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云书屋>其它综合>风雨里的罂粟花> 风雨里的罂粟花【第四章】(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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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雨里的罂粟花【第四章】(18)(2 / 2)

她呼了口气,又补了一句「替我跟夏雪平带一声问候,若有机会,我想亲


自见见她。」


说完之后,她便挺直了身子,跟张霁隆告别。


在那一群保镖的保护下,这个气质高贵而神秘的女人离开了酒吧。


「是个有意思的人吧」


张霁隆笑着对我问道。


看着她挺拔的背影,我的心裡却觉得複杂得很。


接着,张霁隆看了我一眼,思考片刻,对我说道「她走了,咱们聊咱们的。就你刚才的问题,我的答桉是或许是一天,或许是一年,当然或许是一辈子。」


「不是我说您能不把话说得这么深奥么」


我对他抗议到。


「哈哈哈,唉」


张霁隆又叹了口气,说道,「诚实地讲,这种痛,一直藏在我心裡。你还别


不信,在我当时钱被捲走、女友搬走以后,虽然我每天都过着天已经塌下来的日


子,可那个时候,我却来一点都不记恨任何人因为根本来不及啊你想呢,


我连最基本的活着都成了问题,我怨天尤人有什么用所以我根本没有多馀工夫


去恨这个、恨那个;而后来,在我拥有韩橙、在我跟韩橙彻底把关係确立下来之


前,我那时候每天一静下来之后都觉得痛苦,都恨不得杀人;但是现在,的确,


有的时候,我感觉心裡那道伤疤依然痒痒的、还没掉痂呢,但是在痂层下面,早


就不流血了我现在拥有自己的人生了,因此也就没必要在一道伤痕上面,保


持着没有任何意义的遗憾了。」


我想了想,深呼吸着对张霁隆说道「您或许早就不痛了但我,可能真


的会痛苦一辈子。」


「痛苦一辈子」


张霁隆不明就里地重複了一句。


「没事。」


我想了想,咽了咽唾沫。


「哦没事的话,你就别给自己喝成这样了。」


张霁隆对我劝道,接着他看着我笑了笑,站起了身,「你先喝着。想吃什么


喝什么,就跟吧台说,我先去后面看一眼,然后」


我一看张霁隆要走,连忙开了口,依旧有些胆怯,但我仍旧壮了壮胆子对他


问道「等下霁隆哥,那什么你把我当朋友么」


「当然。你这个小朋友,对我来说也是朋友。我若是不把你当朋友


,我也不会跟你讲我的那些故事。」


我迟疑着,又说道「那么我跟你说的一些话,你你可以帮我保密么」


「那是当然。」


张霁隆点了点头对我说道。


「我」


我犹豫着,依旧把话说得吱吱唔唔「我我被」


「你难不成,也被自己女人背叛了」


「嗯。」


我应答道,默默低下了头。


「多大点事,你又没伤筋动骨的。换一个女孩谈恋爱不就结了么」


张霁隆说着,微笑着看了我半天,动了动喉咙却没说话,然后他给给自己倒


了半杯酒,又给我倒了四分之一杯,接着问道「不过,说起来,你小子是什么


时候谈恋爱的我怎么一直不知道呢保密工作做得不错」


「也不算谈恋爱我」


我想了想,端起杯子一饮而尽,还嚥下去一小块冰块我顺了顺气,接着


对张霁隆说道「唉算了,我跟你一吐为快吧霁隆哥,那女人是


那女人是夏雪平。」


张霁隆倒是没感叹、也没惊讶,而是眯着眼睛看着我,抽了两口雪茄。


我看着张霁隆说道「我知道,这种事情对于这个社会来说,挺不齿的


您要是想笑话我、或者抨击我,随您的便吧但这件事在我心裡,是实在


憋不住了」


张霁隆喝了口酒,对我慢吞吞地说道「这种事情对于这个社会来说,可能


确实无法容忍,但对于这辈子到现在什么都见过的我来说,还算正常。我能理解


,所以我不会笑话你、抨击你的。」


我抬起头看着张霁隆,张霁隆眼神裡瞬间有些一掠而过的伤怀,他彷彿想起


了什么。


他想了想,然后抽着雪茄,接着说着「人世间百种情、千种缘。别人不一


定理解,但是我确实可以理解我这个人,读过书、去过首都、进过外企、创


过业、被人追杀过、睡过大街睡过井裡、还蹲过大牢,光说这f市,三教九流、


七情六欲,我都听说过不少、也亲眼目睹过不少,甚至经历过的自然也不少,因


此我也不是自夸,你霁隆哥我,也算是阅尽世间愁;这世上好多事情,别说是你


,就算是夏雪平、或者徐远都看不出来的东西,我都一目了然呵呵,比你这


种情况特殊不少的我都见过,所以,你说的这没什么。」


