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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 部分(2 / 2)

七年后。


早上的安娣一直都有起床气,一旦睡不饱,脸色难看不说,连说话都火气很大,所以一般上床前,她会直接将手机关机,免得被吵醒。


可是,现在吵得她耳膜要裂掉的铃声,究竟是谁的?


该死!


安娣将头埋进枕头里,打算继续睡她的大头觉,因为周末,为了将手上的工作赶完,当她步出公司大门时已经是凌晨两点。


现在她累得眼睛根本睁不开,只想将这一阵子天天睡不饱的眠给补回来。


可惜,那吵得人不得安宁的凶钤,却不肯罢休的继续响着。


气得她一火大,伸手往床头柜上摸索,当她拿起手机时,想都没想的往墙角狠狠地丢去。


下一秒,啪地一声,手机跟电池解体,而安娣紧皱的小脸终于舒展开来,舒服的翻身躺好想好好睡一觉,可这回响的不是她的手机,而是她房里的电话。


钤……


这人究竟是谁?难道不知道这么扰人清梦是要下地狱的吗?


安娣终于敌不过铃声的吵闹,倏地坐起身,恶狠狠地盯着床头柜上的电话,恨不得捉过来一把往地上砸去。


喂!沈约,本小姐昨晚三点才睡觉,你能不能好心一点,今天就放过我,让我好好睡一觉?我真的累到眼睛都睁不开了。不给对方说话,安娣抢先地吐出心里的不满,她的电话专线及手机号码从她一年前回台湾后,只有沈约知道,除了他不会有别人了。


安总裁,我想你可能需要来一趟公司。沈约不理她的叫嚣,凉凉的说。


我不去!她没好气的吼着。


你最好来一趟,不然你会后悔。


后悔?我接你电话我才后悔,你说,到底有多紧急的事,需要劳动沈总一大早打电话来morningcall?


我们投资度假村的工程原物料出问题了。那头的沈约说。


什么?这下子,安娣睁开眼,再也没心情睡觉,瞌睡虫全被沈约的话给吓跑了。


你先来公司一趟吧。


沈约,你在跟我开玩笑吧?


等你来公司就明白了。沈约很直接将电话给挂了,当安娣听到嘟嘟的忙音时,急得跳下床。


她飞快冲进浴室梳洗,接着又冲回房间,打开衣柜,望着清一色的黑白套装,想都没想的从里头取出一套全黑色系的裤装,连梳子都省了,直接用手扒着头发,将过肩的直发束起,又冲去床头柜拿过她的黑框眼镜,不到五分钟的时间,她已飞车赶往公司了。


半小时后,她快步走进办公室,看着桌上的传真,本来打算提供给安氏原物料的厂商,临时反悔,决定不出货。


见到这传真,安娣咬紧下唇,气恼得抬脚用力地连踹办公桌好几下。


安娣发现自己很想尖叫,从震惊中回种后,她转身走向坐在她办公室沙发的沈约,但脑子一片空白的她,觉得说什么好像都不对。


沈约,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怎么可能会临时反悔?当初都确认好了,只差下星期签约,这批原物料就会进安氏的仓库了。


沈约?


她知道自己该再沉稳些,就像那时在英国时,爷爷生前说的,身为安氏继承人的她必须隐藏情绪,懂得察言观色,可此时的她,怎么都无法做到。


该死!是谁故意作梗,让她辛苦谈成的度假村开发案碰上这样的困境。


沈约面色凝重的摇头,倦累的揉了揉额角,两个小时前,张文极拨了一通电话给我,他说有别家公司出比安氏高的价格买下那批原物料。


张文极?你是在告诉我,张文极这人说话不算话?明明跟我谈好了,现在却又反悔,问题是,谁会无聊买下那么大一批的原物料?对方拿那些原物料去填海吗?安娣无法按捺心里的火气,她焦急的犹如热锅上的蚂蚁。


这次的案子,她花了三个月的时间跟张文极打交道,吃饭都不知吃了几次了,现在他却要临时抽身,这样的闷亏她无法接受。


张文极说了,有别家公司出高价买,身为生意人,有更多的钱拿,他凭什么不赚?


到底是哪家该死的公司,竟然敢跟我抢原物料,是故意要看我唱空城计吗?还是要看我承包的工程无法准时完工?


