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出身可下贱了。”那些汉子纷纷撇嘴,“西鄂的王不是世袭制,也是论功分封的,天南这块地方是西鄂最富庶的地方,这里的大王从来做不长,都是谁有本事谁来抢,现在的女大王不过是原来天南王宠爱的舞姬,凭媚功杀了大王夺了权,不知怎的还控制了当初大王的文武双相,将军政大权都稳定地抓在自己手中,咱们都以为这么个低贱女子,怎么可能坐稳王位?谁知道她竟然越坐越稳,连大君,都不得不承认了她。”
君珂越听越觉得心痒,挥手命血烈军放了这批倒霉的“伪土匪”,一边思索着回到队伍里,纳兰述看看她神不守舍的模样,笑了笑,没说话。
随即队伍行没多久,忽然听见前方喧哗,君珂挑起眉毛,有点诧异——大军虽然是合军,但是都是训练有素的兵,从不会无事喧哗,这是怎么了?
“报主上!”一个冀北军士兵策马而来,向纳兰述施礼,“前方有路阻!”
等纳兰述和君珂赶到队伍前列,才明白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喧哗。
这“路阻”,太大,太夸张了!
前方必经之道上,整整一条路被挖断,一个宽达数丈,长达数十丈的深沟横亘路中,沟中蓄满了水,沟边布满荆棘,水是黑的,荆棘是蓝的。
对面有人持弓骑马,游走梭巡,哈哈大笑,示威地将手中弓箭虚指。
还有人在撤木板和浮布,看出来这沟原本做了掩饰撒了浮土,等人撞入便齐齐塌陷,刚才就是一个冀北军探路斥候,无意中踩塌沟边落了下去,这人还算机灵,扒着沟边荆棘没落下去,但双手已经鲜血淋漓,整个手臂发黑发紫,被其余士兵抢上来,送到柳杏林处救治。
一看这情形,纳兰述脸色微沉,君珂也露出怒色。
这天南王好不讲情理!
事先有了照会,一路上也未曾侵扰百姓,西鄂大君已经默认,你天南王也没有提出反对,却在这必经之道,默不作声来上这一手!
现在这女大王不惜自己城中人行路不便,也要挖坑阻挡外军,大军中很多骑兵,要过去必须搭桥,可这四面的树,竟然已经被砍光了。
绕路倒是可以,但面对这样的挑衅,一旦绕路,后面的路怎么走?
“来呀,有种过来呀!”对面的人哈哈大笑,“宝梵城名花美酒,西鄂第一富饶,怎么能给你们这些外邦蛮子的臭脚站脏了?今天先给你们一个教训,让你们知道,我们西鄂天南,谁说了都不算,只有大王说了算!大王不高兴看见你们,你们就乖乖地,都!给!我!滚!”
“主上!”老而弥辣的钟元易胡子飞飞,就要上前请战,“一群化外野民,竟敢挡我道路,让末将教训他们!一轮箭便射死他们算完!”
纳兰述虚虚一拦。