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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2 部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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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他真的不顾一切地投入了,在那一枪直接击中我胸口的瞬间,他又是如何来承受这样的伤痛的?我又如何能重新若无其事地面对他?我清晰地记得,他举起枪的动作如此决绝,那一刻,我似乎能感觉到──他的杀机。这是只有我们之间才能感知的y暗面,他一直想杀我,就想我一直想毁了他一样,自从我们彼此爱上了之后,我们无时无刻不在震惊和矛盾之中,不管怎样忽略周围的事物和利害关系,都不能永远做到熟视无睹。所以,在潜意识里我们一直想摆脱对方,但谁都不肯走出第一步,因为很难,简直无法控制。


我和他之间似乎一直被命运的缆绳牵制着,周边从来都是危机四伏,而这一次,火势蔓延到浑身上下,彼此都烧得体无完肤。


我开始对一切采取不闻不问的态度,恢复以往的状态,恢复未认识郑耀扬之前的状态。或许那也算是一种默契,我们有整整两个月的时间没有相互打扰,这也是前所未有的,我以为我们真的就这样断了,像没有认识过一样。真的燃尽了么?我无数次问自己。


当我可以下地走动,大致恢复原气后,我开始规划,是重新回法国郊外的房子,还是另找地方。当然,要在与费斯特家谈判妥当之后。


在我以为不该再见到他时,他却出现了,而且我仍没有离开病房。


“陈硕。”


当四目相交,我的心首次出现停摆,原来还没有复原,心脏边上那道口子,不可能轻易愈合。


“躲到爪哇去了?”我首先淡讽,从床上站起来走到边上推开窗户,吸了口新鲜空气,“没有必要郑耀扬,完全不必再来慰问。”


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形象却并不落魄:“陈硕,这一次我承认自己输,我把你输了。”


“那只是一场无意思的赌局。可你为什么要跟那个疯子玩?我有让你救吗?”我的语气云淡风清。


“可我差点杀了你!”他低吼,“陈硕,当看见我的子弹穿透你的胸膛,我就意识到,这一切都该结束了。”


在听他说完这番话时,我并不知道,郑耀扬当时正面临着怎样的局面,如果我知道,或许我的回答不会那样坚决如铁。


“你的答案很精彩。”我转身看着他,“我也累了,没有多余力气再来应付你的那套理论,你可想好了,我一走就永不会回头,这你应该清楚。还需要再确认一次吗?”我向他走过去,一把扯过他的衣领,狠狠地吻上去……


83


窒息般的长吻,唇舌深深缠绕着他的,无尽的潮热和动情,经过这段日子,好容易冷静下来心又被随意地撩拨起来,我们彼此难耐地磨擦,身体渐渐向洁白的床单倾斜,当他的手来到我后腰扯起我的衣物……突然,他整个人僵了一下,似乎意识到场合的问题和来此的目的,于是停下来。


瞪大眼睛急喘着,用近乎粗鲁的露骨的眼神盯着他的脸:“干嘛停?”接着还单手用劲推了他一把,他索性坐到床头的柜子上。


“我们需要谈谈,陈硕。”


“那就谈,我奉陪。”我恼火,语气很不好,“你找我不是为了跟我亲热吗?要不是,你又为什么还回来招我?!啊对,谈感情是吧?我跟你的感情就有这么不堪一击么?”我重重拍了床板一下,“我发现你跟我之间,根本就是在彼此牵绊。到最后,是你给的我这一枪,你他妈又不负责了你!两个月连个消息都没有,你当我陈硕是什么?!”


