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夜色】2020年7月4日“蜘蛛姐,我难得来一趟,不得陪我喝两杯啊?”
夜色酒吧里,熊安杰倒是依旧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
“听说你们昨天输了?还有心思喝酒?”
蜘蛛倒也习惯了他的样子,从吧台端了杯酒递了过去:“这一年没球赛打了?”
“蜘蛛姐,你别哪壶不开提哪壶,”
熊安杰躺了躺腰:“我昨天表现你也看到了,不差吧,输了还能怎么地,难不成还找你去帮我把那小子废了啊?”
说到这里,熊安杰不禁想起决赛前的那晚风波,心中依旧有些不忿:“话说,那小子到底什么来头啊?”
“惹不起就是了!”
蜘蛛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下次别到处惹事,外头有背景的人多了去了,保不准哪天就栽了。”
“那是那是,蜘蛛姐说不招惹,那我就一定不招惹。”
“嗯,”
蜘蛛说话间从吧台走了出来,让人意外的是,今天的毒玫瑰却是换上了一身长款风衣,里头虽然还是那身性感吊带和黑色牛仔,可整体而言,却好像换了个人一般,似乎是要将自己的那一身魅惑的劲头给遮掩起来。
“哇,搞什么啊蜘蛛姐,”
熊安杰自是率先发现异样:“穿这么多?”
蜘蛛微微一笑:“昨天碰见个醉鬼,坏了兴致,今天你来,我懒得惹麻烦。”
“哈哈,那醉鬼不得被你五马分尸了呀,敢惹咱们的蜘蛛姐。”
熊安杰闻言不禁一阵好笑。
“哼,”
蜘蛛显然不愿多提这事儿,轻哼一声便收了酒杯,稍微在吧台整理了一会儿就要抽身离开:“要是没什么事情就回吧,我这儿也准备走了。”
“蜘蛛姐,我这次来,是想着找你学着做点儿事。”
熊安杰摊了摊手,见着蜘蛛眼里露出点儿狠色来,登时吓得连连摆手:“不是不是,我不是要跟着你混社会,”
“那你能跟我学啥?”
蜘蛛这才收回那要吃人的目光。
“就想找你借点钱,开个公司什么的,你也知道,我老爹出事之后,家里的卡也都冻结了,我这儿油费都是找人借的,”
蜘蛛瞥了他一眼,冷笑一声:“创业?”
“是啊,就跟您一样,至少开家酒吧什么的赚点儿吧,不然这日子可不好过吧。”
“不打球了?”
“打啊,不过这不是没进全国赛吗,这一年多也没什么球打,总不能叫我去打些个野鸡比赛吧。”
蜘蛛稍稍犹豫了半晌,倒是对他的处境也有一定了解,毕竟才大二,除了篮球也不是块儿读书的料,早点儿想点门路出来也是件好事。
一念至此,索性从兜里掏出一张卡来:“喏,这里的钱你先省着花,过几天我想到好门路了再带带你。”
“好嘞,那谢谢蜘蛛姐啦!”
熊安杰连番点头,心中念叨着自己还算幸运,没了个靠山老爹,还有个老爹的姘头在上头顶着,到时候整份产业出来,再让马少帮衬帮衬,往后的日子也就好过许多了。
————————————————分割线————————————————料理完熊安杰的破事儿,蜘蛛简单的收整一二便向着楼下的车库走去,一身黑色的长款风衣披着,脚下的高跟脚邦在地上发出“哒哒”
的声响,这一段时间,警方的扫黑行动稍微有所收敛,“英虎帮”
的日子显然也好过许多,估计着再过些日子,靠着积攒下来的钱去开家五星级的会所,这段时间的危机也就算是挺过去了。
然而没走几步,蜘蛛便忽然停了下来,混迹江湖多年,她自然有着几丝对危险的嗅觉,蜘蛛双眼微微眯起,直勾勾的望着眼前的金发女人,似是在努力回忆着对方的过往,然而许久之后,她终究是记不得和这样一个女人有什么交集,亦或者说,有什么过节。
但眼前这个金发女人身上,却是一直带着她那热悉的杀气。
蜘蛛晃了晃脑袋,心中隐然猜到这女人的来者不善,当即问道:“找我的?”
