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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2 部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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纯子回到歌舞团后,见这里的状况也是满目凄凉。由于经济不景气以及“卡拉ok”、“老虎机”、录像厅等新潮娱乐形式的冲击,看歌舞演出的人越来越少,一场演出卖不出去几张票,团里亏本赔钱便无力下功夫排演新戏,戏排不好便更没人看,如此恶性循环谁也无回天之术,身怀绝技的明星演员们眼看都快成了贫下中农。纯子把心一横,将孩子丢给丈夫便同几个女伴一起跑到这个传说遍地是生财机会的南疆城市来寻找生路了。


开始时,几个人想投靠本地的某个专业文艺团体,继续干老本行吃饭,但却发现这个经济发达声名鹊起的新兴城市,那时却几乎还是个文化沙漠。这里几乎就根本没有什么像样的专业文艺团体,高档次的演出团体都是从外地请来的,演完便走了。本地那几个自我感觉良好的所谓歌舞团,水平不高眼光倒很高,像纯子她们这样的地方演员人家根本就不要,甚至都不屑正眼看你一眼。于是,几个人便联合从其他城市逃难来的几位同行,组织了一个小型演出队,到一些公共娱乐场所“跑场”。这样“跑”了一段时间,生活上只要精打细算倒是勉强可以维持,但实在是太辛苦了,时间稍长便有些人受不住了。人员经常流失,没有多久便维持不住了。


就在“跑场”的过程中,纯子她们发现这里其实有一个很适合她们这些女孩子做的行业,那就是到一些高档歌舞厅里做“陪舞小姐”,费不了多少力气,收人却相当丰厚,一个晚上的进帐便足可以抵得上她们在老家时一两个月的工资开始时,几个女伴觉得自己都是“科班”出身,让那些“士老冒儿”在黑dd的房间里抱着转圈子,面子上过不去心里头不舒服,羞羞答答的不愿干,还是纯子思想比较开通,对她们做了不少劝说工作。干了一段时间后,几个女伴却又禁不住钱海的诱惑,纷纷“下水”干起了来钱更快的生意。纯子又对她们逐个进行规劝,但她没想到劝人“下海”容易劝人“上岸”却极为困难,这次女伴们没有一个人肯听她的。纯子孤独寂寞,怀念家里的丈夫和孩子,便同女伴们分手独自返回了家乡。


纯子满怀深情地回到家里后,孩子没有见到,丈夫倒是在家里等着她,纯子一进门便挨了一顿劈天盖地的拳脚,直打得纯子遍体是伤,哭叫不止。原来,就在纯子搭乘拥挤不堪的火车、汽车往家赶的时候,一封署名、“原歌舞团几名青年演员”


的快信已经寄到了纯子丈夫的单位,也就是纯子原来的单位。信上说纯子来南方后便干起了“卖y”的勾当,她们苦心劝她,她不仅不回头,反而到处散布谣言诬蔑她们几个姐妹靠陪香港老板上床赚钱,要大家对这个“婊子”多加提防,不要听她回去后继续胡说八道。


纯子百般辩解丈夫就是不听,铁了心要把她扫地出门,不仅每日殴打她,还当着她的面领陌生的女人来家里过夜,可怜的孩子则更是不知被他藏到了哪里,始终不让纯子见上一面。纯子的父亲也是听信了外面的流言,不肯再认这个亲生女儿。


纯子的母亲虽同情女儿,但在四面八方的一片指责声中对她也是爱莫能助,含泪劝她远走高飞算了。


纯子羞愤难忍,走投无路,将一整瓶安眠药全都吞进了肚里,想一死了之,但却未能死成。从死亡的路上回来后,纯子似乎一下子想通了许多事情,她再次离开家乡来到这个充满诱惑和陷阱,但却慷慨地收留了无数个像她这样被命运抛弃的女人的城市。


纯子回来后已像变了个人似的,她在生活上几乎不再对自己有任何约束,除去陪人在舞厅里活动外,如果有人约她到床上去活动活动,只要对方肯出高价,人看上去也不是太恶心,纯子也不再拒绝。后来,纯子竟有了令她感到十分惊奇的两大发现。