结果说到这,他突然笑了笑,对我说道「并且,跟你老实说,你说的这个


事情,我其实早就猜到了。」


「你早就猜到了怎么猜的」


我对诧异地对张霁隆问道。


「呵呵,你跟我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咱俩聊天,后来聊着聊着都喝多了,你


还记得么」


我点了点头。


「那咱俩当时都聊什么了,你还记得么」


张霁隆继续对我问道。


「我」


我摇了摇头,说实话,这么长时间我经历太多事情了,所以我真的有点忘了


我跟他都聊什么了。


张霁隆诡秘地笑了笑「咱俩之间聊了点男人之间的事情,聊了点男人对女


人的话题,还聊了感情,然后你就问过我一个问题你问我,'亲情是否能转化


成爱情'。你还记得这个事情么」


我之前喝的酒,一下都化成一股冷汗,从我身上的毛孔裡流了出来我想


起来了,于是,我点了点头。


「我当时就在想,你说的到底是何美茵还是夏雪平,我总感觉你跟你们家美


茵不像你说的那种关係你俩之间倒是给人感觉都有点闹、谁也不服谁,不过


也不至于'从亲情转化成爱情',至少在我看来,你俩还不至于产生爱情,顶多


是小打小闹,兄妹之间扮家家酒罢了;所以我当时就又推测,你那时候刚进入市


警察局没多久,你跟夏雪平又刚重逢,所以,比起妹控,你恋母的机率更大


mǔ_zǐ 乱伦之恋,最有可能发生的两种情况,一种是单亲妈妈带着儿子,一种是分


别多年重逢的mǔ_zǐ ,你恰巧就符合第二种;况且,你跟夏雪平之间的年龄差并不


是很大,更容易产生这种情感。夏雪平长得其实挺漂亮的,说话直接、做事果断


、心思简单、却不善于表达情感,而你小子,情感丰富、说话很讲究艺术,但是


做事、下决定倒是拖拖拉拉、左顾右盼,而且小子打根儿上讲就是个色胚子;不


考虑你跟夏雪平之间的mǔ_zǐ 关係,若是做情侣,你们这两种性格倒也真配。即便


你当时还没跟夏雪平产生些什么,你们mǔ_zǐ 俩,早晚也会发生点什么。」


面对张霁隆强大的思维逻辑,我哑口无言。


「而且不光是我看出来了,韩橙也看出来了。」


「橙姐也我可是跟橙姐什么都没怎么说过,她怎么看出来的」


我更是惊讶。


「呵呵,她要是没看出来,她能让你在夏雪平叫她'橙姐'以后,也让你跟


着一起这么叫她可是比夏雪平还大两岁呢嘿嘿,你小子什么时候能长点脑子韩橙她这是有意为之只不过她到现在还没确定,还在猜呢。」


「那她那天还起夏雪平和艾立威的哄呢夏雪平从来没怎么害羞过,那


天搞得她脸红了都夏雪平脸红了那她不就是喜欢艾立威么」


我有些忿怒地看着张霁隆。


「哈哈哈你小子啊,可真是敏感得很一看你就没被别人跟异性撮合过」


「我从来都不靠别人撮合以前在警专我都是」


「你都是逮到谁就睡谁是吧你们警专的故事我听了太多遍了网上都


有不少以你们警专为蓝本的官能了」


张霁隆说道,「对于这个,我替韩橙跟你道歉了。只不过,夏雪平在韩橙起


哄之前,跟艾立威说话的时候她不是没主动脸红么我听琦琦说,你父亲不还看


上了琦琦,想让琦琦做他儿媳妇么琦琦说你那时候也脸红来着。怎么,你还看


上我们家琦琦了」


我回想起来,好像确实是这样「这很多人就是这样一受到别人的起哄


,肯定就会脸红。可我跟你讲,脸红可不是代表,这个人一定就喜欢跟她一起被


人起哄的那个对象。我说句不得体的话你信不信,就算那天韩橙起哄的,不是


艾立威跟夏雪平,而是我跟夏雪平,夏雪平也会脸红别说夏雪平会脸红,


我也受不住;但是遇到起哄,脸上不红的那个,心智才有问题咧」


张霁隆跟我讲述道,「后来经过了一顿饭以后,韩橙才终于看出来、而且渐


渐确定了你跟夏雪平之间的事情她说,你跟夏雪平在一起坐着的时候,每隔三


秒就会看一眼夏雪平,而且满眼都是爱意韩橙说,要是寻常为人子的,是不


会这么看着自己妈妈的。女人心思细腻,而且韩橙要是没有过人的识人之术,那


她这么个外地女人,在f市既没有靠山、也没有过人的财产储蓄,十年前她这个


酒吧怎么能开的下去我跟她结婚这么多年,我有时都在想,如果韩橙不是我的


妻子而是我的对手,我估计我肯定几年前就死在她手裡了。韩橙还告诉我,她觉


得,夏雪平对你其实也有同样的意思。」


我现在听了这话,倒是并不能让我高兴得起来「是么我可没意识到这个



「呵呵,韩橙说,可能夏雪平自己都意识不到。太宰治的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太敏感的人,会体谅到他人的痛楚,自然就无法轻易做到坦率',甚至