他猛地站起来,像被人踩着尾巴似地冲我吼:“你以为我想送你一枪?你以为我撞邪似地把心扑你身上是吃饱了撑着?你以为我跟谁都谈感情?你也太把我郑耀扬看扁了。我知道你陈硕是什么样的人,所以我一直提醒自己要小心你,不要碰你,可结果还是出界爆棚……”


我站起来与他对侍,狠狠顶回去:“你意思是说我勾引的你?你是这意思吧?我告诉你,你不要再见我,可以,简单得很!只要你跟我打个招呼说一句:陈硕,你给我滚蛋。我立即走,绝对不会绑着你郑耀扬一生一世,你放心。”


我不知道为什么要说这些,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越说越激动,最后,甚至声音都有些哽咽。我想起,就是当年被黑街的混混打到几星期下不了地,我也没有过想哭的冲动,我几乎已经忘记了世界的温度,自从遇上郑耀扬,一切都乱了。


“陈硕,你别又说混帐话,这一枪打在你胸口,我比你痛!”他拍拍自己胸口,“我就是不想再让你受这种无畏的伤,我不想!不想再害你!我们不该就这么耗下去,你跟我就好象是对方的死x,只要别人轻轻一击,弱点就暴露无疑,可是事实上,你还是你,我也还是我,我们不可能为对方违反本性,为对方全权妥协托付,因为我们都是──”


“男人。我知道,这不用你提醒。”我接下话,“你是不是在问自己,我陈硕有什么东西吸引你这么长时间的?我也问过自己,甚至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跟你牵扯这么久,头一次跟个傻子似地跟着一个人的步调走,我简直开始厌恶这样的自己!今天你过来,就是为了跟我亮底牌?就是为了告诉我,我们完了!”


“陈硕,跟我回香港。”他居然文不对题地跟我来了这么一句。


我怔了两三秒锺反应过来,我用力抓住他的领口:“你信不信我揍你?”


“我把话说得很清楚了,你跟不跟我回香港?”


“你凭什么这么要求我?”我挑眉视他,要知道,他从来不强行命令我,一向随我自愿,因为那不是郑耀扬的风格,特别是对我。


他抬手指着我,口气变得很硬:“凭你是我郑耀扬喜欢的人,凭我不知好歹地想把你留在身边,凭我有承诺在先,可是我不能老是跟在你陈硕p股后头看你的心情和目的满世界转悠,我没有你潇洒,我没有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道行,对待感情我也没有你无所谓!这个答案你满意吗?满意么,啊?”


我突然泄气,手劲放松了。原来,原来我让他觉得吃尽苦头。


“郑耀扬,你大可以大步走你的,把我甩开,我碍不着你什么事……”


他恶狠狠打断我:“你信不信我会先揍你?”


我迎视他深邃激狂、暗潮汹涌的眼睛:“我不信你会对一个尚在康复期的病患出手。”


“哪个病患有你这么嚣张的?你这种人上哪儿都得被人一股脑儿打压,我看你根本就是欠修理!”他的语气很严肃,表情却放松了些。


我们有仇似地对望着,但在彼此眼中却找不到恨意,最后我说:“想去香港的时候我自然会去。”


就在这时,郑耀扬上前半步,搂住我的脖子,手臂很有力但动作很轻柔,我暗暗一惊,有点儿不适应这类突如其来的温和的拥抱,好象不似郑耀扬……我的心瞬间被什么东西灌满,涨鼓鼓的,其实那感觉并不大好受。


他放开我,扯了下嘴角,很轻很淡,也许那根本也算不上笑,然而后来他的一个动作又有点使我意外,他伸手拉了一下我的衣领,胸口的皮肤露出来,纱布下面隐藏着伤口。


“怎么还包着?”像是随口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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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个月伤口受感染。”


“什么?”他的目光沈了沉,“现在呢?”


“没事。”


“什么时候能出院?”


“再两个礼拜。”


“gt的人和你接过头了吧,谈得怎样?”