一是她发现原来天下的男人竟是如此的不同!包括她丈夫在内的许许多多的男人其实只是一些称不上男人的雄性动物,甚至还有的只是半雄半雌不过雄性激素偏多一些而已,他们既不了解自己也不了解女人,他们的那些雕虫小技只能骗一骗自己纯真的妻子,根本应付不了大场面。纯子跟丈夫在一起生活多年,原来一直以为他除去可能缺少生殖能力外却也算得上个出类拔革的男人,现在才知道这个窝囊废其实从未能使自己体验到高c的快感,跟他这么多年实在是冤枉死了。而另一些男人则不是这样,他们威风凛凛,经久耐用,工作起来游刃有余却又认认真真,直让你魂销骨软心满意足为止。


纯子的第二大发现是她自己。纯子过去想也没有想到,她在练功房里蹦蹦跳跳的十几年功夫,不仅练出了一副诱人的好身材,也练出了一身柔韧有力的肌r,使她在驾驭男人时具有普通女人所望尘莫及的力量上的优势。差一点的男人被她折腾不了几下就成了一滩烂泥,下次再见了她扭头就跑;强一些的男人则对她赞誉有加,交过一两次手便永生难忘,自此以后心里便只想着一个纯子,老婆和情人全都丢在一边不睬不理了。


但是,大把的金钱和放荡无羁的生活并没有使纯子感到幸福。她毕竟有过自己的辉煌时期,有过对事业和美好生活的追求,还有一个令她日夜牵肠挂肚但却不能相见的孩子,在疯狂地糟蹋完自己数完她自己也觉得有些恶心的成叠的钞票后,纯子常常感到极度地空虚和失落,以至一个人躲在空荡荡的大房子里一会儿大哭,一会儿大笑,一会儿又胡乱地摔打室内的物品,甚至深更半夜打开窗子对着万里长空大呼大喊自我陶醉,吓得街坊四邻年迈体衰的进了医院,身强力壮的也赶紧搬了家。为了填补空虚的心灵,纯子便更加放荡地生活,放荡过后便感到更大的空虚,如此恶性循环使她越来越不可自拔。


后来,纯子常去的几间歌舞厅有两间被查封了,纯子也被公安局抓去关了起来,多亏在押送她们去外地的拘留所之前,临上车时纯子认出了一个曾与她有过一床之交的某公安分局的副局长,求他为自己说几句好话。这位多情的副局长当场便让人把纯子放走了。公安局抓这些颇有些活动经验的女孩子时本来就很难找到什么真凭实据,你当时在那个场合就先抓起来再说,是关是放审查完了自然会有结论。所以,在未找到人家从事违法活动的证据之前,抓来的人又放了也是很平常的事,没有人会感到大惊小怪。


晚上,这位副局长又亲自到纯子的住处慰问压惊,充分体现了他爱民恤民的伟大情c。纯子自然也给了他应得的回报。临别时,这位副局长兼爱民模范劝纯子不要在歌舞厅干了,可以考虑到桑拿浴去做事,那里通常会比较安全一些,收入也丰厚而稳定。在他的引荐下,纯子到本市一家十分有名的桑拿浴做了按摩小姐,一年后那里因有人从事色情活动而被查封了,纯子在家里闲了一段时间后便到“紫蔷薇”


来了。


“紫蔷薇”桑拿浴管理严格,新来的按摩小姐都会被经理或主任明确告知:这里只允许对客人提供正规的按摩服务,任何色情活动都在严厉禁止的范围。如果哪一个小姐因向客人提供色情服务而受到公安部门检控,全部责任自负。但至于什么是正规的按摩服务,什么是色情活动,公司里没有详细的规定,小姐们就只能根据自己的理解自行掌握了。通常,“正统”一些的女孩子,或者已有恋人的小姐,大多只为客人做一些舒筋松骨捏腰捶背之类的事,再多一些是不肯做的。而另有一些小姐则认为诸如“推油”之类也是按摩程序中必不可少的环节,古今中外的桑拿浴莫不如此,就像产科医生必须检查病人的生殖器官一样,因此也算不上色情活动,但如与客人做a便属色情活动无疑了。


