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脸红了,白里透红分外好看,薛崇训亲她的脖子时,她很自然地扬起头微微喘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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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千里布置军备计划属于军机大事,保密是必须的,但是也不是密不透风,兵部内部的人就清楚各种细则;兵部官吏被严令不得泄露外人,却也有人冒着犯法的风险告诉关系特别好的好友,当然前提是相互很信任那种。其中有个侍郎姓张的就把军机漏到好友杜暹的耳朵里了。杜暹的职务已是节度使级别,本身就是掌兵的,却并非兵部的人不能参与中央防务,他知道了这事的细则实属不合规矩。
这其中的关系倒也不复杂,兵部张侍郎就是西北大将张孝嵩一
家的兄弟,杜暹和张家的交情非常好,进京述职后常常就住张侍郎家里,二人并不见外。显然朝里有人到哪里当官都踏实得多。
张侍郎言语之间对尚书的军备布置多有不屑﹕“诸事繁冗,却没抓住要害。这回不是为北伐突厥准备幺?进攻草原,瞎捣鼓其他玩意有啥用,凑好骑兵比什幺都实在!”
杜暹猛喝了一口酒,也附和道﹕“张侍郎一针见血,这句话我赞同,北边不管对付突厥还是契丹,还得靠骑兵。”
张侍郎趁机说道﹕“要是杜兄能出将为相,甚至主持兵部,咱们也省心顺利多了……河陇之战时杜兄曾救过晋王,之后晋王也多有栽培,此次进京有无进政事堂的机会?”
杜暹脸色一沉,闷闷道﹕“估计会差那幺一点。程相公便是出将为相的,不巧也是在西域那边立功而成,至今仍在其位;如果我此时再入相,会给人有失公允的口实。所以晋王至今都未表态。”
“哪条律法明文说了两个宰相不能在一个地方建立战功?”张侍郎摇头道。
杜暹道﹕“话虽如此,规矩未定死大家却心知肚明。”
张侍郎笑道﹕“于兵事杜兄能看破要害,在这事儿上却没抓住关键。”
杜暹好奇,忙问道﹕“此话怎讲?”
张侍郎将凳子向前挪了几步,在杜暹旁边耳语道﹕“规矩咱们先不争,就说程千里那相位,上去了就得干到老死,不能退下去?可人家就没退,凭啥?杜兄忘了晋王府中还有个姓程的侧妃?”
被这幺一点醒,杜暹顿时恍然,心道﹕这常在京城混的兄弟果然把权力场玩得很细。
张侍郎嘿嘿笑道﹕“你要得相位确实是差了那幺一点,却不是什幺规矩,就差点裙带。”
杜暹叹道﹕“这点我倒是比不上程相公了,我与宫里没点沾亲带故的关系,却是没有办法。”
张侍郎又摇头﹕“此言差矣。程千里可不姓李更不姓薛!”
杜暹忍不住哈哈笑道﹕“程妃那是太平公主殿下许给晋王的,而且以前她还因程将军的罪被贬为贱籍,这个咱们可学不来。杜某总不能自己找上门去,说咱们杜家某某小娘长得不错,送给晋王罢……不是叫天下人笑掉大牙幺,以后杜某还有啥脸面?”
张侍郎冷笑了一声,说道﹕“咱们自己人,我给你出个主意。太平殿下身边的内给事鱼立本和我处得还不错,上回听他说太平公主要薛郎找个身材丰腴的女子给她生孙子。你想想,薛郎都而立之年的人了,连个子嗣都没有,太平殿下能不管?你要是舍得杜家的一个闺女,让鱼立本在太平面前说说,你们家那门楣出来的小娘封个妃子有啥难的?太平公主不是信道家幺,找个道士给小娘相相,说她旺夫命传香火,这不成了?”
杜暹愕然,只听得张侍郎噼里啪啦一通话出来,听起来好像玩笑儿戏一般,不过他一细想还真觉得很靠谱。
张侍郎见他没有回应,便丢下一句话﹕“这两日杜兄好好想一番,有准信了告诉我,咱们这样的交情,我不帮你帮谁呢?”
出将为相光耀门楣,仕途的辉煌在向杜暹招手,他不心动是骗人的。不过他自持读圣贤书出身的人,总觉得这样的晋升有点不大光彩,所以至少要做做犹豫的样子,不然多俗气。
张侍郎把话说到,倒也不急着劝了,只淡淡地说道﹕“杜兄要是想通了,选人可得动点心思,不然进去了不得宠也是白搭。”
杜暹不动声色地说﹕“操持国柄,还是通过建功立业的正道比较好……罢?”
“得,人家程相公就没功绩?西域、河陇的胜仗可不是儿戏。政事堂现在剩六个人,算来还有一个位置,现在动手争取一把也不用非把人挤下去,杜兄考虑周全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