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晦气晦气,要亏好多钱了!”
得到消息的一群纨绔急匆匆跑到陈旭的清河别院告状,一个个表示了严重的不满意。
“晦气什么,这是好事!”穿着大裤衩带着墨镜躺在游泳池边的躺椅上,舔着一根绿豆冰棍的陈旭情绪平静。
“好事?不对啊,侯爷,光是补交的税款都接近八万钱……”一个纨绔拿着一根冰棍激动的说。
“是啊,太心痛了,八万钱啊,后面还有四场比赛,每场的押注金额会更多,算下来我们岂不是要平白无故缴纳十多万钱的税款!”另一个纨绔吃冰棍的心思都没有了。
“家有家规,国有国法,商律规定商贾经营必足额缴纳税款,这是大秦律法,博彩公司每天经手的钱财如同河水流淌,难道我们就可以游离于法律之外?更何况你们难道就不怕被人惦记,一旦有人在朝堂上奏博彩公司违法经营,如果被封禁,我们最后屁都得不到,当初筹备之初我就让你们去内史府或者户部去按时交纳税款,结果你们也没有办好,何况十税一这个核税已经非常低了,眼下大秦的商税核税律最低的粮食布匹都是七税一,其他陶木竹石等商品的税率都是五税一甚至四税一,难道你们还想更高一些的税率……”陈旭没好气的解释说。
“那个……您不是侯爷么,还是少师,难道经商还要交税?”
“废话,交税是每个人的责任和义务,农民吃不饱穿不暖都还要交税,难道我就可以带头枉顾律法,而且只有交税,也才使得朝堂正式承认我们博彩公司的合法性,不然哪一天一个聚众赌博的大帽子盖下来,你们都等着吃牢饭吧,本侯很乐意提着餐盒去牢房看望你们!”
“谁特么敢让我吃牢饭,爷嫩死他!”一个纨绔坐起来恶狠狠地一口咬到半截冰棍。
“好啊,李斯的家距离你家不远,你去嫩死他!”陈旭撇撇嘴懒洋洋的说。
呃!纨绔瞬间就怂了,小口舔着冰棍躺下来不再说话。
其他纨绔也都一个个骚眉搭眼儿的不说话了。
清河侯面对李斯都要吃瘪,他们这群纨绔更加不用提了,一旦真的被李斯抓住这个把柄,吃牢饭的可能性虽然不大,但最后被罚一大笔钱那是逃不掉的,而且博彩公司的所有收入都将会被没收,辛苦忙碌一番最后人财两空才是最悲催的。
对博彩公司收税只是一个很小的事情,但却是右相冯去疾亲自奏请提出来的,而且就在同一天,户部令高腾以年老多病为借口提请免去农桑署丞崔林的职务,而在皇帝询问何人可以胜任此官职的时候,吏部令申公兖推荐了右相冯去疾的长子冯敬,皇帝经过短暂的考虑之后就一口应允下来。
至此冯氏家族除开上卿冯去疾,御史中丞冯劫,武信侯冯毋择之外再添一位三品重臣,使得冯去疾在朝堂的实力越发壮大。
民间关心的是蹴鞠大赛和博彩公司的新闻,而朝堂文武百官关心的却是官员升迁和任职。
冯敬上位最为重要的户部三品署丞在高层官员之中掀起了一阵巨大的波澜,而此事最为郁闷的就是李斯。
散朝之后,李斯面无表情的乘坐马车直接回家,甚至都没有去中书省府衙办公。
今天的事情看似偶然,但浸yín 官场二十多年的他还是从两件似乎毫无关联的事情中嗅到了一份危机和压迫。
似乎朝堂之上已经正在形成一个专门针对他的大网,慢慢的要把他困住。
“相爷,李归从楚地突然归来,说是有要事奏报!”刚刚进入自己的相府,老管家便上前来低声奏报。
“嗯~”李斯愣了一下然后点点头说:“带他去内院书房见我!”
“是!”老管家退去,李斯也来不及洗漱换衣,穿着朝服就往后院而去。
很快,管家带着一个穿着普通粗布麻衣带着草帽身背弓箭的年轻人进来。
“侄儿拜见伯父!”年轻人进门跪地行礼。
“起来吧,我不是说有事我会安排人去找你的么,究竟是有何要事你要亲自跑回来见我?”李斯微微点头的同时神情有些凝重。
李归一家是他安排监视陈旭的一颗暗棋,虽然一直未曾动用过,但这步棋却很重要,说不定是他将来和陈旭图穷匕见之时最为重要的底牌,因此当初在让李归接触陈旭的时候,便叮嘱没有自己的吩咐和安排,李归一家不得来相府见他或者与相府任何有人来往。
不过此事李斯自以为做的人不知鬼不觉,但却完全低估了陈旭这个穿越而来的人一开始就把一切注意力都针对他和赵高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