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种莫名的滋味涌上心头,初染怔在原处,她不忍吵醒刘衍,手也不敢动了,就那么呆呆发愣,望着熟睡的男生瞧,乔楚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今天的早课就交给我吧,你们都好好休息。”她见小姑娘脸色依旧不好,拿起一个枕头垫在身后,把几碗粥和油条馒头小心铺在桌上,转身离开。
吊瓶逐渐变空,一绺鲜血沿着细小管道延伸,初染咬唇,攥紧薄被,终是按下病房呼叫铃,让护士给自己拔针。
刘衍睡得不深,病房外的嘈杂响动将他惊起,睁眼抬头后,见和煦晨光洒满病床,心上人面容平静。
许是一夜折腾后高烧渐退,令初染本就呈乃白的肌肤愈发莹透,宽大病号服套在她身上,显得小巧而可怜。
见护士抽出的针头带有血珠点点,他皱起了眉。
“为什么不早点叫护士过来。”
“我见你们睡得熟,就等了一会,这点伤不碍事的,对了,乔楚带了早饭来,快趁热吃。”初染笑笑,她压紧手背胶布,指着桌上热气腾腾的早餐,轻声建议。
“嗯,我去拿热水。”才刚睡醒,刘衍声线內带着一股特殊的沙哑,见小姑娘仰面躺在枕上,闭目养神,他拿起一旁的热水瓶,出门打水。
接下来几日,初染都在医院接受治疗,每天吃了睡、睡了吃,渐渐恢复健康。
尽管她一再坚持能照顾好自己,刘衍却固执地每天都往医院跑,来了也不怎么说话,就守在她身旁敲键盘看书,或代方莹等人给她带上课的笔记过来,不止一次被查房随检的医生护士误会是男友,初染百口莫辩,到后来干脆淡笑以对,不再说什么。
尽管祁缙提到过陈胥也在帝都,有任何事都可以找他,初染却不想麻烦对方,将消息掩得极密实,只和远在其他省读书的封媛和乐小米提了两句。
出院这天,她在刘衍的陪伴下理好各项手续,并肩走出医院大门。
“这几天真是谢谢你了,回学校我要请你吃饭。”初染仰头看他,笑意清浅。
刘衍听后只摇了摇头,没有回话,提着书包带她往马路边走。
车厢內,望着窗外急速倒退的风景,他忽然开口冒出一句:“你知道,我要的不是这些。”
声音虽小,却一分不差传入初染耳中,她低声叹气,目光浮向窗外,可是他要的东西,自己给不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