金发女人没有回答,双手在胸口微微一合,旋即折出几声指骨交迭的脆响,忽然,她双目一翻,整个人飞也似的向着蜘蛛跑了过来,蜘蛛不待多想,捏起拳脚就来回应,她虽是猜到这女人有几分身手,可她哪里能想象珍妮这样的搏击高手一旦用上全力,又哪里是她所能抵挡,两只白净而有力的长手撞在一起,蜘蛛只觉得手臂像是撞在铁板上一样疼痛,而这金发女人却好像铁人一般纹丝不动,直接抬起一脚,蜘蛛猝不及防之下被掀倒在地。
还待爬起之时,那金发女人竟是直接从上空袭来,手肘一压,正击在蜘蛛的脖颈位置。
伴着身上的风衣脱落,蜘蛛骤然间脑中一滞,整个人再无意识。
“哗啦”
一声,蜘蛛骤然惊醒,只觉周身被架在一处铁制的吊环之中,而周身一片尽皆湿濡,看着脚下“滴答滴答”
的流水声,蜘蛛这才确定自己是被人用水给泼醒,吃了如此大亏,一向骄横的她自然不会忍气吞声,当即破口大骂道:“哪里来的缩头乌龟,有种的出来!”
回应她的却是周遭突然亮起的灯光,蜘蛛侧目望去,却是见着先前制服自己的金发女人赫然就站在灯的开关位置,而她的身后,一个带着鸭舌帽的男人正安然的坐着。
“你是哪条道上的?”
蜘蛛心中盘算着究竟是惹到了什么人,如果是道上的朋友,那她借着“英虎帮”
的底子或许还能有点谈判的机会。
男人很快摘下头上的帽子,又慢悠悠的取下口罩,从座位上站起身来,向着蜘蛛慢慢靠近,直到步入她的目光范围,这才露出那因脸上伤肿而显得骇人的笑容:“怎么,老板娘这么快就不认得我了?”
“是你!”
蜘蛛骤然醒悟,马博飞的面容或许她不太记得,可这脸上被她打出来的一块块淤青,她自然心里有数,一念至此,蜘蛛不禁心中有些慌乱,身子明显的颤抖了一下,冷傲的表情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的惊恐与不安,不由自主的向后退了退,心中已是开始盘算起来。
马博飞顺着她的脚步向前,一手直托起女人俏脸的下颚,另一手却是自蜘蛛下身处那紧绷着的长靴与紧裤处一路向上攀援摸索而来,这一次,蜘蛛倒是没有反抗,虽是心中有着诸多不忿,可这会儿四肢均被铁架上的环圈牢牢箍住,根本无法动弹。
马博飞的手稍稍用劲,直将蜘蛛那张桀骜不驯的正脸掰了过来,下颚一抬,整个脸稍稍抬高几分,露出俏脸之下那白皙的脖颈。
蜘蛛被迫抬得目光涣散,但隐约之间已能感受到马博飞目光之中的yín 邪,那般吃人的目光可不是一般的好色之徒,蜘蛛混迹江湖多年,很清楚的意识到马博飞眼中的yín 邪带着足够的暴戾气息,心中暗道只怕自己稍不如意,今晚怕是走不出这个房间了。
恐惧渐渐席卷全身,脸色愈发苍白,冷静之余,她已然意识到,今晚,她将需要扮演的是个什么角色。
“对…对不起…”
蜘蛛一改往日的娇横之气,眼珠只轻微转上一圈便已然变得春水汪汪,不住的向着马博飞讨饶起来:“小哥,昨晚我…”
“啊~”
然而蜘蛛的讨饶之语还未说完,却没想着马博飞骤然抬腿,径直在她的腰腹之地狠狠一踹,蜘蛛顿时一声惨叫,整个身子向前一倾,在这牢固铁架上随着禁锢着的铁圈来回荡漾,紧接着,马博飞再次扑上,一把揪住那头飘散的长发,将她的脑袋硬生生的扯在自己的手弯之间,蜘蛛这才勉强稳住身形,可马博飞的暴戾之气却并不会因此而消散,左手扬起,狠狠的朝女人脸上扇了过去。
“啪”
的一声脆响,蜘蛛立时被打得眼冒金星,然而这会儿头部还被人箍在手弯里,连惨叫的声音都有些难以发出,只得发出“呜呜”
的嗡鸣之音。
“你不是说我不配陪你跳舞吗?”
