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之我多无能,今日之我多潇洒!”赵合德傲然一笑,从嘴里喷出一个火球,撞向那腥臭的保护罩。“滋滋”之声不绝于耳,片刻之间,那保护罩已被烧成灰烬!
我看得目瞪口呆:她是人还是妖怪?!太恐怖了——莫非‘‘‘‘‘‘
猛地打个激灵,我立即开启战衣的“无生命透视功能”。此时的她,在我眼里已变得赤ll的;但我并没有像往常那样狂喷鼻血,而是不断地问自己: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她的肚脐之下,居然有三颗黄豆大小并形成正三角形的玉痣!!她,居然就是“欲望销魂珠”的拥有者之一!!!之前我陪着她去找“神医”金手指解毒——也曾偷看过她的小腹,却根本没发现这三颗玉痣。而现在‘‘‘‘‘‘究竟是怎么回事?!!
田心惊叫道:“喂,你小心点!玉痣出现,表示她内心的最强烈欲望已经被激发!现在的她,是半人半妖的混合体,非常厉害!而且,她的杀戮嗜好‘‘‘‘‘‘”被合德冷冷地瞥了一眼,竟然迅速生出一股寒意;掉转头,不再吭声。
“放心。我不会杀你。至少现在不会。”合德微微一笑,显得无比妖艳。突然右手一挥,厉声喝道:“给我杀!”
那些跟随而来的鬼奴,立即扑向四散在半空中的蝙蝠人。一时间,惨叫连连。
“乖宝贝,给我吃了它们。”合德微微一笑,望着那飘浮在半空中的火球。它立即向我这边扑来,将正追赶着我的那些玉色光球逐一吞掉,并且变得越来越大。
“以后,各走各的路。无论我做什么,你都不要干涉。否则,我不会放过你的。”合德淡淡一笑,朝着古庙飞去。那如同水缸的光球,立即跟随——并渐渐缩小。
我愣了足足三秒钟,才突然想起被边复抓进古庙的小小和大粗,不禁大骂自己猪头,耽误了这么宝贵的时间,立即也跟着冲进去。
里面的情形,真是惨不忍睹;我却暗暗舒了一口气:真幸运!
只见那手执利刃的边复,已被鲜血染红了上半身,却依然挣扎着爬向东面的角落——那儿正蹲着筛糠似的并抱成一团的小小和大粗。但他只前行几步,便再也爬不动了,躺在地上,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良久,才苦笑道:“女王陛下,是我没用,是我对不起你,一点点事情都办不好。”眼睛也湿润了。
我奇怪地问合德:“究竟是怎么回事?还没听到打斗声呀!你出手了吗?”
合德神色淡然:“外面的那保护罩,是用它的唾y炼成;一旦完全被破坏,他就会遭受严重的内伤。而那些玉色光球,也与他的心脉相通;被‘销魂珠’形成的精灵球吞没后,他自然会元气大伤。要不要去干掉他?你不是一直都很痛恨他的吗?”
“这个——那个——杀人是——犯法的——理论上——事实上,他已经变成这样子,不用再弄脏我们的手吧?”我支支吾吾,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
“伪君子!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合德冷笑着一扬手。那在她右上方飘浮已缩成西瓜大小的火球,立即向着边复直线撞击!
“谁也不能伤害他!”庙内突然传出一声娇叱,而大木架上那红漆鲜艳的天罡风雷鼓,立即凌空飞起,挡在边复前面。“咚”的一声巨响,那火球被反弹回去,发出“吱吱”的怪叫,宛如有生命的灵物。
“原来还藏有这么厉害的高手。失敬,失敬。”合德怜惜地抚摸着那火球,眼里闪过一丝怨毒,但很快便恢复常态——淡漠而优雅。
“边复,我们走!小子,小丫头,我会记住你们的!”那面大鼓突然裂开一条大缝,从中伸出一只雪白藕臂,将边复拖进鼓里。
又听得“轰隆”一声,大鼓冲破屋顶,消失于茫茫夜空中‘‘‘‘‘‘
我大声叫着:“喂!冤有头,债有主,不关我的事呀!你千万不要记住我啊——听见没有?!”
“胆小鬼。”合德嗤之以鼻,冷冷道,“游戏变得越来越好玩啦!小子,你的人情,我已经还了。以后,如果你再缠着我,小心脑袋。”
“这个‘‘‘‘‘‘不用那么绝情吧!我是你的朋友耶!况且,我救了你一命,你只不过碰巧帮我救了两个人。算起来,你还是有赚的。以后‘‘‘‘‘‘”
“以后?!哼,没有以后。不要再说‘朋友’。这两个字从你嘴里吐出来,我觉得是一种侮辱。”合德凝望着我,宛如盯着一坨——屎。
“记住,不要来打搅我。”说完,便向着屋顶的漏空处飞出,并带着那十多个鬼奴,朝着京城的方向飞去‘‘‘‘‘‘
我默然半晌,苦笑道:“怎么女人都喜欢叫别人记住一些东西,而她自己却常常忘记一些东西‘‘‘‘‘‘哎呀,又说废话了!”