张文极是安氏在爷爷的年代时就合作的供货厂商,这一年来一直都相安无事的配合,谁知竟然会在最紧要关头出这种纰漏。


让好不容易撑过风风雨雨的安氏,现在却再次面临财务及工程延迟的困境,这一切全是她一手造成的。


该死!安娣气愤不已的又拍了一次桌子,一手叉在腰际,那现在为什么不去找张文极算帐?


我一小时前去过他住处,他家人说他出国洽商了。


该死,根本是为了怕被我们找到,那现在来得及换供货厂商吗?


沈约闻言,赏了她一记白眼,你打算让业界的人都知道我们的原物料短缺,承包工程可能无法准时完工吗?


不然呢?难不成要在这里坐以待毙?等度假村的工程开天窗,我们才对外公开吗?


安娣越想越烦,坐立难安的一边扯头发,一边不停的在办公室走来走去。


如果真的没办法,只能跟对方要求延后完工了。沈约说。


闻言,安娣倏地转过身,一手叉腰,一手指着沈约,以为他在跟自己开玩笑,沈约,你在开玩笑吧?延后完工?你知道这样安氏要再多花多少钱吗?光是赔偿金就是一笔大数目了!


延后完工是最坏的打算,除非万不得已,我们一定会准时完工。


沈约伸手拿出香烟盒,从里头抽了一根烟,淡淡的瞥了安娣一眼后,全然不理会她皱得要打结的眉头,已管不了她厌恶吸二手烟,拿出打火机点了上,并且重重的吸了一口,缓缓地吐着烟雾。


你说那家公司买那些原物料要干什么?难不成打算转手再卖给我们?


不行,绝对不能延后完工,一定还有办法的,一定有!安娣边走边想,恨不得敲破头想出方法。


沈约却很淡定的吸着烟,吐出一个又一个烟圈,表情看来一点都不紧张,如果不是真的有买家想买,那应该是张文极打算等我们再提出更高的价格,然后才同意卖出。


张文极知道安氏投入了多大的心血在这次的度假村开发案中,一旦工程延后,安氏在业界的商誉不只被打击,就连财务都会出现危机。


气死我了,张文极最好不要被我找到,不然我找人砍他!


听着她的怒骂,沈约只是冷静地将香烟叼在嘴边,拿出稍早从自己办公室取来的文案,暗自在心里盘算了一遍。


你先不要气,我知道你心里着急,但问题是张文极打电话给我时,并没有提到他跟另一家公司已经签约了,如果他是要钱,那我们现在就提高价格,签下台约拿到原物料,工程也会如期完工。


而他现在就在算,安氏可能需要再多付给张文极多少钱,才有胜算签下合约。


安娣气得伸手抽走沈约嘴边的香烟,再也压不下从刚才一直忍住的怒火,你是说要我再拿更多的钱去买回早就谈好的原物料吗?她只觉得自己好像在听什么荒谬的笑话,挥开沈约刚才吐出的烟雾死瞪着他,你在跟我开玩笑?


如果张文极要钱,衡量得失,我们付给他更高的价格买到原物料,并不是不可行的方法。他算了一下,比起延后完工,付更高的价格给张文极会比工程延后完工合算,毕竟安氏的损失相对的会少了一些,在业界的商誉也不会被打击。


我做不到!


安娣。


如果让我逮到张文极,我非要宰了他不可!


你要宰人,那也要能找到他再说,现在最重要的是拿出一笔资金。沈约看着被安娣捻熄的香烟,又抽出一根点燃,点燃后继续抽着。


他知道她现在的感受,但问题发生了,除了解决眼前的困境,他也想不出有什么方法。


资金?多少钱?


沈约眉头都不皱的说:我会跟张文极的公司业务谈,再多付一亿。


安娣觉得自己可以一头去撞墙了,沈约说得轻松,一亿这笔数目,说大不大,但对安氏目前的财力而言,却是个尴尬的数字,她连五千万都拿不出来。


一亿?你说我要上哪里去找人拿钱?就算把我卖了,也没人肯出一亿来买!