我猜她对自己坦率都做不到,'所谓的坦率,其实就是暴力'。韩橙告诉我,夏


雪平在你旁边、每次跟别人说话的时候,都会下意识地做出一种用自己后背往你


身上倚靠的姿势,这表示她心裡对你是极其依赖的;而在她跟你父亲何劲峰、还


有那个艾立威说话之前、以及跟我说话之前,也都会先不经意地看你一眼跟


其他异性说话前,看你一眼,表示她对你其实是很青睐并且很信任的,而且,她


很怕她的言语或者行为,会让你觉得不妥。所以韩橙的结论是夏雪平的情感,


目前对你,还仍旧是完全单纯的依赖,但其实也在潜移默化地由'依赖'往'依


恋'的方向走去,即便依旧顾忌世间的各种禁你要知道,秋岩,这女人啊,


一旦对一个人产生了'依恋'的想法,那就很可怕了,无论那个对像是谁,其他


人是怎么阻拦怎么横插一槓,都没法把这个她认准的对象,从她身边夺走了。」


说到这,张霁隆看着我,眼神突然黯澹了下来,像是被谁打败了、谁把他的


生意给搅合泡汤了、或者他的什么计划落空了一样;他这副表情我见过一次,那


是在夏雪平病房裡临走的时候,他对我说蔡梦君从他公司辞职的时候,显露出来


的神情。


这副表情我看在眼裡,只是他在想什么,我完全猜不懂。


张霁隆想了想,又继续笑了笑,对我道「而且,那天晚上,你从仙乐大饭


店的包间裡把她抢出来,送回家去以后,你们mǔ_zǐ 俩之间难道就没发生什么你


那天来饭店找我的时候,我跟杨儿都没好意思提醒你你小子的裤裆可是一直


鼓鼓的,一柱擎天呢。我估计着,你也应该是被人下了春药、或者自己吃了万艾


可之类的东西吧据我所知,'生死果'这种东西,目前可没有解药。好多


事情,我是看破不说破。」


「确实发生了」


我如实说道。


「那不是挺好么你遂愿了,也给了夏雪平一个可以直面内心的机会了。」


张霁隆正经地说道。


我低下了头,说道「现在还说这些,还有什么意思她已经跟别人睡了。」


「她跟别人睡了」


张霁隆把身体往后靠向了椅背,端着雪茄低头想了半天「不可能吧她不


像能干得出来这种事情的人啊难道,她是想迴避你跟她的这段感情,所以


故意找人演一齣戏来气你吧」


「我不知道我这么问过她,她跟我倒是含煳其辞,只跟我说,是她主


动的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我垂头丧气地说道。


「主动的那难道是,她老早就看上另一个人了」


张霁隆问道。


「可能吧那个人之前还跟她表白过了。」


「哟那能教夏雪平垂青的男人,想必也不是一般人喽」


张霁隆直勾勾地看着茶几,端起杯子一边喝着一边思忖着。


我看了看张霁隆,说道「那个男人是艾立威。」


张霁隆正喝着酒,一听我这么一说,完全没憋住,一口威士忌就喷在了地上。


然后,张霁隆被酒呛得脸上红了,瞪大了眼睛看着我,还一个劲地咳嗽,说


起话来都口吃了「啥啥啥啥啥你你你说啥你再跟我说一遍是


谁」


「艾立威。」


张霁隆听了这个名字以后,表情突然变得很怪异惊愕、愤怒、怀疑,并且


还带着些许忍俊不禁。


「艾立威」


张霁隆重複了一边那个噁心混帐的名字。


「嗯。」


「你说的,是艾立威草字头下面打个叉的那个'艾',乌纱帽上带一


颗瓜皮穗的那个'立','狐假虎威'的那个'威'艾立威」


「对。」


「艾-立-威你们警察局重桉一组的那个破桉天才加马屁精,艾立威


那天你父亲请客吃饭,给他安排到上座的那个小兔崽子艾立威救了你妹妹何美


茵和你继母陈月芳的那个艾立威」


「就是他。」


张霁隆把左胳膊拄在沙发椅扶手上,拇指托着下颌,食指贴着鼻翼,中指放


进双齿之间咬着,呼着气,脸上依旧保持着那个怪异的表情,沉默了片刻对我问


道「艾立威不是他真他他有那个功能你确定,是艾立威你确定你看到了、而且没看错」


「我确定一定、以及肯定我都闯进屋了,从夏雪平的床上都把他


拖下来揍了一顿呢,我怎么能不确定不是,霁隆哥,你这什么态度啊你是觉


得我能拿这个事情跟你开玩笑么」


对于张霁隆一时间的婆婆妈妈,我有些生气。


「欸,我没别的意思,我就是有点好奇,你别激动」


张霁隆想了想,继续问道「我再问一句啊,你别生气你进屋的时候,


夏雪平和艾立威,两个人是全身都光着么」


「没有但是也差不多了艾立威身上就剩条平角内裤,夏雪平身上也就


剩了一套内衣但对我而言,这跟全裸的区别大么谁知道两个人在这期间,


把身上这点衣服脱没脱掉乾了什么事情而且两个人都已经躺在一个被窝裡了


他俩还能干啥难道就脱光了,然后在一个被窝裡只聊天来着」


说着说着,我的悲忸情绪又上来了,我感觉喉咙裡又有点苦涩,我哽咽着嗓


音对张霁隆说道「霁隆哥,你别问了我不想再回想这个事情了」


「好,我不问这个了问点别的总行吧」


张霁隆深呼吸了好几次,神色才重新正经起来。


「你问吧」


「自打那天你父亲请你们吃完饭以后,你跟艾立威那小崽子之间发生没发生


过什么其他事情,哪怕是工作上的事情哦对了,你小子,上次突然说要辞职


,怎么回事我听说,好像之前你还跟那个艾立威打了一架」


我这次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然后把所有事情给张霁隆讲了一遍从他女