“已经和费斯特达成初步协议。”


他点了下头,深深地看了我一眼,就转身往外走,我冲他不高不低地喊了声:“喂。”


他居然没理会我,边关门边说道:“你别忘记自己说过的话。”


“我今天说太多话了。”


门已经合上。


84


结果到三星期后一个清晨,我才被医院批准“刑满释放”,多少日子没有放松筋骨了,浑身几乎生出虫来,整个人憋得气闷,我只想尽快离开。人一踏出病号房门,就被兰迪默派来监视我的两个保镖拦住。


“陈先生,由我们送你回别墅休息吧。”


毫无转圜余地,我的情绪自郑耀扬走之后,一直比较低落,也没意思跟他们瞎耗时间,点一下头就坐上了他们的车。


经过这生死一劫后,兰迪默对我的态度似乎有所改进,言语中多了几分调侃,少了几分y狠,彼此也不像以往那样互看不顺眼,当然,要真和他亲近起来,却也是不可能的,因为双方的立场和身份始终在产生不可磨合的分歧。我想与莉蒂亚仔细谈谈,但时机尚未成熟。


“你明明人躺在医院,还能把费斯特家搅得不安宁,我不得不佩服你了,本。”


我知道费家最近被那帮gt的“铁塔奇兵”跟得很紧,把兰迪默搞得火了。


看我轻笑一下,首次未和他对着干,他倒觉得没劲了:“费斯特的确值得你动用gt,不过别玩出火来,我警告你。”


“达莫上个月就出院了,他欠下我一次人情,不会再为难我。现在,不肯容忍我的,就是你了,兰迪默。”我缓缓道出事实。


他看着我摇了摇头:“你的举动时常令我感到吃惊,还有那个郑,是什么让他甘愿花重金雇下gt的人替你出头?又是什么让你甘愿接下他一颗子弹?虽然久没露面,却他仍在为你支付gt的高额费用,这些都令人费解。啧,他在香港的公司不是起内讧了么?你怎么好象毫不关心?”


“内讧?”我开始不安,又想起什么,“你居然派人去查他?”


“不查,可能么?我一直以为你对你的朋友无所不知,我现在替你打探到这一内幕,你应该为此感激我才对。成业集团也在c手了,你朋友郑的公司如果处理不当,可能会不保。”他语气淡淡。


我心里一阵s乱,口上只道:“郑耀扬没这么容易垮!”


他竟然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透露,这算什么?!善意的隐瞒?p,郑耀扬始终没想把我这个人溶入他的真实当中去,无论身体亲密到何种程度,精神上终究无法融合无间。难道我们真就永远是两个不可相溶的个体,担负着不同的人生轨迹?


兰迪默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听你用这种语气对一个人表示信任,还是头一次。”


“我也可以信任你,只可惜,我们一开始就不站在同一条道上,你是贵族,我是贫民。”


“你这笑话可不好笑。”


“现在的笑话有几个好笑的?”我走上前去对着他,“兰迪默,我明天就要出发去香港,你别找人拦我,我不是你的犯人,也不是你的亲戚。”


“是我的错觉吗?你对那个郑,或者说你们对彼此……你明白我的意思,这样下去好象──很危险。”他的表情淡漠但言语锋利,“如果你们是那种关系,我可以随时找到适当的理由把gt的人都全数挡回去,你赢不了监护权。”


“我是哪类人,不劳你费心。我可以明确告诉你,他对我很特别,你要把什么事都搅到一个池子里,我也奉陪,有什么问题尽管冲我来,不必拐弯抹角。”话说得很满,也没留下余地。


兰迪默用那双翡翠色的玻璃眼睛盯了我一会儿,然后,转身走了。


第二天下午我提着一袋行李就登机出发,没想到无论多少次本能地想要抗拒这个城市,双脚仍一次次地自觉踩上来。一下飞机,不顾疲劳,直接去了风运酒廊。


凌晨时分酒廊气氛正火,调酒师阿明没在吧台上,“冰魄”也不知是否还在继续供应。我把行李往角落一扔,就进去找波地。


人在,波地一看见我就嚷嚷起来:“嘿!天哪,陈硕,居然是陈硕。怎么回来了?没事先通知大家啊,这可是你的不对喽,跟郑哥联络过没?”


我只管问自己的:“波地,我就问你个事,宙风出状况了没?”