可是纯子却不这样认为,她觉得做a与按摩一样都可以使人获得r体上的放松和精神上的解脱,起到异曲同工的效果,因此它们没有什么本质上的区别。如果说做a是色情活动,那么桑拿浴里的这种异性按摩以及其他许多服务同样也应当视为色情活动。如果说它们有什么不同,那就是按摩是客人轻松小姐受累,而做a是客人受累小姐轻松。


有了这些古怪的想法,纯子的行为也便十分地放肆而无所约束。在“紫蔷薇”


所有的按摩小姐中,纯子所提供的“服务”项目差不多已算最大胆最“开放”的了。她给客人“按摩”做到什么程度完全视她当时的心情而随心所欲,只要她乐意客人也乐意就算具备了所有必备的条件。而如果纯子高兴,客人则是很难经得起纯子的诱惑的,纯子不仅有一副绝佳的身材,还有一手十分奇特而撩人的按摩技术。那技术完全是她靠自己的灵感发明的,大概就像陈王廷发明了太极谱,姬隆丰发明了形意拳那样吧。除非是已经得道成佛的神仙,或者不小心丢了生命根的太监,否则任何男人在纯子的十指下都会很快被撩拨得欲人难耐,不管有多么崇高的美德顽强的意志也会在顷刻间土崩瓦解的。


姚纲这个r骨凡胎的普通男人也不例外,此时他感到自己已经完全无法自控了,起身把纯子紧紧地搂在了怀里,而纯子则顺势把姚纲压在按摩床上,骑在了他的身上……


第17章 女秘书的心事


慢慢地,那些美丽的手指移开了,脱离了坐者的视线,消失在头部那片浓密的森林里,在那里轻轻地搅动着,似乎在探索那里的神秘;似乎探索了很久很久;也许是因为它们一无所获,它们开始脱离那里慢慢向下移动,最后停在了两片坚实的空地上……


姚纲一向精力充沛,思维敏捷,工作起来既不知疲倦又效率很高。但这几日他夜里睡眠不好,情绪低落,白天工作便常感到力不从心。姚纲上午的时间多是开会、洽谈或听下属汇报工作,虽常常走神儿,但还不至于在人前打瞌睡闹笑话。一到下午批阅文件的时候,姚纲便感到头脑昏昏沉沉的,注意力怎么也集中不起来,文件上那些方块汉字、拉丁字母和阿拉伯数字好像都会跳动,看着看着便不知它们跳到哪里去了,费好大劲才能把它们寻回来再接着看下去。更可气的是,这几天下属送上来让姚纲阅批的文件,不知为什么夹带着那么多“华”呀“子”呀之类的字眼,姚纲一看到它们,思绪就不知不觉地跑到阿华和纯子身上去了。


那天姚纲在“紫蔷薇”桑拿浴的贵宾房里与纯子翻云覆雨过后,心情忽然变得十分矛盾。他一方面为纯子那狂放的热情和高超的技巧而震惊,为自己经过近十年的沉寂而终于雄风再起而兴奋不已,但另一方面也为自己的放纵行为而感到心神不定,总有一种做了贼似的感觉。他不知道纯子是因为真的喜欢他才跟他做了那事,还是她平日里也有那样放纵的时候。即便是前者,那也是过于轻率而应当自责。如果是后者,那几乎就是腐败堕落违法犯罪了。如果桑拿浴里经常发生点这样的事,那人家来查封了你还有什么说的呢。


他想起来那天在保龄球馆里与周飚的谈话,那位正直的周总经理好像是很主张对桑拿浴实行严格管理正规经营的。他是否应该把这情况向周总经理透露一下,至少旁敲侧击地提示他一下,让他督促“紫蔷薇”的蒲经理把桑拿浴里的事管得严格一些呢?不然出点问题,牵累了哪位公民也不太好。至于他姚纲自己,他是决心再也不去那种地方了。