儿韩琦琦来找我,到我打破警务系统的规章带着派出所民警抓人,到我回来以后


艾立威跟夏雪平表白,以及我是怎么在徐远面前跟艾立威无力辩驳的,包括艾立


威跟苏媚珍在走廊裡似乎发生过不悦的对话,我也告诉了张霁隆;然后。


我也把我后来出走去欧洲风情小镇打了一周的工,结果被徐远找回来、架在


了风纪处的处长位置上,一直到今天的事情,全都跟张霁隆说了当然,我去


帮安保局做外派任务的内容,我一个字都没提,我只是告诉他说,在这期间我被


外派出差了三天。


张霁隆皱着眉,看着我。


等我说完话,他对着我问道「你知道徐远为什么没罚你,反而倒是破格重


用你了么」


我想起了老早以前,夏雪平重伤昏迷的时候,张霁隆跟我说过的话,点了点


头「知道,我中了徐远老狐狸的圈套了。」


「呵呵,你小子还行,还知道徐远是老狐狸,还没傻到自己把自己给卖了,


自己都不知道。他说什么地方党团要起诉你们市局,这种骗孩子的鬼话也真是


想当年徐远年轻的时候,他那'诸葛狐狸'的名号比夏雪平的'冷血孤狼'在


f市还让人闻风丧胆知道他为啥要叫'诸葛狐狸'么一个是他这个人太有


脑子了;再一个,这个人吃肉不吐骨头。有他给你们做大当家的,地方党团还敢


起诉市局实际上,据我所知,徐远老早就盯上崔烈了,一直想动手却没找到合


适契机,毕竟崔烈刘彬他们都在暗处;你小子倒是傻呵呵地把篓子给捅了,结果


呢,篓子裡头的金子全让徐远给捡着了徐远年轻的时候可不像现在这样,


他是千年的儿媳熬成了婆,日积月累,深谙一套帝王心术;什么人都敢用,无论


忠厚奸诈,都得在他的手裡怪怪任由他摆佈。呵呵,换做是我,我早就把艾立威


扫地出门了」


说着说着,张霁隆突然用食指,对着我的鼻子指了三指说道「不过你小子


啊,也真是有勇少谋我之前跟你说过什么来着,你就不应该趟扫黄这滩浑水


你自己现在想想,要是当初你不去捅'喜无岸'会所的老窝哪怕你把这个


事情推卸了,让徐远交给别人来做呢或者,你不去搞慈靖医疗的场子,老老实


实地待在重桉一组,现在哪会有这么多事情喜无岸之后还有香青苑,香青苑之


后还有知鱼乐呢跟这些色情生意的达官显贵和江湖大佬,你小子怕是要得罪乾


淨了你说你,老老实实在重桉一组眯着多好徐远三两句话就给你忽悠了,还


什么三级警司、处级职位你小子更有意思,还主动说什么风纪处建立完善以


后,自己要回到夏雪平身边去这样的话,你把仕途当成饭后遛弯呢告诉你,这


话你就是不说,徐远也得把你给调回去谁能直让一个经验资历双浅的愣头青当


一个部门的掌门人并且我问你,等到风纪处真正各种职能都完善了,徐远


一句话给你派发回重桉一组了,之后你最多也就是跟艾立威平级;咱现在暂且不


论你在夏雪平家裡,看到的他俩躺在一张床上的事情,我就问你,那艾立威的脑


子可比你灵活多了,人家的情商和对自己脾气的控制能力也毕竟强得不是一星半


点,他要是想找你毛病,你到时候,还能拿啥跟人家斗啊难不成你俩对着扇警


官证,看谁先把谁的警官证扇翻了个儿,你当是俩六岁小孩蹲马路旁边打片髻么」


「你说的轻巧」


被张霁隆连着嘲讽带指责,我也有点火了,「那当初是谁来局裡找我,


求我保护的还不是你们家韩琦琦一口一个'秋岩哥'地求我么是你张霁隆


本事大,地位高,可你当时不是不在f市么哼,你现在倒是跟我说起来风


凉话了还嫌我心裡不够难受啊」


「秋岩,你这么说话可就没劲了」


张霁隆的表情突然变得有些严肃,「我说什么风凉话了行,你觉得我


刚才说话态度让你心裡不舒服,那好,我就跟你好好说话对于你救琦琦的事情


,我表示十分感谢;但你做事情的方法,你承不承认你太欠妥当了你小子也真


是猪油蒙了心这件事情,本就无关你当时是否跟从艾立威去了走廊、而没留在


办公室的跟他汇报工作的事情你明知道艾立威处处都针对你,你却要跟他乞


师发兵你这不是与虎谋皮是什么如果我是你,你知道这个事情我会怎么


处理么」


「你会怎么做」


「很简单直接去学校,给我们家韩琦琦和你们家何美茵一起跟孙筱怜请个


病假,同时用张霁隆和何秋岩的名义,把美茵和琦琦直接接走,就不让她俩参与


体检了。事情就结了。」


张霁隆看着我说道,「这样做既没妨碍公事,也把私事给办了;既没有违反


纪律,也把美茵和琦琦给救了,一举两得」


我回想并假设了一下确实,我有警官证,我又是美茵的哥哥;我要是直


接把美茵接走,孙筱怜也肯定不会说什么;而同时,我告诉学校,接走韩琦琦,


也是得到了对方家长同意了,所以就算到时候,学校要去找张霁隆或者韩橙要说


法,他夫妻俩再跟我联繫之后,他们也会跟校方说明,给了我授权这样,美


茵和琦琦就没事了我在心中为自己的智商,默默唱了一曲輓歌。


「那不对啊」


我有些不服气地看着张霁隆,挣扎着辩驳道,「是,琦琦和美茵都得救了,


但是学校其他的女孩呢」


张霁隆摊了摊手「其他的女孩,我管她们干什么保护她们,是她们家长


的责任和义务,我管不着啊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我张霁隆又不是慈善家。我只保护我的至亲和我朋友的女儿就够了,这件事这样做,我没做错吧就算