他表情瞬间凝重起来:“你闻风过来的?”看来真有事,他看我点头就接着讲,“财务出大漏d,被人挪走大笔资金,董事局也出若干内鬼,有人被收买挖角,一时间公司内部分了派系,搞得郑哥要大刀阔斧肃清浊流。”


我追问:“查出有哪些人在捣鬼了么?给出这么一脚,够毒的啊!”


波地低头沈默会儿,吐同三个字:“张冀云。”


我整颗心抖了抖,低咒:“妈的。”转身往外去,波地也没能叫住我。


当我站在熟悉的丽月宫十楼走廊,从兜里掏出那把一直放在身边的305套间钥匙,深深呼吸后,开了房门进去。我不想住酒店,所以首先想到这儿。


我开了客厅的灯,把行李袋随手丢在地上,坐到沙发上发了会儿呆,感觉头痛眼涩,所以又站起来提起手袋往卧室去,可一打开卧室门,我就愣住了──昏黄的灯光下,床上已有一男一女,赤l的,那一具完美的身体配上不耐的厌恶的一个回头,极有震慑力,与我的眼睛撞个正着,他和我同时怔了怔──


“陈硕?!”


85


我的脚就跟生了根一样钉在原地不能动,眼前交叠的身影,空气中尚未完全退去的情色呻吟,都使我郁闷得窒息。但是很快,真的很快,当看到那女人惊慌地用薄被单遮蔽身体时,我已经镇定下来,并且转身退出,将郑耀扬焦灼沈郁的眼神阻隔在门内。这一次,我没有走,因为我已经来了,并且知道自己为什麽来。


只半分锺的时间,他就敞著上衣从卧室里走出来,他没有解释,我也不需要他的解释,我和他似乎从来不向人解释什麽,就因为桀骜相吸,才会不断地给对方制造问题制造难堪。


“为什麽来也不告诉我一声?”他的声音有些暗哑,透著性感的安抚味道。


我哼笑:“事先告诉你,你就会换一种方式来迎接我吧?”


“今晚喝多了些……”他的表情不太自然,一转身,那女人已经出来了。老实说,这次是我这外人让她狼狈了。那女人脂粉未施仍显清丽,很年轻,很干净,脸上带著五分愠怒五分羞怯,她离开的时候询问似地看了郑耀扬一眼,我尽量忽略掉那个深情的眼神,我装作不关心的样子,没想将局面搞得更难看。


“司机在楼下,他会送你回去。”他对她说了句。


郑耀扬对女人一向无往不利,可从来不狎妓,这一个,听他尊重的语气,相信也是有身份的女子,他这样的男人,有个把女人也不稀奇,但当面撞见他与别人做a,心里还是不自觉地缩了缩,我说不清那种感觉。


临走时,那女人朝我看了眼,有点耻辱的味道,我目送她离开,转身去取了一支冰镇啤酒,开启,一下喝了半支。


他朝我走过来,似乎在研究我的表情,慢慢说道:“你不是不喝啤酒的麽?”


我答非所问:“这地方我还能来吗?”


“陈硕,我以後不会再带人进来,谁都不会。”他看著我,眼睛里的内容很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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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话,你不必跟我说。”我从他身边经过,拎起行李袋往客房走,突然又转身指著他,“你爱跟谁搞,是你的自由,但别在我看得见的地方。”


我刚说完,他就一下冲过来,我立即反手去关门,他有只手已经用力挡开门板,我怕把他弄残了,力道松了松,他人已经闯进来:“有什麽你尽管说出来,别搁著大家心里不痛快。”


我一听他这麽讲就火了:“你又在我面前逞什麽凶!我会不痛快?凭什麽?!你他妈有心情在这儿跟人调情做a,还不许我保持冷静?郑耀扬,别太过分了你!我有什麽资格要求你洁身自好?我还没那麽天真!”


“我真是摸不透你,陈硕。”他被我激得也冒烟了,“你这次回来,又能是多久?你说明白!一个星期、一个月、一年还是两年?!你费斯特的事情还没解决,你上这儿来干嘛?你到底想清楚了吗?如果没有,就别一次次在我几乎绝望的时候出现,然後又拍拍p股走人!”


