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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0 部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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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日已经展开调查,争取更全面地收集材料,一个星期後,我会给你们一个初期回复,中途与二位电话联络。”k站起来先同我们握手。


最快速、高效的会谈莫过於此,完全省却费话,代理方行色匆匆,真是只有最闻名的gt事务所才有这个资格先离场。


待精英离席,我终於问郑耀扬:“你刚才说有一个关键人物,是谁?”


“严庭筠的养女,也是在严氏最前方打头阵的女战神,这几年刚刚横起来的人物,她这一关一定要过。”


我轻轻一笑:“记得保持绅士风度。”


“这可是你说的,要是闹出个什麽花边新闻江湖绯闻,我概不解释。”他同我打诨。


“呵,这你倒不用担心,我会帮你挡著。”


可没想到我在一天後的成业董事局会议上,遭遇了极为尴尬的一幕──我见到珊迪,不过现在,她叫“严可慧。”


与我四目交集时,她有一刹的失神,我并没有忽略掉。她比以前打扮得高雅清很多,但是眼眼里那股犀利仍然未曾熄灭。


我与郑耀扬的到场使全局迅速失控,董事会人员议论不休,各种猜测纷至沓来,会场气氛瞬间如同炸开了锅,显然,gt已经将继承权申明书寄到了在场人士的信箱里,最震惊的莫过於那只幕後黑手了吧。看见郑耀扬如常地走到人前,浑身还燃著复仇的烈焰,是不是更耀眼也更令他们惊慌了?


但严可慧显然不是惊慌的一员,她镇定地迎上来,会场渐渐静下来,所有人都在摒息观赏这场恶战的爆发。


但事实上,她只是轻轻递上手,公事化的微笑:“久闻不如一见。”


“严小姐,希望我的贸然行事不会令董事局其他大股东误会。”


“呵,各位可都一直在期盼郑先生现身啊,在这儿,您绝对最有发言权。”她的气势的确已不同往日,我们都经历了怎样的变故,才会面目全非。


这麽多年,我没有联络过她,她也没有再找过我。想不到,会以这种敌对姿态重逢,真是始料未及。


她已恢复常态:“这位是宙风的陈先生吧?幸会。”


呵,原来她熟知我的身份,并且知道我比我知道她多得多,现在的珊迪是富豪之女,身份今非昔比。


“幸会。”我笑了笑,称得上自然。


入席後,各自的唇枪舌剑一直没有间断,面对面的对执难不倒耀扬。我在会场留意了一下是否有缪君凯的存在,但终究失望了,他从来不会亲自露面的传闻也许是真的。然後,我盯著那个人的脸观察──严可慧知道其义父的所作所为吗?凭我对珊迪的了解,她虽倔强但一向刚正不阿,从来不会干损人的恶事,郑耀扬遇害那一段她应该没有参与,因为她的表情保持著对待对手应有的那种隐怒,并没有虚伪地掩饰什麽。


这次的隆重亮相,使大家对郑耀扬有了不同以往的认知,我知道他轻易获得了全场人士的关注,即使场中掺合了太多不顺滑的杂质,但无关痛痒,股东们还是有了最初步也是最强烈的忌惮,人人都开始在心中估量他的实力。我并没有c很多话,只是适时指出若干讨论提案的症结所在,有些人在研究完郑耀扬之後,将目光对准了我,这种针对性不可避免,我们只有从容应战,才能令他们放心。


一出成业大厦,我就有点心不在焉起来。


“你们认识?”郑耀扬一开口就令我微微一怔。


“嗯?”


“你和那个严可慧认识。”这次是肯定句。


“我是不是该对你细致的d察力表示赞赏?还是应该事无巨细地向你汇报我的思想动态?”


“陈硕,你很久没对我这麽讽刺地讲话了。”


我停下脚步看著他:“到底什麽意思?”


“你早前在成业待过,同严可慧就算是旧识也不奇怪,但令我想不通的是──你为什麽要回避?”


“你认为我在回避?”


“难道不是吗?”