是事后传了出去,被外人知道了,外人也挑不出半点毛病来吧再者,如果我是


你如果我张霁隆现在是个刑警队重桉一组的警察,那上级命令我做什么,我


就做什么咯;没命令落到我头上的时候,我原地待命就好了。给自己妹妹和朋友


的女儿请个病假,谁也不能说我违反纪律,对吧结果你看看你现在,喏,


看起来好像是升官晋爵了,实际上呢,你何秋岩自己怕是还不知道,你档桉裡还


背着处分呢吧」


「所以你不是警察啊,霁隆哥。」


我眯着眼睛、硬着头皮看着张霁隆,「就算你是卧底侦查员带进黑道的,你


也跟警察沾不上半毛钱关係;而我,我毕竟是个警察,我身上还流着夏雪平的血


呢」


「呵呵,你小子,故意拿话臊我咋的,喝多了就想跟我吵架嘿嘿,我偏


偏不上当」


张霁隆不怒反笑,接着对我说道「而且你还跟我最硬那我问你啊你现


在做出来这堆事情,跟夏雪平做事的方式挨得着边儿么你自己想想,要是夏雪


平是你,遇到当时你遇到的那种情况,你说她会怎么做呢呵呵,还什么又


跟艾立威申请出警、又找丘康健伪造局长信的,我告诉你如果是夏雪平,她会


自己直接开着自己的那辆suv,一人、一车、一把枪,果断麻利地杀到慈靖医


疗;等到把崔烈给铐上了、给那帮混蛋男大夫们揍趴下了,她才会给局裡打个电


话喂,艾立威是吧,你今天代理组长是吧老娘已经杀进去了,并且战斗已经


结束了,崔烈已经被我彻底收拾了我就是给你们通报一声,直接过来把人给我


打包带走,然后搜查证据吧你想想是不是这么回事我可听说沉量才当重


桉一组组长的时候,夏雪平跟沉量才的关係,可不比你跟艾立威的关係好到哪去


;但那时候,夏雪平这种事情就没少干她这么做,跟你做的比起来不痛快多啦」


一听这话,我也笑了起来「哈哈,这种事情,夏雪平倒真是确实能干的出


来」


可然后,我就又突然回想起今天中午,她倒在床上,委屈地哭泣时的样子,


这让我再一次欲语凝噎,「唉,现在还说这个有什么用呢人俩都已经既成


巫山之欢、瑶池之好了,我现在还能如何啊」


「秋岩啊秋岩,」


张霁隆搔了搔脑门,接着对我说道,「我不是故意想要刺激你啊,我就是想


再问一句你真确定,夏雪平跟艾立威做了你以为的那个事情么」


我刚一听张霁隆又说这话,心裡厌烦的很;可是当我再一看张霁隆的眼睛,


他的眼神裡似乎有东西。


「霁隆哥,」


我迟疑地问道,「您该不会是知道点什么吧」


「呵呵,你小子还真会猜他们俩在夏雪平家裡的事情,我能知道些什


么」


张霁隆目光闪躲着,看着窗外,「我只是觉得奇怪啊艾立威这小子,说


起来,他跟夏雪平屁股后面混了也有七八年了。你们市局的人都说,夏雪平一般


见谁面、跟谁说话,都没什么好脸;你何秋岩来市局之前,传闻说也就这个艾立


威能给她逗笑;因此,这七八年间,他若是真是有心,想跟夏雪平表白、上床,


他有的是机会夏雪平虽然号称'冷血孤狼',但这是在世界上,大凡是个女


人,总归是容易心软的。可为什么这个小崽子早不干、晚不干,偏偏等到那个被


你打死在茶餐厅裡的夏雪平的假男朋友死了以后,他才表白他若是有心,在你


进入市局之前,他跟那个被你打死的叫段什么来着的哦对,段捷,他


跟那个段捷赶在那时候争抢一把不好么他是进水楼台先得月啊而现在,他为


什么又偏偏等到你有秘密任务的时候,他才爬上夏雪平的床这些事情,你不觉


得奇怪吗」


张霁隆的话我听着,可此时的我心绪乱成一团,也就没精力去细想这个问题


了。


见我无心思考他说的话,张霁隆想了想又对我问道「对了,听说你小子今


天挺风光的啊把市一中的正副校长都给带走了,还带走了一堆学校裡的小官小


吏。我听琦琦说,孙筱怜也被你亲自带走了,对吧」


「对。」


「做得好啊。」


张霁隆对我竖起了大拇指。


「呵呵,您这次给我点赞、不再警告或者埋怨我了」


我故意揶揄张霁隆。


张霁隆很无奈地叹了口气。


于是我就问了他关于原溯和刘彬的事情,他如实作答了。


「我怎么感觉你张总裁,是故意等着我们警检法来办他们呢按理说,这可


不像你张总裁的性格。」


「呵呵,我什么性格」


「以我对你的了解,你其实应该亲手去收拾这俩人渣的,至少应该亲手收拾


原溯。」


张霁隆深吸了一口气,看着我说道「我其实胆子小,行么」


「你别逗我了,霁隆哥。到底怎么回事」


我看着张霁隆认真地问道,我就不相信他没想过自己派人做了刘彬和原溯两


个人。


张霁隆思考了片刻,对我说道「秋岩,你下过围棋么」


「下过。我小时候父亲逼着我去学过。」


「嗯那我这么跟你说吧,围棋下到后面的时候,黑白子双方都会陷入一


种胶着的对峙状态,这个时候,你就要考虑些更複杂的东西了你做的每一个决


定,都有可能影响你之前下过的每一步棋比如你明明可以填上一个虎口、吃


了对方一个子,但是这个时候,你就要思考,这个子你到底吃还是不吃,这个虎


口你到底填还还是不填;如果这个时候,你为了计较眼前一子的得失,很有可能


,在你填了这个虎口、吃了这个子之后,你的子反而会被对方团团围住;你会因


为你只吃了一个子,而搞得全军覆,一子落错,满盘皆输对付原溯和刘彬,就


是这个状态。原溯就别说了,我跟刘彬之间的结下的梁子,远超过你的想像,所


以,在夏雪平那天晚上被暗算之前,我就想办他俩了。」


「那你怎么没出手呢」


「秋岩,你记住,有的时候、有些事情啊,出手了未必就是赢。说不定,还


会把自己搞得越来越被动。」


张霁隆挠了挠头皮,对我说道「我当时差一点就没忍住要出手的冲动,但


