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翳遮月,路灯昏淡,四周一片死寂,似刹那坠入异度荒城。
望着眼前的一幕,初染脑海空白,心绪极乱,从未想过如此戏剧xlng的画面会出现在自己面前。
此时的祁缙眸泛血丝、面透凶色,一改往日冷峻无表情的模样,极凶极恶,一拳又一拳揍在刘衍身上,犹如地狱深处爬出的鬼面阎罗,不是第一次见祁缙为自己打架,却是头一次见到如此失控的他。
她心跳加速,强撑发软的腿朝二人跑去,双手搀住祁缙肌ro高贲的臂,颤声道:“刘衍、刘衍你醒醒……祁缙你快停手,停手啊!!”
扯了半天,初染却发现自己没能扯动对方一寸,男女力量间的巨大差异让她胆寒。
此时的刘衍左右脸各中一拳,他整个人倒在地上,衣衫脏乱,脸上像开了染坊,进气多出气少,她毫不怀疑祁缙下一秒就会将他活活打死。
“你给我停下,再打刘衍就要死了,他会死的——”她心脏一紧,冷汗同泪水簌簌直落,十指掐入男人的皮ro,整个人挂到他的身上,几近哀求。
不管祁缙之前在什么地方执行过什么任务,这在国內就是恶意伤人,须负法律代价,很可能要被起诉、吃牢饭。
望着自己臂上的纤白小手,祁缙面色极黑,再挥不动拳,他眯了眯眼,缓慢松开刘衍的衣衫,站直身子,心头涌动的负面阝月暗情绪令自己血液沸腾、理智全失,亟近爆炸边缘。
他以一种极怪异的神情盯住初染,手臂向前伸出,像要抱她,却最终无力滑落,晚风撩动树丛,沙沙作响,二人听不到一点声音。
原被掐住脖子、耳鸣头晕的刘衍悠悠睁眼,歪向一旁,连吐几口血水后,踉踉跄跄爬起,似毫不服输一般回瞪祁缙,他用衣袖擦拭嘴角,迅速划过微弧。
“……我、我没事,咳、咳……”他边说边再吐一大口血沫,这次还含有半颗牙。
初染脊椎窜起凉气,她迅速回神,从斜挎包里取出纸巾,冲上前搀扶刘衍的身ti,擦拭嘴角与脸上的鲜血。
“我带你去医院,现在就去……”感觉刘衍虚弱至极,初染力撑住对方的身ti,正打算拿出手机打120。
转头看到祁缙的车,她咬紧嘴唇,厉声命令:“祁缙,把车钥匙交给我。”这是校內,距出租屋不远,祁缙可以自己走回去。
眼眶温热、双颊发烫,少女强迫自己用最凶的眼神直视祁缙,如对待陌生人,抢过车匙后,她扶着刘衍上车,看都不看男友一眼,踩油门离去。
一道闪电划破黑夜,天边响起隆隆雷鸣,雨水铺天盖地落下,声线嘈杂交错,即便车早已消失在路尽头,祁缙依旧一动不动站在原地,他眼神冷烁,面容青黑,保持同一姿势。
鲜血从腹部伤口涌出,在白衫染湿大片,最终裹夹雨水滑落,嵌入砖块,男人的背影孤孑寥落,像一头被壁上绝路的孤狼。
roti再难受,也抵不过失心之痛,他是不是从这一刻起,永远失去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