边复不辞而别,他请来的那些帮手再也无心恋战,便纷纷离开。
我们已经顺利救出小小和大粗,巴不得他们快点走;但我和叶飘零依然吆喝不断,都是些“胆小鬼”、“窝囊废”、“无胆匪类”、“缩头乌龟”之类的。一看到他们掉头,立即闭嘴。
温柔吃了叶飘零送的“小鬼怕怕返魂大补丸”,气色好多了,已经苏醒;小绿也没受伤,只是衣服有点凌乱,还有几处地方破损了,是招风那“不规矩的毛茸茸的肮脏的恶心的咸猪手”所为。小绿是这样形容的,咬牙切齿,还有点鼻塞。
田心决定先带两女返回修炼的地方,帮助她们加强修炼。以她俩目前的水平,要干掉招风,为死去的小红姐姐报仇,那根本办不到。
至于田心的修炼场所在哪里,她不说,我也不知道。但我体内有着她九颗内丹中的一颗,只要用心去感受,无论在任何时候任何地方,都能知道彼此的情况。
但是,我对着忽冷忽热的田心,总有一种莫名其妙的畏惧,因为常常强迫自己不去想她。当脑海里浮现百合那善解人意的笑靥,田心的影子便慢慢淡了‘‘‘‘‘‘
田心带着温柔、小绿离开的同时,我和叶飘零,也分别护送着小小和大粗,飞向那无名小镇,将金手指心爱的两位孙子,“交还”给他。
为了谁护送小小的问题,我和叶飘零还发生了争执,几乎动用到武力——若不是小小阻止的话;最后,决定用“石头剪子布”的方法来解决。
第一次,我赢了,他说三次两胜;第二次,我又赢了,他说五次三胜;第三次,还是我赢了,他说十次五胜;第四次,仍旧是我赢了,他说‘‘‘‘‘‘
直到他连续输了一百次,磨了两三个钟头,居然还想‘‘‘‘‘‘
我搂着小小就往前飞,再也不管他这种无赖。换了是我,至多反悔九十九次而已‘‘‘‘‘‘
叶飘零失望地将大粗扔在白鹤的背上,也不去扶他,自个儿唉声叹气。吓得大粗紧紧地搂住白鹤的脖子,喃喃念叨着“菩萨保佑”,也不敢去看那虚无飘渺的浮云。
我搂着小小的纤腰,闻着她身上的幽香,在高空中自由飞翔,忍不住大声赞叹:“美好的夜晚‘‘‘‘‘‘啊‘‘‘‘‘‘我爱你‘‘‘‘‘‘美好的夜晚!”
小小含情脉脉地凝望着我,眼里满是仰慕——我是这样认为的:“好美的诗‘‘‘‘‘‘”
背后立即传来大粗的惨叫声‘‘‘‘‘‘恐怕正被哪个“怨恨中的屠夫”虐待‘‘‘‘‘‘多么美好的夜晚,大粗,我为你祈祷‘‘‘‘‘‘希望你能度过此劫‘‘‘‘‘‘
当我把完好无损的小小交到金手指手上时,大粗已经是一瘸一拐,头发乱蓬蓬,嘴巴像腊肠,鼻子像西红柿,耳朵像红萝卜,眼睛像‘‘‘‘‘‘
金手指奇怪地问怎么回事,叶飘零讪笑着,说是高空上风太大,吹的‘‘‘‘‘
第二十九章 翩跹舞飞燕
汉成帝鸿嘉年间,y历五月二十四日的黄昏时分,富平侯张放府的大门前,施施然地走着两个男子,从大门的左侧走到右侧,又从大门的右侧返回左侧‘‘‘‘‘‘循环。
前面的一个,三十开外,身穿粉红色战袍,腰束皮带,蓝色中衣,足登薄底靴,外罩蓝缎英雄披风;高而瘦削,既不英俊也不丑陋,就是平凡到随意站在大街上就能立即揪出几件的那种。后面的一个,那就犀利啦,二十四五,头戴绣花文生巾,身披百花连子袍;面似桃花,白中透润,润中透白;目似朗星,两眉斜飞入鬓;准头端正,唇红齿白;步履风流,宛若胸藏二酉,学富五车。但两人在大门附近踱来踱去,就是不进去。
走到左侧的一个无人角落时,那书生突然一把揪住那武夫的衣领:“老臭虫,回去换过一套衣服吧!你看看自己,一副未来战士的模样——啊不,是黑社会收保护费的那种小混混,人家怎么会让你进去呢?”