沈约边听嘴角边上扬,原来你还蛮有自知之明的。


怎么?难不成你打算把我给卖了?安娣冷哼,沈约,如果你觉得这世界还有哪个傻子,不,应该说哪个有钱的傻子瞎了眼,想买我回家供着当大小姐,那你就失算了。


她这大小姐的娇气,商场上还有谁不知道,要不是还有安氏当靠山,要不是还有沈约在她身后撑着,在爷爷六年前过世后,先由沈约代理总裁一职,直到一年前由她接下安氏总裁一职后,光她冲动又容易得罪人的性子,闷亏早吃了不少。


当初沈约就劝她不要接下这个开发案,怕公司同时进行太多工程,在资金的周转上会有困难,可她不听,偏偏要签下这个合约,现在好了,苦头就在眼前。


沈约手上的几个工程,早就让安氏的财务有些吃紧,为了这个度假村开发案,她甚至将公司能动用的资金全都砸进去了,不足的钱,她还私自动用爷爷留给她的不动产去跟银行贷款,现在发生这种事,快要山穷水尽的她,哪里还有余力拿出另一笔资金。


沈约若有所思地蹙了下眉,脸上露出一抹不认同表情,望着安娣他吐出三字,向震宇。


这男人,不可能对安娣见死不救,只要安娣肯开口,一切就好办了,说不定,不只一亿,要向震宇拿出几个亿给安氏,他连吭都不会吭一声。


安娣以为自己听错了,嘴巴掀开地动了动,像要说什么却又不知自己该说什么,只能睁大眼像是见鬼似的盯着沈约。


她不懂他怎么敢要自己去找那男人,沈约比谁都清楚,向震宇与她之间的交恶,这七年来已到了水火不容,有他没她的地步。


安娣,为了安氏,你最后一条路只有跟向震宇求救了。沈约的语气好像在说,只要向震宇肯出面,眼前的难题压根就不存在,可安娣怎么感觉,沈约像是要将她给卖了?


那你怎么不说,你拿一亿给我用用?安娣恨恨的瞪他。


沈约又吸了一口烟,轻轻的吐出烟雾,摇了摇头说:不行,我那几个亿只能等我结婚时动用,这是爷爷当初遗嘱里交代的。


沈约,如果我真的到了非去求向震宇那一步,我一定会咒你这辈子交不到女朋友,娶不到老婆!


原来沈约早就想好这一步了,难怪他可以云淡风轻的坐在这里,看她像小丑似的急得跳脚。


向震宇是吗?难不成她真的已经走到绝路,非得向他开口了?


可是七年前,她去英国后,向震宇透过各种管道找她,却被她撂下狠话,这辈子跟他老死不相往来。


那一年,她才快满十八岁,性子比现在还冲动,当向震宇终于在伦敦找到她时,她跟他说,她根本不喜欢他,只是想跟他玩一玩,现在玩腻了,她不想再继续了,要他别再烦她。


她知道这些话很绝,她也想过至少再听向震宇的解释,可是她的骄傲的自尊不允许,而向震宇在听到她说完时,只是死蹙着眉头,好看的脸庞紧绷,深邃的眸光眯了眯,只说了一句:随便你。


接着,向震宇丢下她,头也不回的离去,之后两人再也没有交集。


每次想到这里,安娣总感觉心口总是很闷,教她快喘不过气。


而她更没想过,当一年前她正式接手安氏时,向震宇竟然开始处处跟安氏作对,甚至狂妄的提出并购安氏。


六年前,当安氏因为爷爷过世而面临困境时,是沈约决定放弃研究所的学位,将安氏一路从困境中带出来。


而她回国后,沈约更是直接卸下代理总裁一职,成为她有力的左右手,带她熟悉公司运作及商场交际。


不管怎么样,在沈约付出这么多后,她不会轻易被扳倒!


第十章


今年台湾的冬天特别冷,下午的一场大雨,更是让气温陡降好几度,安娣为了筹到一亿,被沈约着参加年终的商业宴会。


沈约说,这一切都是为了安氏着想,她身为总裁,不能不出席,而身为总经理的他,会在安氏继续出卖劳力加班。


打从一年前接手家族公司后,一夕间由富家小姐成为公司总裁,安娣从本来的抗拒到现在已经十分适应了,这中间的过程有多艰难,她放在心里,谁都没有提过。


沈约是唯一明白她痛苦的人,但他对她却比谁都严苛跟鞭策,她知道沈约嘴上再坏,城府再深,算计再多,他还是为她好,所以她才会这么容忍沈约嚣张的骑到她头上。


身为公司总经理,沈约上班从不准时,下班很随性,工作态度剔挑又难搞,跟他共事的员工,天天叫苦却没人敢作抱怨,深怕得罪这位稍带洁癖的总经理。


毕竟她一个连社会都没踏足过的富家小姐,突然空降成为安氏的总裁,不满的声浪肯定有,还好爷爷往生前,留给她几位元老忠臣,一路过关斩将,将那些对公司有非分想法的人,一举踢出公司。


