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停,君珂已经从他身侧卷了过去,一把抓住了沈梦沉。
她抓住沈梦沉,那边纳兰述眉间带煞,狠狠盯住拼死替沈梦沉挡下杀手的高近成,冷笑,“杀了你也不错!”
杖尖一绞,震碎内腑,高近成连惨呼都没发出,已经软倒在地气绝。
这人可以说是成王之死和纳兰逦受害的间接凶手,如今终于死在了纳兰述之手。
纳兰述这一杖用尽全力,穿透高近成之后,竟然杖身依旧直奔地面,轰然一声,在地上击出一个丈许大坑。
这一杖倾尽全力威力如许,却被一再阻挡,气流反震,纳兰述心头烦恶,体内并未完全稳定的气息一阵逆涌,忍不住晃了晃。
一只手将他扶住,却是梵因,乍逢惊变,所有官员百姓要么惊呆当地要么纷纷走避,只有龛里花不动如山,雪白的袍角在风中飘拂。
“君姑娘被沈大人唤醒,却唤醒了恶念。”梵因淡淡道,“若非深仇,断不能有如此举动,沈大人,孰是孰非,相信已有公论。”
沈梦沉脸色灰败,淡笑闭目不语。
王府护卫和红门教徒此时已经纷纷涌上,将四面围成铁桶,再不顾光天化日撕破脸皮,各式武器纷纷对准场中几人。
梵因一挥衣袖,笑道:“诸位父老,今日事已毕,请回。”他这一声声音不高,四面百姓却都听得清楚,随即前面的人都觉得有大力柔和一推,人群因此潮水般退了下去,退出了危险区域。
君珂的目光却落在纳兰述脸上,那一击之后,纳兰述的眼色竟然露出茫然之色,君珂不禁眉头一皱,纳兰述刚才那一击,将沈梦沉座下高手都瞬间击杀,表现出来的实力,已经超越了沈梦沉和他平常水准,是不是使用了什么不该使用的武功?
“君珂此心此身,从来都属于自己,可毁不可夺。”她垂下眼,看看闭目不语的沈梦沉,“沈大人,可想过今日一败涂地的原因?世间一切皆可控,唯独人心,不可以。”
“小珂。”沈梦沉睁开眼,淡笑看她,“今日容你在这里痛快一次,记得多说几句,因为下次就绝没有这机会了。”
君珂冷笑,不打算和他斗嘴,对梵因微笑,“劳烦大师先行。”
梵因携了纳兰述的手,从容转身,君珂眼见他把住了纳兰述的脉门,而纳兰述毫无抗拒的转身,眼神也一闪。
回想起刚才,虽然纳兰述武功如常,言辞清晰,但好像每次发话,都是在梵因说话之后。
难道纳兰述其实心智混沌,是梵因一直以佛门心法助他清醒?
梵因拉着纳兰述迈出大门,刚走出一步,霍然四面墙瓦之上,冒出持弩锐侍卫,门边脚步杂沓,隐约有大队士兵接近。
几个穿着王府属官衣饰的男子从府内奔出来,脸色狞厉,“放开我们主子,否则万箭穿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