姚纲毕竟是皇城根下的子民,出来的时间不长,一时还摆脱不了京城人自视清高的百年遗风。那是一群十分古怪的人,重名分而轻实惠,政治上高谈阔论而生活上因陋就简,穿一身做工粗陋的冒牌酉装蹬一辆吱呀乱响的组装单车不觉凄苦,只要有国家大事可议有小道消息可传便可生活得相当满足。他们大多数人都是随便讨个老婆便能凑凑合合过一辈子,虽常常看着人家的女人眼馋但决不敢轻举妄动。虽说都是炎黄子孙,但在给自己找乐趣方面,他们根本比不了人家广东人和海南人,当然就更不敢跟人家台湾人和香港人相提并论了。他们如果做了什么自以为有损名声的事,往往别人还没发现他们自己便坐卧不宁了。


姚纲这个整日同西方人打交道的知识分子,却也未能完全摆脱京城人那些传统观念的束缚。他想来想去,最后还是觉得自己跟纯子的事纯粹就是一种堕落,一种罪该万死的堕落,虽然堕落时很舒服,很痛快。他同时也觉得自己很对不起阿华,虽然他自己也说不清凭什么非要对得起她,他甚至不知道今生还能不能再见到她。


姚纲就这么半明白半糊涂地批了一大堆文件,临下班时要马小姐分送到各部室去。马小姐回来时从公关台给姚纲带过来一封私人信件,是美国来的,打开一看竟是罗筱素写来的。筱素自离国以来,这是第一次写信回来。看到筱素那熟悉的笔迹,姚纲的心都吊到了嗓子眼上,一天的倦意突然间全都没了。他赶紧把信展开急促地读了起来,信未读完便自己坐在那里啪哒啪哒掉起眼泪来。


筱素在信里说她这次到美国去,并不是如她临走前在留给姚纲的信里所说的那样是去读书的,而是同她的美国男朋友一起到美国定居去的。这位美国人回国前在一家外国银行驻北京的办事处工作,因为工作上的交往而与罗筱素相识。就在他任期届满回国之前,他苦劝筱素一起去美国。筱素本不愿去,但想到她与姚纲的婚姻生活实在艰难,两个人都很痛苦,找机会摆脱这日复一日的煎熬或许对双方都有好处,因而最终答应了美国男朋友的请求。这些事彼素以前没有告诉姚纲,是怕他接受不了。现在过去了一段时间,相信姚纲的情绪已经冷静下来,应该不会对他有太人的打击了。


筱素说那位美国男朋友在北京时姚纲是见过的,名叫沃尔夫·克林顿,与美国现任总统同姓而不同名,但绝无家族关系。而且二人的政治观点也截然不同,总统克林顿总是给中国人找麻烦,银行家克林顿则总是给中国人帮忙——虽然帮的多是“倒忙”。


沃尔夫很快为筱素在美国申请了一个读书的机会,并办理了签证。那学校实际上是一个金融协会主办的赢利性的短期培训中心,只要是肩上扛个脑袋的人几乎谁交了钱都可以入学。沃尔夫有位好友在培训中心主事,通过这位好友很快为筱素优先办理了入学手续,钱也少缴了许多。看来。这“走后门”的事在各国都难避免。


但筱素到那里后只听了几天课便不再去了,因为那些课程的内容实在没什么好听的,学完后又没有文凭可发,耽误那份时间没什么意义。现在筱素已找到了一份不错的工作,收入可观,生活很安稳,要姚纲不必挂念。待有适当的机会,筱素想找一所正规的大学去读几年书,拿个博士学位,然后再考虑是否回国来发展。筱素还说希望姚纲尽快开始自己新的生活,找到真正的幸福,如果经济上碰到什么困难就写信告诉她,或许她可以提供微薄的帮助,在美国的收入毕竟比国内高得多。