六年了,沈约花了整整六年瓦解公司派系,又花了六年时间经营一家几乎被董事们掏空的空壳公司,而六年后的今天她才发现,原来安氏这个集团,在世人眼中已是没落的集团。


大家等着看的是,她这位大小姐何时放手,让这个近半世纪的安氏解散。


可惜,人家想看,不服输的她偏偏就不如大家的意。


她可是安娣,打从心里的那分骄傲教她无法放手,虽然她对商场上的斗争很厌恶,怎么都学不会沉住气谈生意,但她怎么都不会让安氏在她手中结束。


尽管她也曾好多次被冷嘲热讽,委屈得躲在房间被窝里,想什么都不管,想要一走了之,可她放不下,她知道安氏是爷爷一生的心血,她不能让爷爷失望,也不能让沈约这些年的心血白费了。


安娣一走进宴会,很快感觉到众人的目光投s过来,有惊艳也有惊讶,而被强来的她,一路上就没露出好脸色,要不是小梨一直安抚,她应该半路就闪人了。


娣姐,笑。小梨很尽责的推她一下。


安娣也很乖,马上就笑了,你回去跟沈约说,下次再叫我来卖笑,小心我咒他一辈子不举。脸上淡笑,看来高贵优雅,可嘴巴吐出的话,却教小梨无言。


娣姐,沈总所做的,都是为了安氏好,你不能这么忘恩负义的诅咒他。


怎么?他把我往火坑里推,我难道不能骂一句吗?不举,就算能举我还要咒他早泄、阳痿!


小梨听得嘴巴抽搐,知道再多说都没用,娣姐咒人的恶毒,她当了一年秘书,早练就了左耳进右耳出的功力了。


当两人走到人群里时,安娣不住的四处打量,左顾右盼,小梨,你帮我看看,向震宇在哪里。


小梨点头后,也朝四周看了看,娣姐,好像没看到人。


没看到?怎么可能,沈约跟我拍胸脯打保证,向震宇今晚肯定会出现。这一点,她相信沈约不至于唬弄她。


可是我真的没看到,要不然我走过去前面找看看。


如果看到人了,马上回来跟我说。


既然人都硬着头皮来了,那么就速战速决,向震宇要嘛给钱,要嘛她调头走人,就这两个方法。


我知道。小梨说完,不忘提醒她要微笑,还要跟人亲切寒嘘,千万不可以乱发脾气,这样的叮咛安娣听了不下千百次,耳朵都要长茧了。


小梨,你快走,不然我怕我要揍你了。小梨一被威胁,很没志气地嘟嘴闪身走进人群里。


而站在原地的安娣,才刚要走向餐点区拿点食物吃,才刚走一步,就被身后的声音给叫住。


安娣。


这声音……安娣猛地回过身,赏了那人一记白眼,冷淡的问:干嘛?


边仁来到她面前,脸上那痞样的笑,教安娣怎么看怎么不顺,他朝她眨眨眼道:好久不见了。


安娣只是看他,不发一语。


安娣,你好像瘦了,不过瘦得好,纤细一点比较惹人疼爱。边仁不改他滥情博爱的本性,只在意女人的身材跟长相。


安娣依旧不出声,拿过他手中的酒杯,一口饮尽,然后再将空杯子还他。


向震宇人呢?喝了酒,胆子就跟着壮大了,安娣劈头就问,既然边仁出现了,向震宇肯定也来了。


你找他?我以为你决定跟他老死不相往来。


我要不要跟他老死不相往来那不关你的事,他人呢?不是说会来吗?为什么没看到人?


安娣过于直接的挑衅,教边仁脸上的痞笑僵了下,随即马上又露出会意一笑,你是不是想通了?决定跟震宇言归和好?


边仁从七年前就知道,安娣与向震宇到底是为了什么事闹翻,而且一吵就是七年,连带的安娣也不再正眼瞧他,就连偶尔的碰面,也是冷哼地扬着下巴走人。


他去接杨思巧,可能要晚一点才到。


一句话,简单明了,却将安娣打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她以为自己早就有心理准备,面对向震宇与杨思巧的恋情,她早就不放在心上了。


可是现在再从边仁嘴巴里听到,她却觉得心还是涩涩的,有种苦味在心里反复不去。


是吗?那好,我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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