“谁说我不看报纸了?不过是看的娱乐版而已。”


简凝无可奈何的说了,“苏瑾那白痴,一直想吃了夏氏,结果资金被套牢了,现在自己公司有了问题,正面临着被收购的命运呢!”


“听你的意思,打算帮她吗?”


简凝像是听了什么笑话似的,那张面瘫似地冰块脸,竟然有了笑意。


“帮她?你认为生意场上,有帮助这个词吗?是利益的互助。她给我我想要的,我给她她想要的。不过现在是要看看,苏氏还有没有这个本事了。那几家破工厂,我还真没什么兴趣。”也不知道怎么就想起跟她说这些了,只是忽然来了兴致。


尺宿暗暗咂舌,商场还真是个可怕的地方,哪里有朋友,有的只是合作伙伴。再次试探性的问道:“你有兴趣的是苏氏?”


简凝并不否认,“还不是个山顶d人,看来是周口店人啊!”口气也轻快了起来,“是有这打算,不过这烂摊子我不要,苏氏吞了夏氏,如今苏氏又要被人吞了,这个布局的精妙呢!姚夏有心了。我也不跟他抢,他也不是真心的想要苏氏和夏氏,我只等他不想要了,吐出来贱卖的时候,再收购。老实说,苏氏这些年来,打开的市场还是不错的。”


他口若悬河的说着,提到生意,就来了兴致,那双眼睛都快要冒金星了,十足的商人。


而尺宿,在听到姚夏那个名字的时候,思绪就飞走了。竟然是他在背后c作码?


“你怎么了?”简凝见尺宿发呆,伸手在她面前晃了一晃,“发什么呆?”


尺宿回过神来,淡淡的一笑,“哪有发呆。”


“算了,不跟你说这个,可能你没兴趣。我还带了月饼给你,先吃一块,然后一起吃个饭。”


四方的锦盒,盒子上面印着嫦娥奔月的传说,一层层打开,层层精致,到了最里面是黄色的锦缎丝绸围着,里面只放了四块月饼。包装还真是讲究,繁琐得很,只是那月饼,并没看出比一般包装的多了什么。


方才怎么没发现,简凝手里提了这么多东西呢?


简凝指着那些月饼,一块块的开始解说,认真的头也不抬,“这是枣泥的,比较常见了,这个有蛋黄,你还是不吃得好,有胆固醇。这一块是水果的,估计很甜。再来这块酥皮的,还算不错。你喜欢哪个口味的?”


尺宿盯着他看了许久才问道:“为什么要吃这个?今天什么日子?”


简凝啪的一声合上了盒子,“尺宿,你不是真的不知道吧!今天是中秋节,农历八月十五,我大老远的跑来跟你过节,你当我吃饱了撑的没事儿干啊!”


“啊?中秋节了啊,呵呵。”干笑了几声,她还真没注意,这些个节日,早就是过不过都一样了。


一起吃了饭,啃了块月饼,这节就这么过了。本是团圆的日子,可奈何,她与谁去团圆呢?


第四章


中秋节过了,简凝来的就更加频繁了,常常在门口等着尺宿回来。虽然不说什么,可那张臭脸,着实吓人。


到底还是给了钥匙的,认识的时间不长不短,可尺宿就是信任了那人,别看冷冰冰的外貌,可那心还是真的热呢。对她很好,如同兄长般的照顾着,也就不防着他,当自己人了一样。在他面前也越发的没个正形,常常弄得简凝哭笑不得,拉长了的脸,堪比驴脸。


简凝在这边有个分公司,也有一套房子,他这人也是属于享受型的,行宫遍地。昨夜忙了大半夜,凌晨才睡去,第二天竟然六点不到就醒了,头还晕晕的,却是怎么也睡不着了。


大概是因为心里有事,所以难眠。


洗漱并不急,想来尺宿也不会起这么早。他出门从来都是西装革履的,人前人后是一个样子,爽朗干净的,不像尺宿,越来越邋遢了。


正在浴室里刮胡子,剃须刀擦擦的响着。手机就毫无预料的响了,若是平常断然不会这么早开机的,只是答应了今天要陪着尺宿去医院产检,所以早早的开机,怕她一旦早起了,有事找他。


来电显示,竟然是家里?那小子急坏了?已经催上门来了?明知道这电话打过来是要说什么,可还是要逗弄一下,“怎么了?找我有事?”


语气平淡的,好似这电话打的多余一样。


电话那头顿了一下,旋即说道:“爸爸想你了,哥,你什么时候回家?”


简凝抿着唇无声的笑了,再说出的话,也还是平淡的,“爸要是想我了,我明天就回去。真的是爸爸想我了吗?”