“我回来不是专程来扯你郑耀扬後腿的?你放心,爱干嘛就干嘛,也别怕我会碍著你,我跟你之间没有协议。”两个人怒起来,什麽关心话全成了让对方不爽的违心之论。


“没协议?哈,我们是该有份协议!”他右手使劲抓住我的手臂,热切地盯著我,“陈硕,刚才那个女人──香江名媛,漂亮大方温顺,她几乎可以令任何男人折腰,可是我呢,跟她上床的时候我他妈满脑子都是你!你跟那些个男女有什麽不同?我问自己,反复问!”


我忍无可忍:“你压在别人身上却跟我说你脑子里想的是我?!你也太会扯了郑耀扬。”


“是,我不高尚,我没有c守,可就是把感情扔进水沟里,我郑耀扬也不会像爱上你这麽患得患失!”


饥饿、疲劳和种种不快使我头脑像盛铅,我甩开他的手:“我现在没力气跟你吵,你给我滚出去,让我安静会儿。”


他并没有理我的抗议,眼神仍是那样犀利:“你来是听见了什麽?”


“这你应该很清楚,还想瞒我到什麽时候?我就这麽不配替你分担麽?”


“太磨人了,我不想把你拉进来受罪,这事归宙风的人管,和你没关系。”


“是,和我没关系──什麽都和我没关系,我还说你跟我没关系呢!”我边喊边将他一把推出去,狠狠甩上门。有时候,他还真是浑蛋。


当清水冲走我满身的疲惫,无力地倒在床上,我还以为我会失眠,但事实上,我睡得不省人事。


胸口有压迫感,中途我醒了,发现身上压著一只胳膊,我叹了口气,把手覆住眼睛上深深吸了几口空气,然後扭头看身边那张充满性别魅力的脸,那样流畅深刻的轮廓,温和的眼睫,笔挺的鼻子,坚毅的嘴唇,显得很安静,没有任何攻击性,可谁知道,他睁开眼时,会行凶会作乱会让人不安会把你整个人搅得天翻地覆,我就是招惹了这麽个人,也不知道是他太强还是我太强,我们总是在进攻中寻求快感。


我把他的手臂往外推开,他醒了,抬眼注视著我,近乎贪婪地注视我。


“陈硕,这一次我还能相信你吗?你不会是又耍我吧?”


“我有这麽恶劣麽?”


他低不可闻地叹笑一声:“你这个人太滑,根本抓不住。”


“但我又来香港了,真他妈没骨气!”


然後,我们都沈默了。


在我以为他睡著了的时候──“对不起。”他突然来了这麽一句。


郑耀扬似乎不习惯说这个词,语气很生硬,并且说得匆忙,我扭头去看他:“我跟你不是没关系的,是大有关系,你记住了。”


他一个起身搂住我的头就压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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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他的舌头试著划过我的嘴唇要进一步探入时,我突觉一股浊气涌上来,狠狠撇开脑袋反咬住他的脖子,他吃痛,就势用手撑住身体往後闪,口里闷道:“你发什麽疯!”


我看见他脖子上留下一个清晰的牙印,估计明天就得紫了。


“郑耀扬,这算是客气的。”我一个翻身把他反压在身下,他不防备,微微一惊,只有瞪著我,我咬牙道,“我警告你,以後不准随便动我,你那麽有精力,就他妈找你那帮情妇玩去!”


他不响,仍热烈地盯著我,然後才说:“你吃醋?”


我一下有点恼,用手肘抵住他的肩膀,压得他皱眉:“你少给我自以为是!你那点伎俩我不稀罕,别把我当成你那堆消遣品中的一个,哪天你让我不爽,我照样走人。”


“你威胁我?”他的声音突然响了响,“你用离开来威胁我!”


“怎麽?老大做惯了,还不许人说话了。”我的倔强劲也上脑了,“我还告诉你,你爱怎麽玩怎麽玩,可别沾一身腥再爬我床上来撒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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