那身穿战袍的武夫也不示弱,右手一拨,推开那书生;并来一招“双龙出海”,令他重重地撞在墙上:“我怎么啦?!这身打扮,是我熬了一个通宵,才辛辛苦苦想出来的!你居然敢置疑它!你也不拿块镜子照照自己!简直就是那种勾搭富婆的午夜牛郎、滑头小白脸!还说是书生呢,连一句暗号也对不上!哼!”
“呔!‘窈窕淑女’,下一句不就是‘君子好逑’吗?我没说错啊!”
“都说是暗号啦,怎么可能这么容易呢?你是读书人,又不是猪头!逊!”
“切!刚才那些守卫问暗号,你还不是缩头乌龟似的躲在一边,p也不吭一个。”
“‘‘‘‘‘‘你没看见我这身打扮吗?武夫来的!如果我突然文绉绉的,人家能不怀疑?而你这个书生——应该是书生打扮的所谓书生,就应该好好表现的!”
“这样的表现机会,还是让给你吧。你穿我的,我穿你的,如何?”
“不行!绝对不行!打死我也不换!”
“那算啦!就不要进去了。唉,里面可真多美食,可真多美女啊!想起都流口水。”
“‘‘‘‘‘‘怕你啦!换就换吧。下不为例!”
五分钟后。换了衣服的两个男子,又走向那大门。
守在两侧的门卫忍不住嗤嗤地笑起来:“那两个傻瓜又回来了。”等到两人走近,立即揉了揉脸,把笑意憋在肚子里,装出一副严肃认真的表情。
左侧的胖子门卫道:“两位,是不是想到暗号啦?不过呢,我们又改问题了。”
高个子苦笑道:“不会吧?从中午到现在,你们已经改了四十九次!大哥,别玩了,好不好?”
右侧的瘦子门卫道:“这是府里的规矩,也没办法啊!这几天会有贵客来,一定要严加看守大门,免得闲杂人等进去捣乱。”还特意打量了两人几眼,眼睛里满是讥嘲。
白脸皮偷偷啐了一口,赔着笑脸道:“两位大哥,通融一下,让我们进去吧!就看在我们恳求了四十九次的份上‘‘‘‘‘‘”
“四十九次怎么啦?就算跪着求我一百次,也还是这句话:暗号对不上,滚!”胖子守卫道。
高个子无奈道:“既然如此,那就说来听听吧。”
瘦子守卫嘿嘿笑着:“听好啦!‘关关雉鸠’,对什么?”
白脸皮兴奋地高举双手:“我知道,我知道!是‘‘‘‘‘‘”
“滚到一边去吧!”高个子一脚将他踢开,恨狠道,“是你要换造型的,现在又来抢我的镜头!现在我是书生!”又微笑道:“两位大哥,真是不好意思。暗号嘛,是不是,就是,恩,那个,应该就是,恐怕就是,或许就是,应该恐怕或许就是‘‘‘‘‘‘”重新一千次。
初时,胖子守卫和瘦子守卫还是笑嘻嘻的,一副看猴子玩杂耍的表情;渐渐的,脸色发青,嘴唇哆嗦,手脚冰冷,摇摇晃晃。
从墙上撕下来的白脸皮,爬回来后看到如此情景,不禁惊叫道:“老臭虫!不是吧?!!你居然对两个手无寸铁的人出y着?也太歹毒了吧!”
“算了吧你!手上拿着的是什么?——还扔!”
“啊哈,我只是觉得这里的砖头比较特别,忍不住抛来看看。方向稍稍偏了一点。”
“没关系,我绝对支持你!这两个家伙耍了我们半天,不受点惩罚,也太便宜他们了。”
白脸皮奇怪道:“你明知道是被他们当猴子耍,干吗不一g子把他们敲昏,鬼鬼祟祟地潜进去?又或者‘隐身’,大摇大摆地走进去?!而且,里面并没有招风等人的味道。合德应该就在里面。可我一直想不明白,以她现在的本领,为什么还要回到这种藏污纳垢的地方?”
“如果你能想明白,就不用再来这里啦!说实在,听说张放兴致特好的时候,会在‘春风度’大浴池里招待宾客,是不是真的?!”高个子垂涎着脸,悠然神往。
白脸皮搔搔脑袋:“我也是听人家说的。要想知道是不是,进去看看不就知道啦!你对他们做了什么?好像很痛苦耶!”