电话那头还要狡辩,“啊,是的,爸爸他想你了。”


简凝不由得脸上浮起笑意,他爸爸如今还会想念他?早就忘了这个儿子了,只记得他的小儿子呢。老爷子去年中风了,突然一下子倒了下去,脑子也糊涂了起来。医生说情况不乐观,做好心理准备吧。


刚开始的时候还有清醒的时候,就拉着简凝的手,一直叫着小儿子的名字,说是对不起小儿子,想要临死前见上一面。这样他才去找自己的弟弟,发现了那个获奖的视频,从而找到了那个离家多年的弟弟。


起初那小子是死活都不跟他回去的,无论他怎么说,那小子都跟看仇人一样的看着他,冷漠的要把他都冻住了。


再后来听医生说,父亲可能挺不过去了,简凝急的,恨不得将那个不懂事的弟弟给拖回去。好在那小子还有些良心,在知道父亲将不久于人世,就跟着他回去了。两父子见面一顿痛哭,这眼泪掉的化去了所有的不愉快。


之后因为老爷子一直不稳定,弟弟就一直守着,看得出,他渴望父爱很久,也是爱这个父亲的。


思绪给拉了回来,接着打趣道:“这样啊,也对,爸爸现在需要人照顾,我明天就回家,长期守候着,哪儿都不去了,你说这样好不好?”


那人果然急了,急忙说道:“别!哥,你答应过我,帮我照顾尺宿的。你可不能反悔!”


简凝哈哈的笑起来,骂道:“终于说到正题了?季简雨别跟你哥拐弯抹角的,你那点儿花花肠子,我会不知道吗?放心,我帮你照顾得很好,白白胖胖的,你哥现在都成了尺宿家的保姆了。”


“哦,那就好,谢谢。”他在高兴,应该是要高兴的啊,尺宿那人从来都不会照顾自己,娇生惯养的,现在一个人住了,是得有个人照顾的妥妥当当的,才行呢。可为什么,这声音提不起兴致,隐隐的有些失落呢?若是现在照顾着尺宿的是自己,那么他们两个,还有无可能呢?


简凝似是无声的叹息一般,这个弟弟固执起来,真是要命。那日是他发现了尺宿在这里,季简雨那张是人都欠了他钱一样的脸,总算是有了反应,喜上眉梢,又有淡淡的哀愁。


简凝是知道弟弟喜欢那女孩的,爱到了骨子里,不然不会为她做出那么出格的事来。在接触了尺宿以后,也知道季简雨那份哀愁源自何处。这女孩,浑身上下透着一股子灵气,飘忽不定的,你根本看不住她,她也不会只依靠你一个人。跟小雨一样,都是没有丝毫安全感的人,这样的两个人在一起,怎么走下去?


再后来,季简雨拜托他帮忙照顾,起初简凝也问过,想要照顾,自己去,莫要假手他人!


季简雨低眉垂目,不是不想去,只是不能去。她肚子里是别人的孩子,就算是为了那孩子,她早晚都是要离开的。既然留不住她,还去招惹做什么?趁着如今,还能控制自己,就别再见面了,免得将来离不开。


简凝听这些话的时候百味丛生,爱情这东西,他其实不懂,从未真心去爱过一个女人的人,怎么理解这样的情感呢?


“今天我要陪她去产检。尺宿快生了。你到底要不要来?我不能帮你照顾她一辈子。”简凝长吁短叹,不得不说的一个事实。他没理由,也不能照顾尺宿一辈子。


季简雨愣了许久,似乎是在挣扎,最后只说了句,“爸爸在叫我了,哥,先挂了。”


“孬种!”简凝啪的一声挂断了电话,愤愤不平,他c个什么心!爱怎么就怎么去吧!看看到底谁后悔!


收拾好了出门,路上给尺宿打了电话,等到尺宿家楼下的时候,她已经在等了。


车子停稳了,尺宿就开门上来,“很快么,以为你会睡懒觉呢!”


“等很久了?怎么不在楼上等着?这下面太阳大的。”


“不是怕你久等么,本来叫你出来,就是强你所难了,要是再让你等着,你那冰山脸,还不冻死我啊!”


简凝扭过头来看她,呆了许久,才摸着自己的脸问道,“我当真脸色很臭?”


尺宿诚实的点头,“您这样很酷,酷的吓人。”


简凝差点翻白眼,指了指安全带,“系好了,别整天稀里糊涂的!”