马博飞双唇微张,露出那一排咬得紧死的白牙,配上他那鼓瞪着的双眼,自是一副要吃人的模样。
“求求你…别打…别打了…”
蜘蛛轻微的扭动着身躯,鼻唇之间不断发出“簌簌”
的哭声,声泪俱下,从前的傲慢早已消散不见,露出一副楚楚动人的可怜神采。
“哼,”
马博飞不经冷哼一声,却是对他这般做派并不买账,松开捏住头发的手,缓步走到蜘蛛的正前方位置,却是再度伸手轻轻的在她脸上轻轻的拍打几下,这才继续道:“舞,还跳不跳了?”
“跳、跳…”
蜘蛛连连点头,无论心中如何愤恨,这会儿却也只得装出一副摇尾乞怜的模样:“求…求你别打我,我都可以…都…可以…”
马博飞收回大手,向后慢慢退走,而那位一直守候在不远处的珍妮却是一步一步向她迈进,蜘蛛浑身剧颤,一时间倒也猜不透眼前这一对男女是要将自己如何,她竭力收回自己的高傲与冷艳,为的不过是在这人为刀俎的氛围中找出一线生机,她不是未经人事的懵懂少女,摸爬滚打多年的她一眼便能瞧出马博飞此刻身上的暴戾与那金发女郎身手的不凡,只要活着,她才有机会寻找将来报仇的机会。
珍妮缓缓走至近前,裹着一层紧身长袖的手臂抬起,蜘蛛目光一凝,整个人顿时陷入一片灰暗,只因这金发女人的手掌末梢之处竟是别着一只短小而尖锐的匕首,刀锋映衬着房间高处的灯光,闪耀着一丝冰凉的寒意,蜘蛛不禁双唇紧咬,竭力的控制住自己的几近爆发的神经,牙齿颤吟,目光至始至终盯着那只可怕的手。
“哗”
珍妮长手一挥,刀尖划过,蜘蛛勐地闭上双眼,再是忍耐不住,终于放声大叫起来:“啊!”
然而下一刻,惊魂未定的蜘蛛却是觉着手腕处一阵松动,深深吸了口气,错愕的抬头一望,却是见着束缚着双臂的绳结终是从铁圈中散落,而下一刻,珍妮身形微躬,又是“哗哗”
两声,蜘蛛脚下一稳,一颗悬着的心这才安稳下来,她蹲下身子,轻轻的喘了口气,脑袋虽是一直低着,可眼角的余光却是开始不断在房中打量。
突然,房中悄然响起了一阵激昂的dj乐曲,蜘蛛耳垂一抖,立马听出这是昨夜自己酒吧里循环播放着的dj,再看那稳坐钓鱼台似的男人,蜘蛛也是明白过来,姣好的身躯缓缓站起,伴着音乐的旋律缓缓扭动起来。
蜘蛛的舞自然是跳得极好,且不说她有过一些舞蹈底子,就算是对舞蹈一窍不通,光是这动人的身材伴着乐曲扭动几下,只怕在男人眼里也是万分性感,可今天不同,她倒是第一次带着如此压抑的心绪去跳舞,动作施展起来难免还有些僵硬,可随着音乐的不断冲击,这位舞林高手倒也慢慢的进入了状态。
那是一种极其自然的状态,手臂与腿脚之间的联动似是有着天然的默契,眼眶中的楚楚可怜消失不见,在音乐的伴协下,她整个人又悄然变得妩媚起来。
舞动之余,蜘蛛的目光却是至始至终望着安坐着的那个男人,看那金发女人的举止,分明就是这个男人的手下,那这个男人,究竟又是何方神圣?一想到这,蜘蛛不禁脸上露出一抹无奈的苦笑,真是世事无常,一个昨天晚上还被她打得七荤八素的醉鬼,今天居然就这么趾高气扬的坐在那里,而自己,这也算是为昨天的拳脚买单吧。
蜘蛛的苦笑看在马博飞的眼中却彷佛注入了一剂烈性春药,他用雷霆手段将她抓来,自然是要报复昨天晚上的屈辱,可这女人要是稍微折腾两下就服了软,那对他而言自然是少了几分乐趣,可眼下瞧着这女人在翩翩起舞之时似乎还有着多余的心思,“这女人心思很深呐!”
马博飞微微一笑,料想也是,看她这还不到三十岁的年纪能在市区独立经营一家酒吧,要说是个柔柔弱弱的小姑娘岂不是笑掉大牙,可她既然要装,马博飞自然也不会打破,当下拍了拍手,喝道:“衣服脱了!”
“啊?”
蜘蛛微微一愕,扭动的身躯才刚刚顿住,却不料马博飞又是一声喝斥:“我叫你停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