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你编写的?”秦始皇合书册之后问。
“回陛下,这是去年臣流落清河镇的时候遇到清河候,他与我讲解交流医学之后臣受到启发编撰的,不过后来将军旧疾复发,臣便来了咸阳,这些便留在清河镇,臣准备抽空把后面的继续写完,想编著一册囊括医药、救治、方剂、助产、内外科治疗等常用治疗方法的著作,用来作为指导卫生院医士护士的规范,如果能够推广开来,也能为民间解疾治病!”
“徐太医不愧是我大秦名医!这本医学著作出来,当超越神农本草成为一部医学宝典,是我大秦万民之福也!”秦始皇听完后点头夸赞。
“臣惶恐,这些都是在清河候指点下编写的,臣不敢贪功!”徐福赶紧说。
“清河候真是一位人,你能遇到他的确是天大的缘分!”秦始皇微微有些感慨,然后指着徐福手的两只兔子,“你与清河候是旧识,去他府饮宴莫非送你两只兔子?”
“非也,清河候晚请臣吃的火锅,这两只兔子是……”徐福说道这里突然住口,额头瞬间有汗水沁出。
“徐太医,你为何话只说一半?火锅是何物?这兔子又是何来历?”秦始皇等了半晌,看到徐福似乎不打算说了,顿时忍不住问。
“回陛下,火锅是把各种菜蔬和香料混在一起煮,得到一大锅鲜美无的汤料,然后把牛羊肉切成薄片,吃的时候直接取著夹放入汤料之涮成七八分熟可以开食,那个味道极其鲜美……嘶……”徐福说道这里还忍不住喉结一耸开启滑屏模式,不由自主的吞了一口口水。
“还有这种吃法?”秦始皇本来晚饭没吃饱,此时情绪平静下来之后听徐福说了一下火锅的吃法,竟然感觉浑身都饿了。
“这两只兔子闻起来颇香,又是何种制作方法?美味否?”秦始皇是知道陈旭善于制作美味食物的,最开始的山药茯苓饼,后来的米花糕和饼干,这些早已有人从宛城的清河商店买来尝过了,最美味的当然是清河佳酿,昨天陈旭初入咸阳便给他送了一大车足有两百瓶,还有茶树果油、清河美醋、瓷器各有一车,紫云仙茶五十筒,按照清河商店的售价来说,价值足有数百万钱,不过对于陈旭来说,按成本计算估计不到五千钱。
“陛下,这是清河候亲自烤制的两只酱汁烤兔,味道香酥美味,臣还没来得及拿回家便跟着内侍入宫……”
“既是美味,与朕尝尝!”秦始皇打断徐福的话。
“陛下不可,烤兔固然美味,但未经过太医令和太官令的允许,陛下不可贸然食之!”徐福额头又开始冒汗,很是后悔刚才没在半路把兔子丢了。
“无妨,你便是太医,既然言之美味,何须太医令和太官令允许,拿来与朕!”秦始皇不依不饶,而且似乎有些迫不及待。
徐福无可奈何的只好把一只兔子恭恭敬敬的递给秦始皇。
“唔,烤制的金黄酥脆,香味浓郁……”秦始皇观察一下之后撕下一小块放入嘴里,咀嚼之下忍不住赞不绝口,然后彻底放弃了帝王的架子,一只手提着兔腿,另一只手不断的撕下兔肉塞进嘴里,而且还越吃越快,甚至连里面烤的酥脆的骨头都咬碎吞了下去。
徐福目瞪口呆的站在旁边,足足过去差不多一炷香的时间,秦始皇已经吃下去小半只兔子,速度这才放缓下来。
“陛下,烤兔味道虽好,但乃是炭火炙烤而成,而且略有些辛辣,吃多了火,所以还请陛下节制一些,少食,不然恐寝睡不宁!”
“无妨,一会儿朕喝一些清热消火的羹汤便是!”秦始皇又吃了几块,这才心满意足的停下来用衣袖擦嘴巴。
而此时看起来,秦始皇的情绪已经完全恢复平静,与平日没有任何区别,徐福也松了一口气行礼说:“陛下,天色已晚,还请早些安寝,臣明日再来看望陛下!”
“你刚才有句话为何只说了一半,究竟是要隐瞒朕什么?”秦始皇并未忘记方才的事情。
“这个……”徐福额头再次冒汗,微微踌躇之后说:“陛下,今日在清河候府饮宴之时听闻了一件怪事!”
“何事?”
“饮宴闲聊之时,臣听闻昨日和今日,清河候府找到许多被人用麻绳拴在树丛之的兔子和狐狸,数量足有十多只,不过却不知道是何人所为,清河候把这些抓获的兔子做成了烤兔……”
秦始皇听完之后默然不语,许久之后摆摆手说:“辛苦徐太医了,天色已晚,早些出宫歇息去吧,此事切莫张扬出去!”
“是,陛下,本来清河候也是这样叮嘱臣的,不过陛下问及,臣不敢撒谎隐瞒!臣告退!”徐福赶紧躬身行礼之后拿起本草纲目的草稿,提着剩下的一只兔子退出房间。
此时寝宫外面依旧跪了一地的内侍和宫女,姜夫人和淑妃仍旧焦急的等在外面。
“徐太医,陛下如何?”两个妃子赶紧围来问。
“姜夫人和淑妃还请安心,陛下无虞,吃了半只烤兔,请吩咐御厨做一些银耳菉豆羹来让陛下吃一些,免得夜晚安寝之时燥热揭被了风寒!”
“好的好的,多谢徐太医!”两个妃子赶紧一起给徐福行礼,吩咐内侍送徐福出宫。
而寝宫之,秦始皇此时心情已经平复下来,独坐在大椅之,脸色慢慢变得冷峻无。
他今日突然愤怒,是因为朝堂之对于陈旭的封赏之事引起的。
这也是他第一次在朝堂之遭到几乎所有官员的阻拦和反对,特别是卿蒙毅竟然是第一个站出来的,难道蒙氏也开始与朕离心离德了吗?
而现在从徐福口,他又得知了发生在陈旭府的这件怪事,联想下来,感觉整个整个朝堂武百官似乎都不欢迎陈旭,但陈旭给他的信和献封神榜之后又反复叮嘱,天机不可泄露,一旦透露出去,大秦恐有祸患,这让他心积闷难当,加平日性格本孤僻多疑,因此开始怀疑满朝武都似乎在与他作对。
不怪秦始皇这样想,而是此次巡游发生的是太让他震动了,已经彻底动摇了他的心神。
难道是朕平复六国之后这两年疏忽了什么?
秦始皇陷入了很长时间的沉默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