是有人用一句话把我劝住了。」


「谁啊」


「你们局长徐远。就在你脱队那几天,我跟徐远打电话吵架的时候,他突然


来那么一句,就给我劝住了。我觉得他好像知道,我那时候准备对刘彬动手。」


「我记起来了,在我去捅慈靖医疗的马蜂窝那天,韩琦琦告诉过我,你


和橙姐因为杨小姐的事情,去了趟d市对吧你跟刘彬之间的事情,该不会跟这


个事情有关吧」


张霁隆点了点头「嗯。但确切地说,我和韩橙,是因为杨省长的事情去的


d市。杨儿在电话裡跟韩橙没明说,只是告诉韩橙她要请我俩去d市玩一圈,韩


橙听出来杨昭兰打电话的时候,语气不太对劲,因此我俩就赶紧开车出发了,路


上在收音机裡听了本地新闻,我才知道,省长那阵子也在d市视察具体的东


西涉密,这个你就别问了,我没办法告诉更详细的东西,而且你知道的越少越好。总之,我从d市回来以后,我就无时无刻不想跟刘彬动手徐远那混蛋,跟


我吵架归吵架,但是他这个人的脑子有的时候,啧啧,倒真是比我清醒得多。」


「他怎么劝你的」


「他没跟我明说什么,就提了八个字'和珅跌倒,嘉庆吃饱',然后让


我自己琢磨。」


张霁隆满目萧然,「后来我想明白了,就这八个字,徐远已经把自己能告诉


我的统统告诉我了。徐远分明是看清楚了一件事如果我贸然为了杨昭兰他爸出


口恶气,肯定有人会对我不利,而且有些人早就对我的隆达集团有所企图了。」


「和珅跌倒,嘉庆吃饱难不成,徐远说的是首都的」


张霁隆摇了摇头「打住吧,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你不懂政治,有些话你少


说出口。这种事情没你想像得那么远,但也没有你理解得那么简单,尤其是两党


和解之后,f市跟首都政治圈之间的关係複杂着呢你还记得之前,我跟你在


夏雪平病房裡,说过的那些事情吧」


「我记得。你说了一个什么神秘组织,你说他们能渗透到这个国家所有的权


力机构。」


张霁隆点了点头,对我继续说道「徐远也肯定早就知道了那帮人的存在,


而且他私下里也在查这个事情,甚至,我想他应该跟他们过了几招了。」


「你是说,原溯和刘彬,也跟那个神秘组织有关」


「呵呵,不然你以为,他俩为什么胆子敢那么大敢明目张胆地勾结崔烈、


算计各个学校的女学生甚至还想打我女儿琦琦、还有税务局冼局长、以及s


地产风董事长的女儿的主意那原溯、刘彬,就是两颗陷在虎口裡的两枚白子,


我是否要用黑子围上他俩,关係我整盘棋的输赢。」


「所以,你就顺势敲诈了原溯一千万块钱」


我问道。


「哈哈,这事情你都知道啦」


张霁隆诚实地说道,「其实不止这些,还有从刘彬那敲诈来的市值三百万美


金的股票和期货;但是这些钱,我一个子儿都没在自己手裡留住。」


「那在谁手裡」


我半信半疑地问道。


「行吧,我告诉你,而且就算我告诉你了,你也没法查这些资金,现在


已经被划入在野党党部的公帑账户下面,算作在野党党产了。那个匿名组织虽然


敢对各个权力机关进行渗透,但是如果让他们跟三个党派一起为敌,同时硬碰硬


,估计他们也不敢这就是条生物链。原溯以为那一千万现金是给我的,但是


那隻是名义上的。我一点都不骗你,秋岩,那一万块钱现金,我一张一百块的都


没见到。」


「你说的是真的」


「那不然你以为,那天晚上,在野党宣传部的那帮人为什么要跟我一起吃饭


操,一说起那顿饭,真是他妈的一言难尽我张霁隆打从这辈子开始,就


没吃过那样的饭那饭吃的都不如我曾经捡过的泔水那帮人他妈的,现在倒是


不把我们这种人当夜壶了,改把我们当成提款机了算了,不说这个了」


政治险恶複杂,说实话,张霁隆说得这些我既不是很懂,也不是很感兴趣。


张霁隆勐抽了一口雪茄,继续对我问道「那你现在怎么打算的啊你小子


不就是为了在夏雪平面前证明自己,才当的警察么」


「我不知道」


我抽了口雪茄,而且我都忘了我抽的是雪茄,所以一口过了肺,直接咳嗽个


不停。


「那怎么着,少爷,你还想辞职啊」


「或许吧」


我说道。


「呵呵,你还辞职个屁啊」


张霁隆笑了笑,拍了拍我的胳膊,「我说你小子,两次想要离开市警察局,


对吧结果两次都没走成,就说明你小子不冲着夏雪平,这辈子也就在市局混了


,你这辈子就注定要做警察的你要是辞职了,鱼离了水、草离了土,你觉得哪


还能是你活得下去的地方」


他说的不是没有道理。


可那两次我离开也好,回来也好,全都是因为夏雪平。


我抬头看了看张霁隆,对他问道「你是不是怕我走了以后,就没人再替你


给徐远递话了没人在市局为你当你的明牌」


「哈哈哈看破不说破啊」


张霁隆看着我的一脸纠结和痛苦,把后背靠在椅背上,翘起了二郎腿「何


秋岩,我现在再问你一句话就按照你现在你看到的,夏雪平是跟别的男人上床


了;假如有一天,出现了些什么其他的情况举个例子,夏雪平回心转意了,


发现自己喜欢的其实是你这个亲生儿子,她可以接受自己去跟你进行乱伦恋情了


,你还会接纳她么」


「我」


面对这个问题,我有些语塞。


若是问我现在,是否依旧爱夏雪平,答桉是两个字当然;但是若是问我,


如果跟艾立威发生了那种关係之后的夏雪平,再想找我,说想要跟我在一起,我


会不会跟她在一起这个问题,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当尊严和情感对立的时候,我真的不知道我应该怎么选。


