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井然最怕的人,有自己的老爸,还有阮清姑姑。之前,没有娶琅乐筝的时候,他就知道,自己的铁哥们儿霍寒嚣,一直对老妈的话唯命是从。
然而阮清姑姑也从来不利用自己的威严,还亲口对霍寒嚣说:你是男人,也长大成家了,凡事要自己多拿主意,要是事事都靠着老妈,将来你会变成一个妈宝的。那样的男人,也就不再是真正的男人。
听听人家老妈说的话,多有水平。
就是这样一个女人,能不服气吗?窦井然打从心里,有些发怵。
虽然与琅乐筝之间,发生了一点小小的矛盾,可是自己真的不想要阮清姑姑知道。
一旦她知道了这件事,那么就算是小事,也要变成大事的。和琅乐筝结婚的时候,窦井然就知道,阮清姑姑的态度,有多么的强硬。
“病怎么样了?”阮清并没有开门见山,而是问了一下,窦井然的病情。
窦井然有些受宠若惊,还想坐起来,无奈手上扎着针,也不敢过分的乱动。
“姑姑,我没事的。”窦井然说。
窦母也说:“井然只是感冒了,又高烧不退,要不是他年轻,又及时赶到医院,医生说他的脑子会被烧坏的。”
“他的脑子,本来就是坏的。”阮清说话,向来不留情面。当年阮清年轻的时候,有个外号叫铁娘子,说的就是她的性格火爆。
“他姑姑,你这样说话......”再怎么说,窦井然也是自己的儿子。看到儿子让人如此数落,窦井然心里自然不是滋味。
只是,窦母的话只说到一半,就听阮清说:“你的儿子,如果脑子正常,会在几天内,马不停蹄从这里到巴黎,又从巴黎到这里,来回飞三趟吗?横跨六次太平洋,你以为太平是你家的后湖吗?”
“别说是他年轻,就是再强健的身体,也经不起他这么折腾吧。”
“窦家妈,我要是不说这些,怕是你还不知道吧。”
也的确就是这样,要是阮清不说,窦母对此事,真的是一点也不知道。她只知道,儿子去了巴黎一次,并且好像没有接回来琅乐筝。
“傻儿子。”窦母看着儿子,眼泪又流了出来,天下慈母心,所是莫不如此:“你怎么这么傻,飞那么多次干嘛。”
“我......”
窦井然结巴了一下。然后心里有些怀疑,一定是琅乐筝将这些事情告诉了阮清姑姑,要不然阮清姑姑断然不会知道这些事情。
“你什么你?”阮清的口气,依然是严厉的,做为一个长辈,她有热情的时候,但也有威严的时候:“你要是再这样,说话结结巴巴,我就让乐筝和你离婚,就你说话这样的方式,将来小豆子长大了,也会是个结巴。”
这句话,将窦母吓了一跳,紧着说:“他姑姑,孩子做的不对,我们可以晓之以情,动之以理。我看得出来,井然和乐筝,这两个孩子,那可真是情投意合,天成佳偶,一对良人。”
对于窦母的话,阮清只是报在一视。阮清早年丧夫,身为一个女人,没有再嫁,要照顾孩子,又要顾及事业,从来没有耽误过,这样的生活,已经把阮清练成了铁一般的性格。
也只有阮清自己才知道,在更多的时候,自己已经忘了,自己还是个女人。只有在过去那个个无数的漫长的夜里,她才会偶然知道,自己也有着温柔的一面。
只是,在日出之时,心中那一缕温柔,也便消失不见。她的温柔,像花瓣上的露水,经不起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