“行了行了,我都是要当妈的人了,你一个未婚男人就不要教育我了!”尺宿瞪大了双眼,颐指气使的模样,倒是让简凝笑了起来。


再没理她,任由着尺宿在一旁叽叽喳喳的说着,都说孕妇喜怒无常的,她也太欢畅了吧?


车一路开得很稳,到医院挂号,然后就去等着。妇产科里进进出出的都是一男一女,大多数都是丈夫陪着老婆来做产检的。小心翼翼的扶着腰,看的都紧张得要命,宝贝着肚子里的孩子。


简凝忽然盯着尺宿的肚子看,九个月了呢,她身体却没有那么笨重,肚子也不是很大,跟她人一样,小巧玲珑的。周遭走过的人,都是抚摸着自己妻子的肚子,两个人说说笑笑,都是跟孩子有关的。简凝的手不知不觉的就伸向了尺宿的肚子,快要触碰上的那一刻,却缩了回来。


“你怎么了?”尺宿眨了眨眼睛,目光锁住他。


“没什么。”简凝别过头去,故意不看她。


尺宿呵呵的笑了,抓着他的手就贴在了自己的肚子上,“摸摸我儿子!”又低下头,似乎是在跟孩子耳语,“儿字,你也打个招呼啊!”


简凝疑惑的看着她,突然掌心似乎感觉到了她肚子的变化,不可思议,又惊喜万分的,抓着尺宿的手直嚷嚷:“动了?真的动了呢!”


尺宿得意洋洋的,“那是,我儿子聪明得很!羡慕吧!你也赶紧结婚,然后让你老婆给你生个儿子出来!”


简凝的手慢慢的抽了回来,脸上再度结冰,仿佛刚才那纯真的冒傻气的笑,只是一个错觉。


“我去下洗手间,你在这里盯着,叫我的时候,帮我应一声。”尺宿说着就站了起来,动作也不笨重灵活得很,不似一般的孕妇。


“我扶你去吧!”


“不用了,你帮我看着,好不容易挂号呢。我马上就回来。”


不多时,护士出来喊了一声,“四十四号!谁是四十四号?!”貌似是山东人,c着一口青岛口音。


尺宿还没回来,要是不进去占位置,又不知道要等多久,简凝只好应声了,“我是!”


护士直皱眉,“哎呀,哎呀,这个,怎么长滴跟个男银似地。”


简凝满脸的黑线,冰山脸又冷了几分,“我本来就是男人!”


护士抱歉的笑了笑,“对不住啊,真没看出来。我说先生,男科在二楼啊,你来妇产科干啥?难道说你也……”


那双眼睛如同x光线一样,在简凝的身上来回的扫s,弄得他浑身不舒服。


“那个,护士他陪我来的。”尺宿及时的出现,化解了简凝的尴尬,若是她再不来,就简大爷那张臭脸,准会发飙的。


“做什么去这么久!”简凝还是咬牙切齿的,这医院的护士就这么个素质,这医院的医术能高明了?


算是例行检查,顺便确定了预产期,不出意外的话,是下个月的中旬。细细的叮嘱了一番,尺宿听得津津有味,可却没记住多少。


医生笑了笑说:“没关系,先生应该都记住了吧。一般这种事啊,男人记得反而是清楚呢。”


尺宿瞥了眼简凝,“那不是我先生。”


“都记住了。”简凝忽然开口,尺宿诧异的看他,这才说道:“我带了录音笔过来,待会儿你拿回家去,慢慢听吧。”


十一月的深秋,已经有了寒意。南方的冬天,湿冷的,反而不如北方有暖气设备来得好。


回去的路上,车里开了足足的空调,暖暖的,就是怕她会冷。


等到了的时候,才发觉尺宿已经睡熟了。


头微微的侧着,头发散在一旁,睫毛跟随着呼吸的频率颤着,唇角微微的勾起,似乎梦里很美。手放在自己的肚子上,护着孩子,那双手纤纤玉指,一看就是养在深闺。


不自知的就看得有些痴了,身体慢慢的靠近了也不知道。熟睡中的人儿,红唇娇艳欲滴的,让人情不自已的就像贴上去。简凝慢慢的靠近着,连他自己也不知道在做什么。唇峰擦过她的唇,就快要吻上的时候,身下的人忽然动了下。


简凝突遭雷击,迅速的后仰,企图解除这尴尬的场面,岂料,后脑勺砰的一下撞在了挡风玻璃上,顿时有些头昏眼花。


尺宿缓缓醒来,见简凝狼狈的样子,不禁问道:“你怎么了?”


简凝故作镇定,其实心里一惊乱作一团,“没,没什么,想给你解开安全带来着。到家了,你下车吧!”