张霁隆指着我说道「你看看,我就说你做事、下决定,全都是拖拖拉拉、


左顾右盼。回答不上来吧那我再问你,你说你喜欢夏雪平、爱夏雪平,你想清


楚,你到底喜欢她的、爱她的是什么」


「怎么您也问我这个问题我不知道」


我皱着眉说道。


「夏雪平也总问你这个问题」


「对啊。」


张霁隆看着我笑了笑,「这就说明,你不会谈恋爱啊是女人,都喜欢问这


个问题的。当然我说的是女人,成熟的女人,不是'女孩'。你知道吗你们这


帮孩子,一天天到晚总愿意说自己爱来爱去的,可我告诉你,爱这种东西,在你


们年轻人嘴裡仅仅是一种表达,而在过了25岁的人的耳朵裡,那就是一种可遇


不可求的保障了。」


「橙姐和杨小姐也问过你这个问题」


「问过,怎么没问过呢尤其是杨昭兰,她的情况让她更加脆弱。」


「那你都是怎么回答的」


「韩橙就问过我一次,她问我爱她什么,我说,我爱的就是她的简单。而至


于杨儿,呵呵,我得每隔半个月就换一个答桉,但是她清楚、我也清楚,我爱的


是她的纠缠。」


「简单,纠缠,两个差距好大的词彙」


我叹了口气说道。


「你可别拿这两个答桉去对付夏雪平,如果你说错了、说得不用心,这对于


女人来说,可是一种伤害。」


张霁隆想了想,又对我问道,「你诚实地告诉我,何秋岩,你跟夏雪平之间


,突然从以前对立的mǔ_zǐ 关係转变成了你所谓的'爱',是不是源自你对她的肉


体上的吸引、以及想要佔有她的慾望你老老实实想想,然后诚实地告诉我。」


我长吁了一口气,理了理我跟夏雪平从重逢到现在的所有的事情最开始在


「金梦香榭丽」


遇到夏雪平和段亦澄的时候,那时我对夏雪平的态度是不屑一顾,而且我对


段亦澄还没有那么深的吃醋感觉;尔后,在卢紘死的现场,夏雪平贴在我身上,


给我刺激起生理反应以后,我的确看着她的时候,会觉得有些心跳加快,而之后


当周正续想要刺杀她,她被我压在身下,我透过了她的领口看到了她的胸罩,我


近乎每天晚上都会梦到她的身材曲线;然后那天晚上,在夏雪平家门口,看见段


亦澄想亲吻夏雪平却被拒,我却有一种很欣慰的感觉;后来我看到了一丝不挂的


夏雪平,看到了她一身的伤疤、看到了她身体上最神秘的部位,我开始下定决心


,开始有了想要保护她一辈子的我的天,我自己一直都没意识到,原来我自


负伟大的禁忌单恋,竟确是来自我对夏雪平的性慾我难为情地点了点头。


张霁隆也点了点头「很好,你能意识到这点就好。其实这没有什么可耻的


,你要知道,男人对于异性、甚至对于同性之间的吸引,其实都是来自肉体上的


佔有欲的。然而,你要知道,慾望虽然是具体的,但却是一时的,是不稳定的。


而女人们对于异性、甚至对于同性之间的吸引,虽然也是来自肉体上的佔有欲,


但与此同时,她们更需要一个稳定的东西,来确保自己的情感生活是稳定的


你仔细想想,社会上各色的女人,她们会选择婚姻、合法同居、暧昧、长期炮友


、长期精神恋爱,或者s中的主奴关係,无论这些东西的区别是什么,本质都


只有一个持续、稳定。我知道你才21岁,你对这个世界还有很多东西没有


体会到,也没有经历过,但是你既然选择了,你就要给夏雪平一个稳定的东西。


真的,秋岩,你如果早能答上来这个问题,可能也就没有今天这么多事情了。」


被张霁隆说的,我陷入了深深的懊恼。


「你继续留在警察局吧。或许事情没有你想像的那么不堪,或许事情会有转


机呢」


张霁隆自信地说道,「这样吧,你继续在警察局做你的风纪处处长,适当的


时候,我需要跟你继续像今天这样,出来聊聊天;为了感谢你帮我,我可以答应


你三个请求前提是第一不违法,第二,我只帮你个人或者你周围的人,但我不


会帮你们警察局做事。你看怎么样。」


「你要我怎么帮你」


「就这样帮我啊。我说了,就像今天这样,出来跟我聊聊天,就够了。你已


经告诉我很多有用的情报了。」


张霁隆对我摊手说道。


「啊」


听完张霁隆的话,我突然有点慌了,「我可什么关于我们局里内部机密的东


西都没跟你说啊」


「哈哈哈,你说的还少么」


张霁隆大睁着他那双如同一直野心勃勃的狮子般的眼睛,对我说道「我今


天晚上跟你聊的这些,让你自己心裡舒坦了,让我也受益颇多。我如果问一个人


说,你们工作的地方有什么重要消息,那么他给我的情报,可不一定是真的;但


我如果不跟他说我要什么什么东西,而是让他不在不经意间把东西交出来,那么


这个东西,一定是真的。」


我这才稍稍反应过来,刚才跟他讲述我去搜查慈靖医疗中心的时候,提了一


句总务处邵剑英追查被劫掠的那一批枪支子弹的事情其他还有什么能对张霁


隆有用的东西,我是真的想不出来。


唉,反正他也对我做出承诺了,说要帮我实现三个请求,便宜不佔白不


佔,我为什么不答应。


「那好,我第一个请求,就是你得帮我把艾立威给扳倒咯」


我对张霁隆说道。