我们的表情都冷下来。


“严可慧是我第一个恋人,最後她甩了我,这个答案你满意了?这是你想要问的?”说完,我掉头就走。


我不知道为什麽突然火大,并不是因为一些微不足道的往事,只是……只是不想再回忆起以往的种种失去。现在我陪郑耀扬走的就是一条充满“失去”的冒险之途,当年我没有能力,所以无法保住珊迪的幸福,如今我却支持耀扬去冒更大的风险快速反击,我怕自己错了。


37


一坐上车,我们俩都闷声不响,也不知道在赌气还是为别的什麽,自从他身体复原以来,我们的相处总是有些波动,更近了,却也更小心翼翼了,生怕任何脆弱的情绪重新升上来盘踞胸腔每一处。


这时候有个电话进来,我接起一听对方的问候语稍有些惊愕,快速扫了眼郑耀扬,他正专心开车并没有看我。


“找你,但愿不算是太鲁莽。”


“还是朋友,嗯?”我轻轻道。潜意识里总觉得与她还不至於断绝,既然她能有心要到我的电话号码,就一定有心再给彼此一次机会重新认识。


“我知道这几年,在宙风,你表现非常出色,以前我就清楚,你在哪里都是优秀的。”


我立即接下去问了一个极敏感的问题:“阿林还好吧?”


“找到了配对,做了骨髓移植手术,严庭筠没有亏待我们。”


“嗯。”突然觉得谈话无以为继,我沈默下来,又想起那段往事。


当年我们在成业共事,珊迪的哥哥阿林突然被查出得了不治之症,为救他性命,珊迪毅然投靠了觊觎她美貌已久的严庭筠,因为当时只有一个拥有足够的财力、人力、物力的男人才能帮上她的兄弟,而且最主要是──对方要心甘情愿地帮她。


而我,一个在成业打拼不到两年的小角色是无法担起这样的重责的,有心无力最失态,在那样的情况下坐等是致命的伤害,所以她离开了。


我不知道她後来是怎麽成功地将角色从地下情人转化成义女,又如何得到了这样的势力和地位,但据我对她的了解,珊迪绝非一个普通的女子,这是我一直怀念她的原因。


珊迪和莉蒂亚不同,後者是纯粹的感情,前者还掺杂著些亲情,可能是与她相知的那段时间太铭心了,所以一直都还残留著当初的青涩与单纯,这些并没有因为日後与郑耀扬那段情热轰烈的情感而消弥抹煞。


也许我们都只是想在过去的时光里逗留片刻,因此没再多说话,只是握著手机听对方沈著的呼吸,直到她说:“陈硕,如果战场上正面相遇,我不会攻击你。”


“有你这句话,足够。”


“能请你出来吃顿饭吗?”


“这倒不用预约,因为是我请你。”


那头传来一阵轻笑:“也许……你有需要我的指点。”


“那是一定的。”


“但违背原则的事情我不会做。”


这就是我和耀扬要的结果不是吗?第一关,严可慧。吃一顿饭就可以解决难题扫除阻碍?事情当然没那麽简单。


等挂上电话,身边那人开口了:“她来找你叙旧?”


“怎麽?怕我跟她联合起来倒戈?”


“你敢!”


“如果真那样,你会怎麽做?”我双手环抱在胸口,饶有兴味地问道。


“你没受什麽刺激吧?”他瞟我一眼。


“为什麽这麽说?”


“如果你倒戈,我把宙风双手奉上。”


“那你得确保宙风那百分之二十的股份不会完全流失到成业去。”


一个急刹车,车子在不该停的地方停了下来。


“你知道了……”


“郑耀扬,宙风有多少事瞒得过我?你这次又想一个人揽下担子?五年前,宙风就已经与成业交叉持股,而我他妈到现在才知道!”


“陈硕,五年前你中弹躺在医院里没脱离危险期,我是什麽心情你知道吗?!这一边老爷子答应退一步,让我将宙风的股份转给成业百分之二十作抵押,我知道他始终没有放弃吃掉宙风收服我的念头,而你是他的障碍却也是我的弱点!”