高个子笑嘻嘻的:“也没什么。这是我的绝技‘鬼哭狼嚎’,可以令到对方产生幻觉,以为自己的周围都是鬼怪豺狼。只不过用了一成功力而已。”便拍着那胖子,询问暗号。
那胖子睡眼惺忪,喃喃道:“根本就没什么暗号,我是骗你们的‘‘‘‘‘‘无论回答什么,都是错的。要请柬才能进去。看见你们根本就不知道有请柬这回事,打扮又不伦不类,好像叫花子穿绸缎,才忍不住要和你们耍耍。守门的,真的很累,很闷,很无聊‘‘‘‘‘‘”
“去死吧你!很无聊?!!”高个子立即起飞脚,将他踹过一旁。
白脸皮有点担心:“不必这么狠吧?万一他们清醒过来,进去抓我们怎么办?当着那么多的美女,很尴尬的哦!”
“放心!虽然我一消失在他们的视线范围内,他们就会清醒;却会将半天内的东西彻底忘记,好像发了一场梦。或许,他们还会以为是被对方打的呢!到时候——嘿嘿!”
“哦,是这样的啊!”白脸皮一边赞叹着,一边狠狠地踢着那瘦子门卫。
之前他回答的那四十九次暗号,有四十五次的问题都是这家伙提出的,还笑得很y险。
良久,白脸皮又道:“说真的,我还是觉得‘隐身’进去比较好。那张放又不认识我们,万一当场揭穿,那岂不是‘‘‘‘‘‘”
“切!我最讨厌的就是隐藏自己!人生在世,就应该光明磊落——鬼鬼祟祟的干什么?”
“直觉告诉我,这不是你的心里话。在我面前,最好不要打马虎眼。什么货色,心照啦!”
“‘‘‘‘‘‘我是在想,万一张放待会儿突然来了兴致,叫他的那些姬妾招待众宾客到‘春风度’大浴池里——集体那个——你明白的,如果我们是隐身的,那不就亏啦!”
“明白!早说嘛!这么有意义的事,我绝对支持你!不过呢,还是翻墙过去更安全‘‘‘‘‘‘”
“翻翻翻,翻你个头!要翻你自己翻!有大门不走,居然要翻墙?!跟了我这么久,居然一丁点优点都没学到——贼胚子!”高个子啐了一口,大摇大摆地走进去。看到人就用鼻子“哼”一声,果然是畅通无阻。而白脸皮则东张西望,精神恍惚,忐忑不安。
说到这里,大家应该很清楚这两个白痴的真实身份。不错,那个自以为是未来战士的黑社会小混混,就是恳请金手指为他改变造型的“鬼道士”叶飘零;神医一再强调已经尽力了,只能怪云霄仙子的易容术实在太高明。尽管叶飘零很不满意,也惟有收货。
至于那风度翩翩有如浊世之佳公子的年轻人,是不是很帅呢?正确——就是我啦!只不过前一阵子习惯了夜晚的秘密行动,现在这般光明正大地走进富平侯张放的府邸,一时适应不来。
顺便说一下,我实在想不明白,为什么现在要戴着精巧的难以识穿的假面具,将自己绝代的俊秀面庞遮掩。记得在真实世界的时候,我可是有着“情场杀手,j飞狗走,美女看见猛掉头”的称号。不过呢,我只能在心里埋怨。
若是让叶飘零听见,他必定会叼着一根牙签,样子很吊地讥讽:“算了吧!你那副尊容,发情的母狗也不会动心。”
我知道,他是嫉妒才会这么说的——严重的心理不平衡。好,待会儿,看谁最受女生欢迎!
侯府中已来了不少宾客,看情形都是些老朋友,有说有笑,好不热闹。一看到我和叶飘零走进大厅,都不禁窃窃私语,露出狐疑的目光。
我早已开启风神战衣的“高效窃听功能”,将他们的话听得清清楚楚:
“他们是谁啊?怎么以前没见过?”
“没见过又怎么啦?怕是大有来头!侯爷不是说,今天有贵人要来吗?或许就是他们呢!”
“不会吧?!那小白脸样子虽然不错,可眼光太y亵,只会盯着那些兔女郎装束的丫鬟。后面的高个子更差,相貌猥亵也就算了,那毕竟不是他的错;可他一看见桌子上的食物,口水就哗啦哗啦地弄湿了上半身,哪里像什么贵人!”
“听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很可疑。会不会是混进来骗吃骗喝的?要不要告诉侯爷?免得贵人来的时候,被这两个家伙捣乱,弄得侯爷很尴尬。”
左侧靠墙的那一排酒席,站起一个武生打扮的青年男子,向着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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