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两女争状元比起来,他们更喜欢为这场比斗改个称呼,叫“两女争一夫”。
“睿郡王!”底下胆子大的百姓在喊,“你不打算给状元之争提个头吗?”
纳兰述单手撑腮,理都不理……头?什么头?头一放,岂不是认可向正仪有权争夺自己?这事有她的份吗?
君珂和向正仪,却都很平静,并不为台下人的自作多情所扰。
“我今天是一定要赢你的。”向正仪金枪一横,认真地注目君珂,“我总要有样东西,胜过你。”
君珂心想公主殿下这话很有点灭自己威风哪,和前几天在八宝酒楼里说的醉话截然相反哪,这是肿么了?
“纳兰喜欢你,猪都看得出来。”向正仪继续道,“可是那有什么关系?喜欢又不代表一定适合。”
君珂深有同感点点头,却笑道:“可有时适合的,却也未必喜欢。”
“纳兰从小离经叛道,被称为燕京异类。他喜欢新鲜事物,不愿固守陈规。”向正仪自顾自继续道,“所以我自喜欢了他,我也不要做个普通的公主。笑不露齿、帷幕深藏、循规蹈矩,轻言细语。这样的女子,燕京多了是,冀北多了是,纳兰不会对她们多看一眼。”
君珂心中一动,抬头看她……难道这位男装胡袍,特立独行的一根筋公主,竟然并不是因为养在军营才形成了这副性子?而只是,为了在特别的纳兰述面前做一个特别的人;为了让喜爱特别的纳兰述,因此对特别的她,多看一眼?
“我曾以为我成功了,纳兰没有因为我的特别而特别喜欢我;却也没有像讨厌那些淑女一样讨厌我。”向正仪抚摸着金枪,慢慢吁出了一口长气,“然后我遇见了你,突然我发觉,纳兰要的特别,原来终究不是我这种。”
君珂默然,不知道怎么接话才好,这意气风发我行我素的燕京第一贵女,此刻语气虽平静,然而终究是落寞的。
“其实我也喜欢那些胭脂,喜欢那些五颜六色的裙子,喜欢那些鲜艳琳琅的首饰。”向正仪有点神往地看着戚真思包厢里一个穿着粉色长裙的少女,“我没穿过,或者以后我可以尝试着穿一穿。也许一开始会不习惯,但是我觉得,我也很适合的。”
君珂微笑,轻轻道:“是,公主你其实很美,胡袍固然利落,女裙应该也别有风致。”
向正仪瞟她一眼,眼神里淡淡笑意,“我穿给纳兰看,你不怕吗?”
君珂失笑,摇头,“公主,这世上穿得很女性很美的女人太多了,我怕不过来。”
“或许纳兰喜欢的就是这样的你。”向正仪若有所思地道,“不在意、大度、自如……男人啊,你越着紧,他越弃你如敝屣;你越随意,他越当你如心头肉。”
君珂笑笑,不说话,心想其实也不完全是这样的。
两人在台上低低对话,台下百姓等了半天也不见开打,没觉得不耐烦反而觉得兴奋……是不是在吵架?是不是在谈判?是不是在互相威胁?
“我能听懂唇语。”坐在贵宾包厢里的戚真思肃然对八卦党们道,“我可以为你们翻译,不过唇语听起来很劲,我要求一句话一百两银子。”
“行行,你说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