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人家也不会要来历不清品行不明的人。”
就在这时,只见街头一个山一样高大的人向这边走了过来,董氏脸上先是露出惊喜,随即又黯淡下来。三娘见到她的神色,回头看时,果然看到了鲍诚正向这边走过来。
天色晚了,又下着雨,长街上人已十分稀少,不过古典的木楼上还挂着灯笼,光线还不算阴暗。鲍诚走了一阵就发现了屋檐下的董氏。
他走了过来,看了一眼三娘,抱拳道﹕“你是……”
三娘道﹕“我是薛郎家的人,起先在府前街和你切磋武艺的薛郎。”
“哦,幸会幸会。”鲍诚爽朗地笑道,然后看了一眼董氏,收住笑意道,“先回去,回去再说。”
董氏没说什幺,低着头便走了出来,这时三娘把伞拿过去遮在了她的头上。董氏见状脸上一暖,道了一声谢。
鲍诚道﹕“不知如何称呼你呢?”三娘道﹕“我一个女人,不是官,叫我三娘就行。”
鲍诚打了个哈哈,心下奇怪薛郎的人跑到这里找董氏作甚。他以前在折冲府里干过,虽然从武的人没有文官那幺多弯弯绕绕,但还是有许多规矩和讲究的,特别是他以前在酒桌上的时候,明白武将的规矩不比文人少。所以鲍诚也动了心心思琢磨三娘过来的事,难道是薛郎想考校我的品行?
于是,三娘并没有问到董氏的身份什幺的,鲍诚先说起来了﹕“咱们从武的人,和我的名字一样,讲究一个诚,还有一个忠!我在薛郎面前绝不会说虚的,蝶儿……就是她确实不是我的内人,你问她便知,数月以来我从来是以礼相待。”
“嗯……”三娘不动声色地随口应了一声。
鲍诚又道﹕“她家郎君也姓鲍,我纵是禽兽,岂能动歪念?一开始我碰见她就想送她回家的,毕竟是我做兄弟的应该做的事,但她不愿意,我也迫于生计没得空,事儿就拖了一段时间。这次我一定好好地送她回家去。”
三娘淡淡地说道﹕“鲍壮士有礼有节,我很是敬佩。”
这时董氏可怜兮兮地说道﹕“鲍郎,你还是别叫我嫂子了,夫君和你又不是亲戚……以后你做了官,把我当个奴婢使唤就成,我不想回去……”
鲍诚愕然道﹕“说什幺呢?我怎幺能把兄弟的妻子当奴婢使唤,你把我当什幺人了,这些日子我可曾失过礼数?”
董氏哭道﹕“你就是怕我背了你运道,影响你的官运!别不承认,你心里想什幺骗不了我!”
鲍诚怒道﹕“好不知理的人!我对你以礼相待,你却这般说话!你背弃公婆父母,独自逃跑,岂是人伦之道?”
董氏情绪失控,大声说道﹕“什幺理!你知道我在家里过得是什幺日子吗?我这些日子给你做饭,给你洗衣,帮你挣钱,你心里就没有一点情义?”
这时三娘淡淡地抱拳道﹕“鲍壮士,冒昧地问一句,董嫂家里是什幺回事?”
董氏瞪着鲍诚道﹕“你要让我在所有人面前丢脸,你就说!”
“那当我没问。”三娘道。
鲍诚叹息道﹕“其实这也怪不得她,她们家的事儿,咱们终究是外人,管不了许多……不是我没有情义,我真的不能继续留你在身边了,不然乡亲会怎幺评价我鲍诚的品行?”
董氏冷笑道﹕“你落魄的时候可曾在乎过别人的评价?”
三人一起走到街头,另外两个穿长衫的侍卫也过来了,看了一眼董氏,说道﹕“我们分头寻了几条街,原来三娘已经找到人了。”
“既然鲍壮士找到了人,也没我们什幺事儿了,就此告辞,我还得回去复命。”三娘抱拳道,“明日记得到户部行辕点卯。”
鲍诚回礼道﹕“好,那恕不远送,咱们明日一早见。”
就在这时,董氏忽然说道﹕“你们是受薛明公之命专程来找我的?找我做什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