“要不要上去坐坐?”尺宿一边解安全带一边问他。


简凝连连摇头,“不了,不了,还有些事,你自己上去吧!”


“哦,那好吧,谢谢你陪我去医院。”尺宿开门下车,再关上。下一秒,车子就发动了,嗖的一声开了出去。


尺宿不明所以的看了一会儿,摇着头进了小区里去,这人怎么了?


这边简凝,一路狂飙着,车窗全部打开了,还是觉得脸上烫得要命,刚刚是怎么了?发了什么神经!狠狠地敲了一下方向盘,抓过电话就打了出去,那边刚刚接起来,就是一顿谩骂:“季简雨,你立刻给我滚过来,尺宿你自己照顾着,你哥我要回家去。我想爸爸了!你要是不来,我也不管,谁爱照顾就照顾去,反正还有半个多月就生了,看着办吧!”


他是不能再跟她相处下去了,那女孩是个魔咒。


季简雨握着电话,有一瞬间的失神,哀哀戚戚的:“哥,你就不能再帮帮我吗?”


“小雨,你得像个男人一样。不就是她有了别人的孩子么,你都爱的死去活来了,还在乎这个?你不就是怕,等那孩子的父亲回来了,尺宿会离开你么。你就这么瞻前顾后的,一辈子都狗p不是!来不来,你自己决定,反正我不伺候了!”


愤愤的说了一大通,挂断了电话。


季简雨还怔怔的失神,还想说什么已经晚了,真的要去了吗?守着尺宿?直到她不需要了为止?


第五章


照旧是去了那家经常光顾的茶馆,今天的人似乎多了一些,一进去就觉得人声鼎沸,像一张网似的压了过来。


吵杂的声音,听了,却并不让人心烦。尺宿淡淡的笑了,还就是喜欢这份吵闹,家里太安静了,实属不好。


自从上次去医院产检,简凝就再也没来过了,家里那唯一的客人不来了,可不就安静了下来?她一个人跟谁说话呢?对着镜子?神经病一样。


为什么就突然不来了呢?以前倒是没觉得怎样,只是刚刚习惯了,有个人在面前指手画脚的,猛然间没了,反而不习惯了呢。也没去问为什么消失了,大概是忙吧,简凝那人看起来就是不简单呢。


今天茶馆里的剧目有些不同,原来唱昆曲的演员,都是女的穿一身旗袍,男的穿长袍马褂,抱着琵琶,拿着扇子,就那样唱起来。


此刻台上缓缓登台的两位演员,竟然穿了戏服,扮相十分的雅致。


曲子响起来,两个人依依呀呀的唱腔,台下有人喊了声好。尺宿这才恍然发觉,今儿唱的是《牡丹亭》。


女艺人的杜丽娘扮相可圈可点,一举手一投足间,尽是那小女人的娇羞妩媚,还有股子清新灵动。男艺人的柳梦梅扮相,也是十分不错,书生气息十足,见礼挑眉,尽是儒雅的气质。


只唱了一个选段,引来叫好声无数。尺宿听得多了,也多多少少听懂了那唱词。这茶馆唱的都是传统戏,以前对着牡丹亭,也略有耳闻,是那出天马行空的爱情剧,讲的是少女怀春,与书生梦中幽会,后来死亡,再遇到书生竟然还魂复生的故事。


听到最后,果真就有情人终成眷属了,大团圆结局,死人都能活过来,这不是奇迹,是荒谬。太美好的东西,总是不现实的。终是看不下去了,付了钱,尺宿悄然离开。


不是演员们演得不好,唱得不好,只是她心境不好。这世上可曾有那么美好的童话?可曾有那么天马行空的终成眷属?什么是现实?就是将你的身心都给qg了,你还不能还手,只能承受着,哭喊没用,谩骂也没用,承受着吧。


对于这样的情节尺宿是不待见的,一路上念念叨叨。等到了家门口的时候,才恍然回过味儿来,她跟着较什么劲儿呢?戏剧而已啊。


无奈的摇头笑了起来,咯咯咯的,像是有风吹拂而过,与风铃细语的声响。一直守在门口的那人,听了这声音顿时就痴了,狂了,他压抑着内心的狂喜,脚步还真跟灌了铅一样,迈不开半步,明明是想将她揉进骨血离去的,此刻却是动弹不得。眼睛也不眨一下的盯着她看,寻找她脸上有没有,哪怕是一丝一毫的憔悴。听着她的声音,不敢堵塞了耳朵,寻找那声音里,有没有一分的不愉快,有没有半点的哀愁。


尺宿脸上的笑容也渐渐的僵了,惊了,脚上的步子,早就不知道再何时停了下来,看着面前这人,这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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