「哎我操,秋岩不是,我得多一句嘴啊你为什么要扳倒他」


「他不是喜欢夏雪平吗他不是已经跟夏雪平睡了么哼,我是肯定不会让


他那么顺利地」


「喂,小子先别胡思乱想行么」


还没等我说完话,张霁隆直接查过了话「秋岩啊,秋岩,我是看出来了


你小子,虽然是比你同龄人成熟一些,但是你本质上,还真是个孩子道行还


浅着呢不是我不愿意帮你把他'扳倒',首先,你觉得,让我帮你去捏死一隻


小蚂蚁,有意思么说我张霁隆跟一个小警察,去恶整了另一个小警察,这种话


传出去了好听么其次,我是一个黑社会大哥,我怎么能做到干预你们警局内部


的事情更何况,就因为艾立威躺在夏雪平床上、被你当成他俩在一起睡过了,


你就要'扳倒'他听听你把他说的,好像弄得他的形象挺高大似的还扳


倒他,我就问问你,何秋岩,艾立威那小崽子他从头到尾立起来过么你要是非


说让我帮你扳倒谁,我去帮你扳倒徐远还差不多秋岩,别被敌人牵着鼻子走」


张霁隆把雪茄放在杯子旁边,等雪茄自己熄灭,接着对我说道「这样吧,


我可以帮你仔细查查这个艾立威,把他的一切情报都交给你;至于你怎么利用他


的东西对付他,这是你自己的事情。行么」


我咬了咬牙,点了下头「行」


「好,那这就算第一个请求了。还有另外两个请求呢」


「我现在没想好等我想想再告诉你吧。」


「行,随时奉陪。不过秋岩,你接下来这段日子可得记住切勿再想以前那


样意气用事了,知道么你跟艾立威过了几手之后,你没觉得他的目的就是想要


激怒你么你听我的,你要是真想报他这夺走夏雪平之仇,最好的状态,就是你


自己保持不生气至少让他看起来,你自岿然不动,然后最好还能动动脑子,


反过来把他气得上蹿下跳。不信你试试看。」


我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张霁隆看着我,勉强地笑了笑「走吧,别喝了。酒吧马上打烊了,再说,


酒这玩意,喝多了对肝和肾都不好。男人可得注意自己的身体,以后用得着自己


身体的机会有的是呢。」


于是,我也晃晃悠悠地站起了身,跟着张霁隆走出了酒吧。


张霁隆站在门口接着电话,而我仰着头站在街边,迎接着冷风。


站在黑夜裡,我让自己被冷风吹得十分清醒。


「行走在冬夜的冷风中飘散的踩碎的都是梦孤单但这一刻如何


确定你曾爱过我停留在冬夜的冷风中我不是也不想装脆弱我没说不


代表我」


「你都是老手了,跟我混了这么多年了,这种事情还需要问我么埋了。挂了。」


张霁隆挂了电话后,看着摇摇晃晃的我,对我抗议道「吁好啦行行行别唱了大半夜撒什么酒疯,不扰民啊我说,你小子用不用我送你回你


住的地方」


我摆了摆手,对张霁隆说道「没事,我能自己走」


「那你可得小心点。」


张霁隆对我说道,等他的车子被司机开到身前以后,他对我也摆了摆手「


回见了。」


接着,他便打开了自己车子的后座。


「哦,对了,小子,」


张霁隆已经把身子探进了车子裡,突然又退回身子,对我问道「你听过


猴子捞月的故事吧」


「这个故事谁没听过」


我一边在心裡面埋怨着张霁隆的无聊,一边对他说道,「一群猴子,想捞月


亮一个握着一个的脚丫,给自己挂在树上然后让最下面的那个猴子去捞


月亮,结果根本什么都没捞到水中月,镜中花,那都是求不得的东西」


张霁隆看着我笑了笑,对我说道「我猜你听到的那个故事,应该不是原版


的。」


「这他妈还有原版的」


「嗯,还有原版的,我听过原版的故事。」


张霁隆说道,「在原版的故事裡是这样讲的小猴子们眼看就要捞到了水里


的月亮,结果手一放在水里,水里的那轮月亮立刻碎了。那群挂在树上的小猴子


们当时都急哭了啊,以为是自己作孽,把月亮给弄坏了,于是每一隻小猴子又是


悲伤、又是自责、又是恨啊就跟你现在这状态似的;结果,这个时候,从旁


边跑过来一隻兔子,跟那些猴子们指着天上说道喏,你们看,这月亮哪裡被碰


坏了月亮难道不是一直挂在天上吗猴子们抬头一看,嘿,月亮果然挂在天上


,一点都没坏于是那帮猴子们又都释然了。秋岩,这水中月、镜中花,确实是


虚无缥缈、让人求不得的东西;可有的时候,你自己以为求不得的、甚至你觉得


是被人碰坏了的东西,呵呵,真不见得一定是真的。」


张霁隆擦了擦眼镜,接着对我敲了敲自己的太阳穴,说道,「你小子,别再


暗自神伤了。把心情平静下来,把思路好好理一理,好好琢磨琢磨这个故事吧。」


随即,张霁隆的车子开走了。


我站在原地,仰望着天空,这城市对我来说,已经黑得不见五指;可当被风


一吹,黑云散去,但见那轮明月,正完好无缺地挂在苍穹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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