姚纲边看信边落泪。他倒不是为筱素流泪,筱素既然已经妥善安排了自己的生活,出去后没有吃苦受罪,姚纲也就放心了。筱素说她出去时已经有了男朋友,到美国后生活在一起,相互有个照应,姚纲在感到心里有些酸痛的同时也感到几分安慰,筱素毕竟算是有了个归宿。姚纲是在莫名其妙地流泪。他一看到筱素的信,十几年相识相爱的风风雨雨便全都展现在眼前,泪水不由自主地便滚了出来,几乎抽搭出声来。这时,一只纤纤玉手举着一条纸巾递到姚纲面前,姚纲一惊,抬头一看却是秘书马小姐。


“你怎么还没走呢?”姚纲问了一句便赶紧又低下头,不愿让马小姐看到自己的面容。


马小姐没有回答,见姚纲没有接过纸巾,便伸手轻轻帮他揩去脸上的泪水,温柔得像母亲对待自己受了委屈的孩子。


马小姐芳名马小婷,祖籍江苏扬州,十几岁便离开父母投靠在北京工作的姑姑,并在京城上了大学。后经人介绍,马小姐认识了一位香港知名人士的公子。这位一向只同金发碧眼女孩交友的黄皮肤男子,很快便被马小姐充满东方神韵的美貌和温文尔雅的气质所倾倒,二人双双堕入爱河。港人在内地的眷属要到香港定居,需要排队轮候,等待内地公安机关和香港出入境管理部门的审批,许多人“轮候”了七八年仍在翘首以待。而这位公子的父亲是某省港澳区的政协委员,是政府团结和照顾的重点对象,马小姐移居香港的手续不费吹灰之力很快便办好了。是时马小姐大学尚未毕业,她面临着两种选择:要么放弃学业马上移居香港,要么暂时放弃移居香港的机会而继续完成学业。马小姐选择了前者。


婚后,家境宽裕的老公要马小姐在家里做“专业”太太,不让她出去工作。但在内地长大的马小姐根本享不了这份清福,这“专业”太太的工作使她觉得如同被关进监狱里一样感到身心疲惫,痛苦难熬,她认为自己出去打工,回家后做个“业余”太太或许更适合些。老公经不住她的软磨硬泡,只得同意她出去打工,工钱多少无所谓,但一定要找一份既轻松又体面的工作。


在香港这块年龄和相貌均可按质论价的商业宝地,马小姐在大公司里找份秘书的工作十分容易。她先后在几个大公司里做事,做得都不如意,几年下来“炒”了好几个老板,几乎每次递交辞呈时人家都是苦苦相留,她则执意不肯。后来,马小姐的姑夫病逝,无儿无女已退休在家的姑姑需人照顾,马小姐念姑姑的养育之恩,辞掉香港的工作回到北京陪伴姑姑。但夫妻长期分居两地总不是长远之计,既然马小姐舍不得丢下姑姑不管,姑姑又去不了香港,马小姐的丈夫在无奈之下于这座城市买了座房子,让马小姐和姑姑住在这里,他自己则两地奔波,但通常只在周末或来内地出差、打高尔夫球时才在这边住上一两日。


马小姐除去是在香港的医院生的孩子外,平时很少再过去那边。孩子有姑姑照看,家务有保姆帮忙,马小姐闲得难受便总想找个工作,挣钱多少倒无所谓,有事做会觉得心里踏实。马小姐来到姚纲他们公司当秘书,四千块钱的月薪还不及香港同类职务的三分之一,但在内地却也算相当不错了,何况还有各种补贴和花红,公司借工作之便还时常发一些高级化妆品什么的。


马小姐是被姚纲的前任招聘来的,姚纲接任后马小姐继续留任,时至今日也没有辞职或换工作的打算。马小姐禀性很怪,在香港时她在哪家公司做事都觉得不习惯,给哪个老板做秘书都觉得不舒服,在姚纲的公司她却觉得很习惯,很舒服,工作上得心应手,心理上轻松坦然。她的相貌、气质、能力、品格以及总经理秘书的位置,都使全公司的人对她宠爱有加,犹如荣荣碧草中的一枝奇葩格外绚丽多姿,引人注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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