“你用百分之二十的宙风股份作妥协,算是用来换我的性命?”


他的双眸窜出火苗,光亮投s在我的脸上:“陈硕,我愿意用一切去换你的性命,难道你不知道?”


我安静下来,回避他咄咄人的眼神,轻咳了一声:“可张守辉现在能够顺利返还给我们的那百分之三十中,有三分之二是我们自己的,实际份额还是掌握在成业其他人手里,我早该料到,老头子不会不给自己留後路。可掐指一算,我们现在的情况可不妙了,就算加上秀芳那十五,还是斗不过严氏。”


张守辉自己还是稳住了一部分私人持有的股份,而当年转给宙风的部分,他是要求宙风也以相同股份交换,我中枪後郑耀扬曾同意成业入股宙风,也答应了成业持股比率加重的问题。


也许是耀扬有把握一定可以拿下成业主导权,在日後可以慢慢收拾成业宙风的交叉持股状况,有这种需要,所以也请gt帮助负责解决之间的法律及投资问题,可想不到还未成功过渡就已东窗事发。


他沈思後道出我们此刻心底共同的结论:“只有靠争取其他股东挽回局面。”


“你看有几成把握?”


“没有把握,人生就是一场赌博。”


想不到他又开始说玩笑话,我猜到他迎战状态良好,反倒笑了:“那你知道,你不会输,因为你不习惯输。”


接下来的时间,我们开始全面行动,原本计划大举搜购成业的内部零散股份,吸纳动摇的小股东,但因为怕从宙风调转的资本额太大,我们的动作到中期已有所收敛,张守辉也因为自己的精明过头而尝到了失算的滋味,那份遗嘱的公布已造成了我们不可逆转的劣势──在老爷子在世之前,耀扬实际只能得到百分之十的股份继承权,其余的百之分二十是退回宙风的交叉股。


郑耀扬已经用大份额的私人资产来填秀芳那道坎,其余只能靠宙风的财力解决,这很冒风险。而严氏的资本却比我们预料的要雄厚得多,於是k建议我们改变策略,不再跟严氏硬争股份持有权,而是转向巩固董事会席次,尤其是散股代表,只要获得大多数股东代表的支持,基本上就能稳坐上位,在这种大型的集团公司里,最大的股份持有者控股率不会超出百分之五十,这跟gt事先预测的一样,这说明我们有机会让严氏感到吃痛。


後一阵子,两方密集拜会当地颇具影响力的经济界人物,相互透过媒体放话做公关,最後的结果就是争取在董事局的改选中顺利拿下董事长宝座。耀扬对继承权势在必得,於法於理都站得住脚,但对改选还是没有把握。


严庭筠也一直明里暗里地对其他董事施压,告诉他们转向宙风就是他挑起正面的冲突,局势愈演愈烈……


我拨通了严可慧的电话,我们是需要更明确的“指点”,无论她能她敢透露多少,都可能隐含著一项合理的启发,我也预备向她打探一个人,那个陷害耀扬的凶手。


38


出发前,郑耀扬突然问我:“我跟你一起去?”


“不。”我轻轻一笑,“不,你乖乖待著。”


“要让我老实在成业的办公室里坐著,你却单身去会旧情人?”


“有问题?”


“不。”他也冲我轻轻一笑,“不,你只管去。”


我脱掉外套扔在会客沙发上:“你这儿的空调也太热了点,容易窝火。”


“哼,我可不火。吃晚餐的时候,记得别在外人面前开扣子。”他对我眨一下眼。


“三颗。”


“一颗。没得商量。”


“两颗。”


“可以把握住原则麽?”


我笑著甩门:“这可说不准。”


最近发现,我们之间的对话开始有戏闹的玩耍的成分,可能是明白如何更轻松地自处了吧──在经历了那许多磨难之後。


很意外,珊迪迟到了,但我并不介意,只是迟到的时间过久,有些奇怪。


她出现时,身边竟然有另一个人。那男人中等身材,其貌不扬,但他的目光自信,脚步稳健,姿态自如,相信不是保镖什麽的,而是今天的另一位主角。


“陈硕,我想道歉解决不了问题,这顿饭一定要我买单才行。”珊迪笑著招呼我,一旁的男人为她拉开座椅,然後自己也她右手边坐了下来,“希望你不觉得太唐突,这位是我们成业的主管之一,缪君凯。”


如果我定力稍不足些,可能已经从椅子上跳起来,狠狠朝他的脸揍过去,但我还是用了两秒锺就镇定下来,我想,弄清他是谁比揍他两拳更有意义。如果猎物未经追捕便自动送上门,这显然是不符合逻辑的。


我笑笑,我想是皮笑r不笑的:“缪先生,久闻大名,我是陈硕,相信你应该非常清楚我了。”


他接收到话里的讥讽,波澜不惊:“陈先生在业界声名远播,我怎麽能不清楚呢。”


珊迪已经觉察出我们之间的较劲,於是c道:“阿凯非常敬佩你,知道我同你是旧识,一定让我带他来见你一见。”


“敬佩?”我不屑,“我佩服缪先生才对,总能够通过一些极不光彩的手段对手就范。”


“陈硕。”珊迪突然严肃地打断我,那家夥的脸色可没怎麽变,“我不知道你们之间发生过什麽,但我知道这一定是个误会,所以我带阿凯来化解这个误会。成业和宙风本应该是合作夥伴,我们有共融的血y,只是竞争,不该有恶意攻击。”


这些话应该原封不动送给眼前这个混蛋,送给严氏的高层,让世人知道谁在贼喊捉贼。


“在背後捅你刀子的夥伴,值得信任吗?还是相信狡赖的狐狸会变成忠诚的狗?”我的眼睛对上那只伪善的狐狸,“缪先生以为呢?”


“也许有时候这麽做是情非得已。”


“这不是反间谍战,缪君凯!我们不是一路人,你要敢再动一动,我告诉你:不会这麽简单,绝对绝对不会再这麽简单!”我拍桌子,去他妈的修养!去他妈的冷静!我现在只想为郑耀扬讨回公道,这混蛋一手策划了那个罪毒的计划,还差点儿杀了他!我怎麽能够再让这家夥从我眼皮底下溜走?这一回,我绝不会再让步。


“陈硕,你……”珊迪困惑地站起来。


姓缪的伸手阻止她:“可慧,你先回去,我和陈先生需要单独沟通。”


“阿凯,陈硕,我希望你们双方出於自身立场的考虑,不要做出太出格的事情,你们是需要沟通,彻底的沟通。但愿明天见到你们的时候,我能得到一个合理的解释,特别是你阿凯。”珊迪从容而肃穆地交代完,就优雅地起身离开了。


我没想到在没有预备的情况下就与敌手狭路相逢,但从另一个角度看,我已经预备得够久了,我庆幸今天耀扬没来,不然我会立即发作不顾後果。


缪君凯此刻盯著我,表情完全僵硬了,两人面对面,他无须再装腔作势:“你似乎非常恨我。”


“因为你做过极可恨的事情。”


“你要报复我?”


我冷笑:“你这样的小人物只是一颗可怜的棋子,不用我亲自动手。”


对於我的轻视,他有点懊恼:“这话新鲜,还没人敢这麽评价我缪君凯。”


“那是你自我感觉太好。”我倾身向前,直视他,“收起你的尾巴和爪子,藏好了,别轻易露出来,你知道,现在的宙风、现在的郑耀扬不是请两个蹩脚的狙击手就可以解决的,如果你这麽做了,得不偿失。你还不想让你的老板太快轰了你吧?”


他的瞳孔猛地缩紧:“这一局,谁都没占便宜,不是麽?”


“如果那几剂针下在你身上,你一定输,我可以向你保证。”我用眼神透露出我有多蔑视他。


他用恶意的激将法来扳回点颜面:“那些东西可是特制的,滋味一定很享受,他有没有把感觉告诉你?告诉你他有多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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